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師！”
    霍渠把閻涵軒從房間裏拉出來，指著電視裏，正在放的電影。
    電視裏此刻正放著《詠春》，主角和反派打得不可開交。
    主角用詠春，反派用龍形拳。
    閻涵軒再看霍渠發光的雙眼，就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果然沒有一個男孩子，能抵擋得住華夏功夫的魅力。
    霍渠也不例外。
    特別是昨天在看到閻涵軒身手敏捷地製服嫌犯，霍渠心裏已經認定，閻涵軒會功夫了。
    可霍渠正在學的東西太多。
    光是樂器就有三種。
    再加上現在上了三年級，還額外加了一項外語。
    閻涵軒就有點擔心，霍渠能不能兼顧得來。
    他當初訓練時，每一項技能都是集中學習，學習精通一項後，才會開始學習另一項。
    不像霍渠這般，把精力分散開來。
    這樣很容易導致會的東西不少，卻樣樣不精。
    特別是霍渠現在的薄弱點，正是外語。
    閻涵軒不是不會，可他更偏向實用性的口語。
    語法什麼的，當初也是直接由母語者教的他。
    更別說他學的時間，距離現在，可不是幾十年。
    而是幾輩子了。
    他早就記不清了。
    因此他隻能教霍渠口語與聽力，以及如何快速記單詞的方法。
    而華夏國總結出的語法，那一套的邏輯公式，他還沒去研究過。
    霍渠也表示，他能靠自己學好。
    隻需要閻涵軒幫他練習實戰就行。
    霍渠見閻涵軒猶豫的表情。
    就有些不太開心。
    不悅地小手往胯上一叉，小嘴一噘。
    “老師！這次我英語競賽要能拿第一，你就教我詠春！”
    “你不能因此把奧數和其他科目的競賽落下，這種撿芝麻丟西瓜的行為，我不會認可。”
    閻涵軒認真看著霍渠，明確向霍渠表示自己的看法。
    “這些都是你選擇參加的東西，就要堅持做好，不能因為其他的因素，放棄任何一項，懂嗎？”
    霍渠抿起小嘴，認真思考了會兒。
    大不了把玩樂的時間，抽出一點刷題。
    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
    權衡完利弊，霍渠用力點頭。
    點完頭，還抿著唇，微微噘起。
    握緊小拳頭給自己打氣。
    閻涵軒笑著搖頭。
    這性子，總歸是他縱容出來的。
    也不是什麼壞事。
    不努力一下，又怎麼知道自己行不行呢？
    反正沒幾個月就到暑假了，到時候結果出來，也能知道霍渠究竟能不能合理安排好自己的時間。
    暫且讓霍渠自由抉擇。
    他要做的，就是及時引導霍渠往正確的路走。
    而不是替他做選擇。
    事實證明，霍渠體內那強大的靈魂，給了霍渠無限的潛能。
    拿到幾份證書的閻涵軒，也被霍渠的能力給驚到了。
    說實話，換做是他，他是做不到霍渠這程度的。
    好家夥，光霍渠這些證書，到時候小升初考試，光這些證書，都夠霍渠直接保送省重點了。
    這兩年，霍渠拿到的證書，不僅有競賽的，還有樂器類的等級證書。
    霍渠已經優秀到，讓閻涵軒有點不太想管這娃子了。
    真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而閻涵軒，就是口中的”別人”。
    閻涵軒看著驕傲地翹起下巴，就等著他誇獎的霍渠。
    也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做得很好，我看出你想學功夫的決心了，明天開始教你詠春，不許因為學功夫，就把其他的東西落下，知道了嗎？”
    霍渠激動地到處亂跳，反正他們家樓下不是居民層，隨霍渠怎麼蹦都行。
    某光球，好像也被霍渠愉悅的情緒感染，揮舞著小手手，跟著霍渠身邊，又跳又晃。
    看著兩發瘋的小家夥，閻涵軒也隻是縱容。
    不過他要考慮下，要不幹脆租個別墅吧？
    培養個天才，有點燒錢啊。
    還要教霍渠詠春，要用的器材，這個家有點裝不下啊。
    不過閻涵軒沒急著搬，要用到大型器材，也是霍渠上初中的時候。
    ……
    “喂？哪位？”
    深夜，閻涵軒正坐在臥室裏，批改試卷，並記錄著錯誤率較高的錯題。
    就接到了薑警官的電話。
    “呦，還有你們警察查不到的東西的？”
