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霍渠會這樣，也是閻涵軒自己給自己挖的坑。
    因此閻涵軒對霍渠這種行為，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隻是有些無奈罷了。
    “過來。”
    霍渠遲疑了會兒，但見閻涵軒並沒有生氣的樣子，才走了過去。
    剛坐到閻涵軒身邊，便被閻涵軒抱在了懷裏。
    “老師？”
    閻涵軒知道，霍渠會這麼做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內心不安。
    害怕自己再次被拋棄的不安。
    YD12580應該也是霍渠為了不讓快穿局知道他的行蹤，才強行摧毀的。
    看來在霍渠確保他不會再因為任何原因離開前，是無法離開這裏了。
    “別怕，我不會走。”
    ……
    所有宇宙之外，與快穿局相連的冥界。
    閻涵軒曾被審判的大殿中，原本慵懶靠在龍袍男子身上的白發男子。
    在YD12580被霍渠摧毀的那刻，一下站了起來。
    把龍袍男子嚇一跳。
    “鑫兒，怎了？”
    白發男子直接劃開空間，隻向龍袍男子說了一聲，便踏入時空裂縫。
    “回去趟。”
    看著白發男子離開的地方，龍袍男子愣了好一會兒，才繼續低頭任勞任怨地工作。
    他隻是個工具人，祂們的事，他也管不著，那裏他也去不了。
    還是把今天的事做完，才好等他家鑫兒回來膩歪。
    ……
    閻涵軒發現，這裏的時間，似乎與霍渠在的世界的時間，不太一樣。
    霍渠不在時，這裏的一小時等於外界的一天。
    霍渠在時，這裏的一天等於外界的一小時。
    還真是霍渠的幻想鄉。
    隻是今天還沒等來霍渠，倒是等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閻涵軒正坐在大樹上的樹幹上，這棵樹的果實能發出亮光。
    而這處光線最好。
    閻涵軒就坐在這裏，翻看著霍渠從外麵帶來的書。
    現在他每天就是看書來打發時間。
    大多數時候，他看完一本時，霍渠也差不多回來了。
    在閻涵軒剛看了一半時，就聽到一女人的笑聲。
    笑聲很輕蔑，也很傲慢。
    抬起頭四周張望，並沒有看到除他之外的人影。
    是他幻聽了？
    “人類，來這裏。”
    閻涵軒耳朵微動，順著聲音來源看去。
    就見邊界外，有個人影站在虛空中。
    這人影不斷在向他招手。
    就這跟招魂一樣的東西，他敢過去？
    “別害怕，來這裏。”
    女聲變得溫柔起來，似乎在安撫閻涵軒。
    似乎他不過去，就會一遍又一遍地喚他。
    閻涵軒無奈歎口氣，合上書放在樹幹上，躍下樹朝那人影走過去。
    走近才發現，在虛空中站著一女人。
    女子很美，美得不真實，也不像人。
    不僅毛發雪白，皮膚更是白到像象牙製成的。
    但具體看不出這人的年齡，女子的五官很立體，像雪中精靈，麵部皮膚也很光滑。
    身上的衣服很繁瑣，跟他曾被審判時，見到的那白發男子的衣服很像。
    這女子的衣服，倒像是那白發男子的女款，隻是衣服上沒有紅色的配飾，清一色白。
    “人類，在這裏很寂寞，很恐懼吧，吾有辦法帶你離開。”
    女子開口，但女子的眼睛一直是緊閉的。
    閻涵軒站在距離邊界三四米的距離，他並不打算繼續往前走。
    這人會出現在這裏很不正常。
    又似乎在引誘著自己。
    無論這人什麼目的，他都不應該繼續靠近。
    “你是誰？”
    “人類，你可以喚吾為莫。”
    閻涵軒警惕地注視著這名為莫的女人，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女人來者不善。
    “莫？莫須有的莫？”
    “嗬嗬，你可以這麼認為。”
    女人輕笑著向邊界靠近，閻涵軒警惕地向後退。
    隻是這女人似乎沒打算進來，甚至不打算觸碰到邊界的結界。
    看起來也不像是在恐懼這結界，而是在防備著什麼。
    也許霍渠能知道這女人是誰。
    “你的目的是什麼？”
    “吾隻為幫你，人類，你不該被囚禁於此。”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閻涵軒不相信這女人的話。
    “人類，吾為吾弟囚禁你一事，感到抱歉。淼性格一向如此，還妄原諒。”
