山高而險，沒有人工踏足的跡象。別說一條小道了，連飛鳥都沒有。
    “這也太高了吧？”
    “不僅高，還很滑。除非機器人，不然根本上不去。”
    “那你放棄吧，一億是我的。”
    “你算盤打得真響，那可是一億。有了這個錢，我想幹點啥不行。我都走到這兒了，你們不放棄，我憑什麼放棄？”
    “怎麼上去？”
    “想想辦法嘛，都走到這兒了。”
    “你那麼聰明能想不到辦法？”
    “要不，咱們合作？上去之後，這一億平分？”
    “平分？哼，我不跟你們合作。”
    “都別吵吵了，來新人了。”
    麵朝大山的幾個人不約而同地轉過身，目光落在秦駿和不遠處的車子上麵。
    “喲，一下子來兩個人。”嘴邊帶著兩撇胡子的男人饒有興趣地挑了下眉。
    季巍然下了車，砰地關上車門。
    他沒有往前走，而是斜靠在車門上。
    秦駿神色漠然地掃了他們一眼。
    他身材比例十分優越，寬肩窄腰大長腿。加上精致的五官，簡直是行走的衣架子。
    “長得真帥。”
    “是模特還是演員？”
    兩個人小聲交頭接耳，看著秦駿的目光帶著審視。
    秦駿說：“借過。”
    一位選手下意識地讓開路。
    秦駿從他身邊走過去，帶起來一股香冷的風。
    他直直地往前走，沒有跟他們客套的意思。
    幾個人都看傻了。
    “這麼吊？”
    “還等什麼，我們也上。”
    說話間，已經有人跟在了秦駿身後。
    都走到這一步了，差一點點就能拿到一億了，誰願意被人摘桃子？
    說句不好聽的，錢到了自己兜裏那才是自己的錢。
    有一個帶頭的，其他人趕緊跟上。
    沒有經過開發的山非常難走，哪怕穿上最防滑的鞋也會三步一摔。三步一摔還算好的，有人是每走一步就要磕個頭。就算這樣，他也沒有放棄，堅強地往前走。
    秦駿一個眨眼就不見了，快得不像正常人類的速度。
    第二個人傻眼了，呆呆地站在那兒。
    等第三個人哈哧哈哧地追上來，發現第二位選手直不愣登地站在原地。
    他喘著粗氣，沒好氣地說：“你怎麼不走了？”
    “不見了。”
    第二位選手呼出一大口氣，猛然轉過身來，臉上帶著震驚的表情。
    “什，什麼不見了？”第三個選手瞪大了眼睛。
    “新來的那個。”
    秦駿的速度太快了，機器跟不上。他的腳看似落在地上，細看的話隻有腳尖是點在上麵的。高大的身體仿佛沒有重量，幾乎是飄上去的。恍若一陣清風，在原地晃了兩個，留下一道殘影，人已經不在原地了。
    “好快。”
    “我的天爺，我這是看到鬼了？”
    “鯤鵬集團的機器也太廢物了吧，竟然跟不上他的速度。”
    “此時此刻，我發出了雞叫。”
    “大神，請接受我的膝蓋。”
    “我眼花了，一定是我眼花了。”
    “季少被拋下了，真可憐。”
    “為啥不帶著小少爺，好歹幫了他這麼大的忙？”
    “雖然但是，太無情太自私了，小少爺這麼好，他說扔就扔了。”
    “嗚嗚，我磕的cpBe了。”
    “一人一巴掌，上麵那一個更是降龍十八掌。這**是比賽，那可是一億，你們當戀綜看了？”
    “一個個都是戀愛腦。”
    “小少爺又不缺這點錢。”
    彈幕說什麼的都有。
    秦駿充耳不聞，滿腦子隻有一億。
    近了。
    代表勝利的小旗子就在山巔。
    秦駿掠過去，腳尖在潔白的雪麵上隻留下一行淺淺的印子。
    他拔下小紅旗，放在手裏把玩著。
    很快，一道甜美的女聲響起：“恭喜你，成為本次比賽的第一名。您將獲得的獎品是一億，外加鯤鵬集團新產品的代言人，鯤鵬服飾的代言人——”
    一億元外加十幾個鯤鵬集團的代言，折合下來有兩個多億了。
    從一無所有到一飛衝天，秦駿一炮而紅。
    “比賽截止。”
    “勝者為選手秦駿，編號為8989。”
    “即將獲得一億元獎勵，除此以外還有以下十六個代言：鯤鵬服飾——”
    彈幕已經瘋了。
    “我C，我男神終於紅了。”
    “恭喜8989號選手秦駿獲得本次比賽的第一名！”
    “恭喜8989號選手——”
    “恭喜——”
    重複三次，聲音響徹天空，所有的選手和正在觀看比賽的觀眾都聽見了，聽得清清楚楚。
    “呼，終於結束了。”
    有人力竭倒下去，一灘爛泥一樣躺在地上，胸口起伏得厲害。
    “該死！”
    有人不甘心，凝望山頂的方向，沙包大的拳頭重重地砸在雪地上。
    “怎麼是他？”
    有人滿臉不敢相信，提到那個名字恨得牙根癢癢。
    “結束了，可以回家了。”