    聽到電話中，薑警官說才內容，引起了閻涵軒的興趣。
    根據薑警官提供的信息。
    他們正在追擊一販毒團夥。
    可這群人太過狡猾，讓薑警官和反毒警察們，追查了很久。
    這個團夥明顯有人在背後出謀劃策，狡猾得很。
    除了抓到幾個下線外，卻勾不出進貨源。
    團夥似乎也在報複警察的打壓，行為也激進起來。
    這已經嚴重危害到H市的治安與社會性影響。
    上頭已經下了警告，讓脾氣已經點毒販點爆的薑警官，腦子那麼一抽，想到了閻涵軒。
    “你們天羅地網都抓不到人，我又怎麼可能找得到。”
    閻涵軒嘴上這麼說著，身體卻很誠實地起身，走到很少被打開，平日裏都緊縮的房間。
    坐到電腦前，打開了隱藏起來的虛擬係統。
    耳邊聽著薑警官的抱怨，拿出紙和筆。
    “把你們已經查到的信息發一份給我。”
    薑警官嘴上沒停，可發資料的速度也很快。
    資料已經被他篩選過。
    除了不能公布的信息，其餘沒什麼大礙的內容發給了閻涵軒。
    “給多長時間？”
    看著電腦上，薑警官發來的資料。
    裏麵內容太鬆散，對完全沒接觸過這集團的閻涵軒而言，有點難度。
    “一周？行，如果有發現什麼關鍵信息，記得告訴我……好……嗯……到時候見。”
    掛斷電話後，閻涵軒開始整理薑警官給的資料。
    他需要先把關係梳理清楚。
    在從其中尋找突破口。
    否則從漫漫人海中尋找，那是無稽之談。
    “老師……”
    霍渠也不知道是感應到了什麼，抱著自己的枕頭，委屈巴巴地站在門口。
    以為霍渠已經睡的閻涵軒，並沒有把門關嚴實。
    聽到霍渠的聲音，轉身就見霍渠臉上帶著恐懼。
    眼角還掛著淚。
    弱小又無助的樣子，可憐兮兮站在門口。
    又記得閻涵軒的囑咐，隻是站在門口，不敢進入房間，又不安地在門口，眼巴巴望著閻涵軒。
    “又做噩夢了？”
    這些破事兒，哪有自家小孩兒重要。
    閻涵軒把筆往桌上一丟，起身過去抱起霍渠。
    也不知道是真做噩夢，還是純粹想引起閻涵軒注意的霍渠。
    此刻也沒有平時被抱的別扭。
    悶悶不樂地窩在閻涵軒點頭回應。
    “別怕，老師在呢，老師陪你。”
    閻涵軒抱著霍渠回自己的房間，抱著霍渠躺在床上。
    安撫地輕拍霍渠的背，一直到霍渠睡著，閻涵軒才小心地把跟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的小孩兒扒下來。
    打算起身繼續幹活兒時，衣角就被霍渠的小手拉住。
    “別……別走……”
    聽著霍渠聲音中的哭腔，又看到明明已經困到迷糊，還依舊不安地依賴他的樣子。
    閻涵軒哪裏還走得開，陪自家小孩兒才最重要啊。
    老薑，對不起了。
    心裏給薑警官道個歉，閻涵軒就又躺回去，抱住已經主動鑽進懷裏的小孩兒，閉上眼睡覺。
    迷迷糊糊睜開眼的霍渠，確認閻涵軒沒有再離開後，這才安心閉上眼，徹底睡過去。
    ……
    閻涵軒最近發現，隻要他一跟薑警官通電話。
    某小孩兒跟開了雷達一樣，就會出現在他身邊。
    然後委屈巴巴地看著自己。
    在學校也不例外。
    比喊他還靈。
    真的。
    閻涵軒剛查到了點什麼，正拿起電話，撥通了薑警官的電話，霍渠就已經站在了門口，委屈巴巴看著他。
    閻涵軒：……
    默默起身關上門，隔絕了霍渠那小可憐般的視線，專心地完成薑警官交代的任務。
    跟在霍渠身邊的YD12580，就見在閻涵軒關上門的那一刻。
    霍渠的眼神就變了。
    那熟悉的陰鷙，把幼小的它嚇一跳。
    媽媽！小霍霍的眼神好可怕！它想回家！
    YD12580原本以為霍渠是個正常小孩兒。
    現在才知道，那是沒遇到”情敵”前，霍渠確實是個”正常”小孩兒。
    可現在有人出來跟他搶人，本性就逐漸暴露出來。
    但霍渠在閻涵軒麵前，依舊偽裝得很好。
    霍渠其實並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但心裏已經被有壞人要跟他搶人這念頭占滿。
    “嘶……我為什麼感到一股子殺氣！”
    正和閻涵軒通電話的薑警官，就覺得一股寒氣，從後頸涼到背。
    寸頭跟刺蝟一樣炸開。
    “我家小孩兒盯上你了。”
    聽到薑警官的嘀咕，同樣感到寒意的閻涵軒，淡淡說一句。