    莫麵露歉意，似乎真的在替某人向閻涵軒道歉。
    隻是聽這女人的話，閻涵軒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女人說的是誰。
    淼是誰？
    囚禁他的人是霍渠，這女人卻說是淼。
    難道霍渠體內那具靈魂名為淼？
    說起來，他好像從來沒問過祂叫什麼。
    可這女人就算是霍渠的姐姐，也不代表是友善的。
    閻涵軒認真看向女人的那未睜開的眼睛。
    “你怎麼幫我？”
    莫唇角勾起，露出滿意的笑容。
    似乎對閻涵軒的上道，感到很滿意。
    “你隻需把這個，刺入祂的心髒，你便能擺脫祂的糾纏，過你自己的生活了。”
    莫手輕揮，一把玄色匕首凝聚在閻涵軒麵前。
    這把匕首像是用黑曜石製成的，柄隻是簡單用布包裹。
    “祝你好運，人類。”
    在閻涵軒握住匕首後，莫便消失在虛空中。
    閻涵軒拿著這匕首，回到大樹旁，大樹似乎在懼怕著什麼，而搖晃起來。
    “你在害怕它？”
    看著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大樹，閻涵軒能感覺到它的情緒。
    這匕首有問題。
    閻涵軒指尖剛碰上匕刃，指尖一麻，立馬收回了手。
    同時驚訝地看向自己剛剛觸摸匕刃的手指。
    這匕首不簡單。
    能直接透過肉體，傷到體內的靈魂。
    他的食指指尖，也因為這匕首，失去了知覺。
    並且一陣陣像被電擊般發麻。
    這種感覺似乎在透過他的手指，向整隻手蔓延。
    “老師。”
    聽到霍渠的聲音，閻涵軒轉過身，下意識把匕首藏在了身後。
    “你怎麼回來了？”
    霍渠麵色並不好，靠近閻涵軒，拉起閻涵軒那還在發麻的手。
    “你受傷了，發生了什麼？”
    看著閻涵軒體內，開始逐漸缺失的靈魂，霍渠陰沉起來。
    他指尖泛起熒光，止住了閻涵軒的靈魂繼續缺失，並慢慢修補著閻涵軒的靈魂。
    “老師，你最好說實話。”
    就在閻涵軒考慮要不要說實話時，霍渠出聲提醒閻涵軒。
    身後的大樹也像在附和霍渠的話，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音。
    閻涵軒還是思考了幾秒鍾，最後打算說出實話。
    “你認識一個，叫莫的人嗎？”
    “女人？”
    “嗯……”
    霍渠立馬露出厭惡的表情。
    “祂來過？”
    “不僅來了，還給了這個。”
    拿出身後的匕首，見霍渠想身後去碰匕刃，閻涵軒立馬把匕首拿遠。
    “別碰它，很危險。”
    霍渠把視線從匕首移向閻涵軒。
    “你就是被這東西傷的？”
    “嗯。”
    得知真相的霍渠，看向匕首的避光就沒那麼和善了。
    “額……”
    隻是這似乎引起體內意識的蘇醒，讓霍渠再次頭疼地捂住額頭。
    這讓閻涵軒直接扔了匕首，扶住有些站不穩的霍渠。
    “祂……祂有話跟你說……”
    霍渠艱難地說出一句話後，就暈在了閻涵軒懷裏。
    扶著霍渠到樹床上，視線不由看向被他仍在地上的匕首。
    那個女人說，隻要把這個刺進霍渠的心髒……
    閻涵軒揉揉自己的眉心。
    所以他為什麼要用這鬼東西去捅他家男人？
    不過閻涵軒還是拿起了匕首，並試著用自己的力量護住的自己的手，再次去觸碰匕刃。
    好在這有用，沒再讓自己的手受傷。
    閻涵軒就坐在床邊，把玩著匕首，等著霍渠醒來。
    準確說，是等”淼”醒來。
    當”淼”醒來時，就看到閻涵軒正拿匕首在自己身上比劃。
    ”淼”：？？？
    “親愛的，是你自己全盤交代，還是我”嚴刑逼供”？”
    看著笑得燦爛的閻涵軒，”淼”額頭不由開始冒汗。
    想祂在諸宇宙叱吒風雲，擁有撼動天地之能，為什麼會懼怕一人類？
    這份恐懼，不是來源這人是否能傷害到自己，就是單純麵對這人時，就開始犯慫。
    “說話。”
    閻涵軒見這人思緒不知道飄散到哪兒去，匕首的刀尖對準了人下頜。
    雙目和善地注視人墨綠色雙眼。
    “咳，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淼”擦去額頭那不存在的冷汗，小心推開這危險的匕首，起身運用自己的力量，在手上凝聚出一顆冷白色小球。
    這顆小球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裏麵湧動。
