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閻涵軒在收到從法院發來的通知書，把霍渠正式劃入自己名下後。
    就匿名舉報了虐待霍渠的那名男子。
    其名下公司偷稅漏稅、逃稅避稅、非法加班、壓榨員工等不法行為。
    以及這名男子近幾年來，猥褻、虐待兒童、醉駕逃逸等諸多罪名。
    當薑警官收到這份舉報時，看到齊全的證據，讓他們情報組還有點發懵。
    證據這麼齊全，還要他們情報小組做啥子？
    “讓偵查組去核實下這些的真偽，如果屬實，直接上交給檢察院吧。”
    薑警官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對某位新晉奶爸感到無奈的同時，也對這名男子所犯的事，感到無語。
    黃毒，都沾了，就差沒賭了。
    而且他不隻猥褻x騷擾一人，大多數是靠錢解決的。
    也有一部分是被他威脅，不敢報警。
    行為極其惡劣。
    更絕的是，裏麵還把他販毒的下線也扒了出來。
    根據這些證據，估計直接無期起步了。
    薑警官不知道閻涵軒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不是懷疑閻涵軒是行走的五十萬，他都想把閻涵軒挖過來。
    這樣能省他們不少事。
    想到他原本呆的那個分局，要是有閻涵軒的話，說不定辦案速度能快不少。
    那個分局，每天有數百個案子，大多案子是跟盜竊、販毒等有關的。
    為了追查這些人的據點、組織，把他們忙到頭禿。
    還經常大半夜來處理家長裏短。
    天曉得那時候，他們聽這些人的瓜，聽到神情呆滯。
    “這是哪個人才？要能把這人挖去長安街，估計他們能笑醒吧？”
    在審核這些證據的同事，不由感慨一句。
    “薑隊，你不就是從長安街來的嘛，過幾年後你不還要回去？不考慮下把這人才找出來？”
    薑警官歎口氣。
    “我也想，就是怕啊……”
    就怕這人是個行走在大街上，他還抓不到把柄的五十萬啊。
    警局花了一個月，把所有證據核實，並對涉案人員進行了抓捕。
    這過程驚險刺激，讓他們派出所的人，過了一個月還意猶未盡。
    他們這邊的人很閑。
    一年也不一定能遇到這種案子。
    每天在局裏，呆到快發黴。
    這匿名的人才，可真謝謝他，給他們送了個大活。
    當他們把人一個不漏的抓住後，別提有多興奮了。
    “好想感謝下這人才，多大的功績啊，怎麼就匿名了呢？”
    看著同事感慨，薑警官覺得，他有必要主動去接近閻涵軒。
    否則他可能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答案。
    在調查的過程中，受害者是有說，前不久有人聯係過他們。
    並說明會幫助他們。
    他們有試圖根據受害者提供的線索，讓網警反向追蹤過。
    可惜無功而返。
    也就說，閻涵軒真正開始收集證據的時間，與他提交證據的時間。
    這中間相差不超過一個月。
    也就是說，他們那麼多人又有國家天網的情況下，一起調查的效率，還沒閻涵軒一個人高。
    甚至還查出連他們都很難查到的東西。
    如果閻涵軒真的是行走的五十萬，那就太可怕了。
    ……
    “我說，你是不是真的很閑？”
    坐在咖啡館內，閻涵軒無語地看著從把自己約出來，就一直盯著自己看的薑警官。
    “直說吧，我懷疑你就是行走的五十萬。”
    薑警官看了閻涵軒很久，越看越覺得閻涵軒不對勁。
    幹脆開門見山。
    反正在上次閻涵軒就已經醒了，沒必要再對他磨磨唧唧。
    “大兄弟，一萬到五十萬，你怎麼就那麼確定我是那五十萬？”
    對薑警官想法感到有些好奇，閻涵軒便邊吃薯條，邊問著。
    “李某的事，是你匿名舉報的吧？我不覺得普通的鼴鼠有你這能力。”
    閻涵軒給他的感覺，更像個，從有組織且有係統教育的地方出來的人。
    一般人很難有時間，高精度學習收集情報的手段。
    除非這種人是從小就被當工具培養。
    “你給我的感覺，更像是從小便被培養起來的人，不是那些家夥能比的。”
    如果他的猜測沒錯，那麼閻涵軒的手段，就能解釋了。
    閻涵軒聽著薑警官講述自己的想法，不由來了興趣。
    下巴依在手背，抬起拿著已經蘸上醬料的薯條的手，將薯條指向薑警官。
    “薑警官，我不否認，你很聰明，那些半吊子確實無法與我相比，隻是薑毅，你真的有能力，把你兜裏的手銬，戴在我手上嗎？”
    薯條指向薑警官右側的衣兜。
    薑警官下意識捂住裝著手銬的衣兜。
    那確實有一副手銬。
    不過不是抓閻涵軒準備的，隻是他便服出警時，放在兜裏的。
    看著閻涵軒臉上那依舊溫柔，卻莫名讓他惡寒的笑容。
    驚於閻涵軒的觀察力。
    “你不否認？”
    “我為什麼要否認？我人就在這裏，可你卻沒法抓我。”