    “開什麼玩笑，就他一剛十歲的娃娃，能做什麼？”
    聽著薑警官那不屑的語氣，閻涵軒沉默會兒。
    “我家小孩兒，別的不行，就那腦子好使，你該慶幸，我沒把他往歧途上帶。”
    “你別開玩笑，一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能聰明到哪兒去？”
    薑警官不以為意，甚至還不屑地笑了笑。
    可還沒笑兩聲，就聽到閻涵軒一一列出，霍渠這幾年的證書。
    還有這一年，霍渠學詠春後的戰鬥力。
    讓薑警官的笑聲，直接卡在喉嚨，在哪兒不上不下。
    把他憋到臉都紅了。
    “咳咳咳！你沒再哄我？你這是把他當下一個五十萬培養嗎？”
    被自己口水嗆到的薑警官，不可置信地問閻涵軒。
    在電話那頭的閻涵軒，尷尬地撓撓自己鼻尖。
    “說實話，我不如他，也不可能把他往那方麵培養。”
    要真把霍渠往那方麵培養，他還要不要完成主神任務了？
    直接帶著霍渠禍害世界算了。
    “我不可能把所有東西教給霍渠，那對他沒好處。”
    同樣對閻涵軒自己也沒好處。
    “我可求求你，別把這小子培養得太優秀，小心到時候霍家來跟你搶人。”
    喝口水平靜下來的薑警官，勸著閻涵軒。
    薑家勢力在華夏國也不小，他是薑家嫡係，自然了解霍家是什麼樣的。
    霍家是不缺優秀的繼承人。
    但缺優秀的工具人啊。
    像霍渠這樣的人，越小帶回去，越好控製。
    “我知道，我在等他們過來。”
    “哈？”
    這讓薑警官有些懵。
    閻涵軒這是什麼意思？
    “喂，你不會是想搞霍家吧？”
    “嗯。”
    薑警官：……
    “霍渠可還是個孩子，你別太過分了！”
    “霍家我會讓霍渠自己解決，這是他自己的事。”
    薑警官更懵了。
    他有點搞不懂閻涵軒在想什麼。
    不是閻涵軒要搞霍家嗎？
    現在又關霍渠什麼事？
    什麼叫做讓霍渠自己解決？
    霍渠能有那能力扳倒霍家？
    “你沒在說胡話？”
    “霍家會注意到霍渠，也至少是霍渠高中的時候。”
    對薑警官說話，閻涵軒他不需要說太明白。
    他知道薑警官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電話對麵的薑警官沉默會兒。
    “那到時候你呢？”
    “我隻是個籌碼，也是個導火索。”
    薑警官聽著閻涵軒從電話中傳來的平淡聲音。
    暗罵一聲瘋子。
    “你不怕霍渠到時候崩潰嗎？”
    “我就擔心他還不夠崩潰。”
    “閻瘋子，你這是在作死。”
    薑警官已經瞪大了雙眼。
    他隻是想讓閻涵軒查點東西，可怎麼莫名聽到了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有點奇怪。
    “作死是不會，我就是有點擔心我的腰會不會離家出走。”
    薑警官：“？？？”
    他怎麼有點聽不懂閻涵軒這句話？
    這又跟他的腰什麼關係？
    單純的薑警官，還沒往某方麵想，直到幾年後，再次見到閻涵軒時，他才明白了閻涵軒這句話的意思。
    當然，這是後話。
    “不，沒什麼，我已經查到他們下一步行動了，我把資料發給你，先掛了。”
    薑警官放下傳來忙音的電話，仍然想不通閻涵軒那句話。
    幹脆就不想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核實閻涵軒發來的資料裏的準確性。
    然後實行抓捕行動。
    在家中的閻涵軒，順藤摸瓜，把集團內部的人員名單也一次性發給了薑警官。
    這才靠在椅子上，緩緩舒口氣。
    起身打開門，就見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深怕閻涵軒注意不到他委屈的霍渠。
    閻涵軒無奈笑著過去，他得把這吃醋的小孩兒哄好才行。

    作者閑話：

    這個位麵被我磨磨蹭蹭寫了40章，字數都夠我開本短篇了。
    我好想寫設想很久的梗，就是因為這個梗，我這個位麵才會拖了半個月才寫完。
    可是我又怕寫了就過不了審，還要打上18+，好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