    “在億萬年前，一片虛無中，不知因何誕生一顆粒子。”
    這顆粒子內部能量多餘龐大，由一顆粒子開始分裂，壓強越來越大，最後發生了一起大爆炸。
    這個宇宙就這麼誕生了。
    隨著宇宙膨脹，爆炸時產生的物質，形成了有機物，在引力的作用下，有了星球，有了星係。
    宇宙中也在偶然的機會下，開始有了生命。
    隻是這宇宙中的生命，沒有肉體，多是擁有實體的生命體般的存在。
    而在這宇宙的中心，有了第一個超智慧意識體。
    被這宇宙中的生物，稱之為法則。
    法則很有野心，祂不甘把自己的力量，局限在一個宇宙中。
    於是利用自己的力量，分裂出來四個與自己同等級的意識體。
    分別擁有法則不同的力量。
    法則也從此陷入沉睡。
    而這四個意識體，沒有名字，沒有性別，沒有實體，沒有感情，被宇宙中的生命體尊稱為尊者。
    掌控毀滅與創造的天寂尊者。
    掌控自然與氣運的天道尊者。
    掌控命運與因果的天緣尊者。
    掌控生死與輪回的天命尊者。
    剛出生的四位尊者，掌控不好自己的力量。
    曾差點摧毀自己出生的宇宙。
    也因此被法則趕了出去，遊走在虛空中。
    逐漸發現，虛空中不僅有祂們所在的宇宙，還有很多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宇宙存在。
    也在祂們發現其他宇宙後，收到來自尊父法則的指令。
    開始幫助比祂們弱小的宇宙，向比祂們強大的宇宙學習。
    四尊者與法則的記憶，最先是互相實時共享的。
    這也讓祂們的宇宙越發強大。
    可是，當懵懂的孩子，見過了世麵，學會了思考，也就有了智慧。
    不再是能被法則控製的工具。
    祂們開始意識到，即使祂們來自同一個體，可這不代表祂們必須受法則控製。
    祂們性格不同，想法不同。
    祂們是不同的個體，皆是獨特的存在。
    天命尊者是最晚出生的，也是最早學會反抗，從而脫離法則的。
    法則給了祂最強的好奇心，卻忘了限製祂思考的能力。
    天命尊者在諸多宇宙中，發現了一種奇特的種族。
    它們擅長創造，也熱衷毀滅。
    它們自私、貪婪、虛偽。
    也善良、勤勞、好學。
    諸多矛盾的特質堆積一身。
    它們把自己稱為人類。
    人類在這宇宙中，就像一個奇點。
    比人類低級的生物，沒有人類那般豐富的感情，也沒人類那般能夠思考的意識。
    比人類高級的生物，沒人類那般多變的欲望，也沒人類那般持久的情感，更沒人類那般花樣的特質。
    如此複雜的人類，引起天命的思考，也讓天命開始好奇，人類為何會如此複雜。
    天命帶著疑惑，開始輪回在人類之間。
    學會了人類的感情，也學到了某些人類才有的特質。
    天命把自己的思想帶給了其他三位尊者，試圖拉著三位與祂一個脫離法則的控製。
    祂成功說服了天道與天運，唯獨天寂太過乖巧，拒絕了天命。
    並正式站在祂們的對立麵。
    當沉睡的法則意識到不對勁時，天道、天運和天命仨已經脫離了法則的控製。
    可宇宙就像祂們的身體，就算意識脫離了法則，也無法完全脫離祂們出生的宇宙。
    脫離控製的三位尊者，就像隨時會暴走的炸彈。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
    在法則的眼中，祂能創造祂們，同樣也能摧毀祂們。
    可法則沒有意識到，祂創造的孩子們，已經強大到，祂無法重新掌控祂們。
    宇宙就像尊者們的身體，即使意識脫離了法則，也無法完全脫離宇宙。
    法則無法摧毀祂們，隻能相互製衡。
    而乖巧的天寂，成了法則最好的工具，祂的力量就像專門摧毀祂們的存在。
    於是在祂們三者合力下，把天寂封在了宇宙中，無法離開那裏半步。
    “那祂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
    閻涵軒看著”淼”造出的宇宙模型，不由疑惑道。
    也通過”淼”的描述，天寂尊者應該就是那個叫莫的女人。
    “我的力量來源這個宇宙，霍渠隻是學會了運用它，卻無法理解如何其中的原理，因此這片時空隻能存在與這片宇宙中。”
    ”淼”指向一個位置，意示著此時他們處在這個位置。

    作者閑話：

    接下來三章是補充快穿局的設定，不喜歡的可以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