    有人覺得解脫了，表情輕鬆地趴在方向盤上。
    “天菩薩，他太強了。”
    雪山巍峨，有人站在山底下仰望，滿臉都是對強者的崇拜。
    “第一！秦駿是第一！”
    “從今天起，我就是秦哥的死忠粉了。”
    “秦駿NB！”
    “太強了，這哥們！我從來沒有誇過一個男人，他做到了。”
    “啊啊啊，我要瘋了。”
    觀眾們嗨了。
    從今天起，秦駿這個名字就會傳遍大江南北。
    導播室裏成了歡樂的海洋。
    選手們結束了旅程，他們也圓滿地完成了本次節目的錄製工作。
    在節目播出期間，一共上了一千五百次熱搜，節目片段被有才的網友剪輯之後，做成了或搞笑或嚴肅活潑的視頻，在各大視頻網站上瘋狂。其中有三百八十四個視頻的播放量達到了一億人次，所有人都在瘋狂地討論，活生生成了一次全民狂歡。
    以“秦駿”“季巍然”“孫寒川”等選手名字為主題的搜索量直線上升，“秦駿”這個名字至今還掛在熱搜上。
    “秦駿是第一”熱搜詞條遙遙領先，從熱搜三十四，嗖地一下躥上熱搜第三。節目都結束了，熱度一點也沒有降，關於節目的熱點持續爆炸。
    借著這個熱度，鯤鵬集團的各種產品已然賣瘋了。很多商品都買斷貨，不得不下架了。選手身上穿的，頭上戴的，腳上穿的，儼然成了熱銷品。
    總導演接到了領導的通訊，領導激動地告訴他，董事長親自打來電話，表揚了他們足足兩分鍾，誇他慧眼識珠什麼的。總導演咧著嘴傻笑，兩個人對著笑了好一會兒。
    掛斷之後，總導演想了想，決定給趙誌林打一個。
    娛樂是個圈，有人站在金字塔頂端，有人就要站在底下。趙誌林曾經風光過，但那是曾經，他早就落魄了。捧高踩低是人之常情，娛樂圈更是如此。加上出走那幾個演員在圈內的刻意封殺，趙誌林如同喪家之犬。別人吃肉，他連肉湯都分不到。落到他手裏藝人的餅大多不是什麼好餅，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趙誌林的目光還能如此毒辣，運氣還能如此好。當別的經紀人還在觀望，要不要簽下秦駿，思前想後的時候，他毅然簽下秦駿。
    往常新人想要出頭，沒有一年半載的，熬不出來。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秦駿第一次參加節目就一炮而紅了。不得不說，趙誌林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一開始誰也看不起他，現在他的通訊被打爆，全是來恭喜他和想要尋求合作的。
    趙誌林樂得在房間裏蹦了好幾下。
    他賭對了，秦駿就是他的搖錢樹！
    “好的好的，當然要合作了。”
    “秦駿啊？我還沒有見到他人。”
    “想要他的通訊號？沒有，我不騙你，真沒有。”
    “請他吃飯？不太有時間，我們家藝人還有廣告要拍，最近都抽不出時間，不好意思。”
    “五千萬包養？黃總，您別開玩笑了。”
    趙誌林腰杆挺得筆直，嘴裏說著客氣話，臉上卻掛著諷刺的笑容。
    當下一個電話響起，他臉上重新掛上燦爛的笑容：“總導演啊，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不接的，電話太多了，這個接完那個又來了。”
    季巍然站在山腳，仰著脖子往上看。
    “他沒帶你？”
    一個人走過來站在他身邊，跟他一起仰著脖子往上看。
    季巍然瞥了他一眼，但沒有搭理他。
    “你對人家好，人家不一定對你好。在巨大的利益**麵前，沒有一個人不動心。”那人別有深意地說。
    “我認識你嗎？”
    季巍然冷冷地說。
    在別人麵前，他是高冷男神。隻在秦駿麵前，他才帶著少年人才有的羞澀和軟萌。
    說完，他就走開了。
    這個地方被一隻臭蟲汙染了，他當然要換個地方。
    那人撓撓頭，悄無生息地走了。
    “不行啊，我跟他說了，沒有用。”
    “要說你自己說，你自己喜歡他。我夾在中間算什麼。看他的樣子，他都不知道我是誰了。要不說季少爺呢，還跟上學時候一樣高傲，眼珠子長在頭頂上——”
    全賽場播報，宣布比賽結束。
    秦駿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8989？誰？”
    “秦駿！是第一！”
    那人驚得目瞪口呆，手裏的通訊器掉在地上，張著嘴傻子一樣看向山巔。
    “喂！你說話啊，是那個秦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