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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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
    邵座坐在白譯遠的對麵,等待著他的答複。
    窗外的月亮被雲遮住了一半,就像爆炸那天一樣。窗台上幹枯的玫瑰花被風吹的沙沙響。佛羅倫薩這個時節的晚上並不溫暖,但是坐在客廳的兩個男人感覺不到一絲寒冷。
    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薄荷交織的味道,隻開了走廊燈的別墅內,時間都像是靜止一樣。
    “合作可以,”不知過了多久,白譯遠終於開口說話,“但我還有一個條件,你要離開紫血,成為藍血會員。”
    邵座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他沒想到白譯遠會提這種條件,但是為了救費軒,他可以考慮。
    隻是以他的身份和在紫血中的地位,成為藍血會員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他不清楚白譯遠是否有這個能力。
    吸血鬼轉會非常少見,轉會就意味著要背叛自己的血統,背叛自己所選擇的親人。
    “同時我可以給你我的血。”白譯遠補充說。
    冰藍血是吸血鬼始祖的血液,獲得這種血液對於吸血鬼來說是激發天賦最好的方法。
    但是出現冰藍血的概率很低,可能一千年中隻有白譯遠這麼一個冰藍血,所以得到這個其實是所有吸血鬼都夢寐以求的。
    “你剛剛也說了,對方的實力不簡單,單憑我和你這樣一個根本沒有天賦的紫血吸血鬼恐怕也不太容易。”
    成年吸血鬼得到冰藍血之後也有一定的幾率得到天賦,就算沒有,那也會在一定程度上提高自己的能力。
    白譯遠說的沒錯,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樣確實成功率會高一些。
    而且安德萊亞對白譯遠的支持非常曖昧,白譯遠在藍血中需要有自己的人。邵座一直以來被米迦排擠,所以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但是吸血鬼互相食用對方血液是禁忌,就算是邵座已經成年了很久,飲用冰藍血也相當於更改自己的血統,能否承受住冰藍血血液這種強大的血統侵蝕,無疑也是一個問題。
    白譯遠是在賭一局,賭邵座和紫血的關係有多麼僵化,對費軒的情誼有多深。
    “好,我答應你。”邵座沒有思考太久,他一定要去救費軒。
    “明天我會帶著文件來這找你,費軒的車我開走了。”
    話音落下的時候,白譯遠麵前的男人已經消失在了空蕩的別墅內。
    他感受著空氣中那一小點若有若無的吸血鬼氣息,甚至白譯遠不仔細嗅都發現不了。邵座的資質,絕對不是外界傳說的那麼平庸。
    白譯遠從茶幾上拿起手機,看了一下裏麵的信息。
    “那就合作愉快。”
    同一時間的中國,倪溫終於在這座巨大的建築裏獲得了自由行動權。
    他現在正坐在廊橋的長椅上,看著下麵遊來遊去的錦鯉。
    自從上次見到那個有淚痣的女人已經過去七八天了,倪溫已經基本理清了思路。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費軒還活著,這對倪溫來說是最重要的,他不想要讓無辜的人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
    倪溫並沒有對自己母親的記憶,在他還沒有出國之前,母親就已經去世了。
    所以母親與吸血鬼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自己對塔莎的記憶如此模糊,母親又是怎麼知道自己會遭遇危險,會不會,會不會其實她還活著。
    倪溫知道自己的這些疑問都是建立在紅發的女人沒有哄騙他的基礎之上。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確實並不想要傷害自己,但是如果自己真的離開了,這些問題又有誰能來解答呢。
    他要等,等那個紅發女人再次出現,倪溫想,當她解答了自己所有的疑問之後,就回到白譯遠身邊。
    倪溫沒有手機和其他通訊工具,他估計自己已經在在這裏住了兩個月左右,不知道白譯遠這兩個多月在幹什麼。
    每次夜深人靜時,倪溫總是會夢到那個灰色的天花板和床頭的玫瑰。
    不知道他還要等多久,不知道吸血鬼的記憶力好不好,不知道白譯遠有沒有平安度過成年期。
    他不想承認,他確實很想他,很想。
    對於那個男人,倪溫同樣也有很多想問,他想站在白譯遠麵前,問他有沒有喜歡自己一點,問他願不願意讓自己陪在他身邊,可能對於白譯遠來說,他的生命隻是白譯遠漫漫生命史詩中的一小句話,但是對於倪溫來說,卻是全部。
    思念是有畫麵的,每天看到夕陽時,他總會想到黑發男人冰冷的懷抱。
    倪溫太喜歡那種溫度,他甚至懷疑自己對白譯遠的懷抱已經上癮了。
    在白譯遠身邊,倪溫總想貼近他,感受那種氣息,那股帶著涼意的薄荷味。如果正巧那天有微風,風裏的玫瑰味會和薄荷交叉抱在一起,送進他的身體裏。
    他現在已經覺得白譯遠的回複不重要了,自己已經表明了心意,他願意用自己短暫而又渺小的幾十年去溫暖白譯遠。
    想到這,倪溫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隻要想到白譯遠,他的心情無論多糟都會明朗起來。
    “看來你今天的心情不錯,”倪溫身後傳來了動聽婉轉的女聲,“吃過了嗎?”
    倪溫回過神,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女人。
    紅色的頭發被一個木製發簪梳到後麵,水藍色亞麻的開衫裏配了一個白色絲綢質感的連衣裙,在這樣的建築裏,顯得非常應景。
    “還沒。”倪溫站起來回答說。
    “正好,”女人笑了一下,伸手拉住了倪溫溫熱的小手,“陪我一起吃一點。”
    紅木的桌子上擺著三四道很普通的家常菜,木質雕花的筷子是倪溫從來沒有見過的,畢竟他十幾歲就離開中國,在國外隻有一些特定的地方才可以看到筷子這種東西。
    倪溫嚐了一口擺在麵前的苜蓿炒肉,不得不說這的廚師手藝確實了得。
    “您還沒告訴過我名字。”品嚐美味的同時,倪溫也沒有忘記繼續打探信息,他要抓緊時間,抓緊一切機會去解開自己的疑惑。
    “安晴,”女人直接回答出來,看著倪溫碗裏的瘦肉笑著說,“你口味和你母親一樣。”
    又是母親,倪溫對這個詞就很敏感,他現在無法確定安晴是真的同母親交情匪淺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去蒙騙他。
    “您和我母親很熟嗎?”倪溫放下筷子問。
    “很熟悉,甚至可以說我們是摯友,”女人也挑了一些瘦肉放在碗裏,“但這些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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