    閻涵軒將薯條扔進嘴裏，笑著微微眯起眼。
    “我就喜歡看你們，明知我是誰，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薑警官驚於閻涵軒的變化的同時，也感到一陣惱火。
    他還真拿閻涵軒沒辦法。
    這麼長時間，他甚至不知道閻涵軒秉屬於哪兒。
    來這的目的又是什麼。
    上線又是誰。
    他可以說是，對閻涵軒一無所知。
    而閻涵軒每天的行蹤，又太過透明。
    接觸的任何人，去的任何地，從不避著監控。
    也許，隻有去閻涵軒的家裏，他才能取得線索。
    可沒有證據，檢察院是不會下達許可。
    他暫時對閻涵軒無可奈何。
    “薑警官，我不介意陪你玩一場貓抓老鼠的遊戲，隻是結果，你不一定會滿意。”
    吃飽喝足的閻涵軒站起身，離開了座位。
    “我還有事，就先不奉陪了，祝你好運。”
    薑警官看著離去的閻涵軒，心裏憋著火，拇指壓折了塑料勺。
    今天的閻涵軒，怕才是他的真麵目，先前的溫雅全是裝的。
    特別是那氣場，讓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隻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什麼樣的組織，能培養出像閻涵軒這樣的人。
    這H市又有什麼是需要派閻涵軒這樣的人，來執行任務？
    【宿主，你好缺德呀！你怎麼可以欺負可愛的警察叔叔！】
    “你看他像正經警察嗎？”
    【那也不能欺負警察叔叔呀！】
    閻涵軒沉默會兒，抬頭看向氣憤的YD12580。
    “你說，華夏國的警察，究竟是什麼樣的？”
    他曾偽裝過各行各業，唯獨華夏國的警察，是他沒偽裝過的。
    華夏國的公安，不像其他國家那麼好混入。
    一座城的警察，都互相眼熟。
    他們查的不僅僅是證件。
    由於一個城的所有警種，每天都是互相合作，不僅僅是在一警種間互相認識。
    而是對一個整個城的所有警種的人互相認識。
    特別是偶爾會互相換區值班，哪個區哪個所新來的人，他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這也讓閻涵軒他們在華夏國辦事，用的臨時身份不會是警察。
    至於其他國家的警察，可沒華夏國的警察這麼警惕。
    【華夏國的警察，各個長得帥，說話又好聽，好想嫁的喔~】
    麵對犯花癡的YD12580，閻涵軒嘴角一抽。
    行吧，他就不該問這蠢東西。
    他還不如用他自己的雙眼去看。
    ……
    最近薑警官覺得有些奇怪。
    他好像遇到閻涵軒的次數在增加。
    總能遇見閻涵軒抱著霍渠，在他們執法時，跟個吃瓜群眾一樣，在一旁圍觀。
    可閻涵軒那身氣質，在群眾中太過醒目。
    不僅是他注意到了，與他一起的同事也注意到了。
    這天他們正前往一位獨居老人家。
    他餘光就看到，原本路過的閻涵軒，一見到他們，腳一拐，就跟在了他們後麵。
    見他看見他，這人居然還對他笑一下。
    一點也沒被發現的尷尬。
    但比起關注閻涵軒，還是執行任務要緊。
    “您好，請問下這家的老人已經好幾天沒出屋了是嗎？”
    薑警官溫和地問給他們引路的報警人。
    “似滴呀，介家老嫩窩也不曉得咋滴咯。”
    “行，我們看看，這家老人，除了他自己外，還有別的親人嗎？”
    薑警官也不在乎報警人的口音，依舊耐心地詢問。
    “吼像還有個兒幾，仨兒個月還來過的撒。”
    “是啊是啊，我也好久沒見過這家的老爺爺了。”
    “對啊，平常這個點兒，他應該在樓下下棋的喔。”
    圍觀的幾個鄰居，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薑警官也從這幾個說的話中，大概了解了一些信息。
    他有預感，這家老人可能出事了。
    “你們誰有這家老人兒子的聯係方式嗎？”
    鄰居們一致搖頭。
    薑警官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他們已經敲了半天的門，也沒見有人開門，看來他們要先把門撬開了。
    “叫個開鎖師父來吧。”
    薑警官對身邊的同事說。
    就在那名民警準備打電話時，閻涵軒穿過人群，從包裏掏出開鎖登記本，直接塞進薑警官手裏。
    “來來來，在這裏簽個字。”
    就在薑警官疑惑閻涵軒要幹嘛時，就見閻涵軒取出一根鐵絲。
    蹲下身把鐵絲插入鑰匙口內，薑警官還沒來得及阻止，門就被閻涵軒打開了。
    薑警官：……
    “閻老師，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
    薑警官違法兩個字還米說出來，就見閻涵軒從包裏掏出了一份特種行業許可證。
    讓薑警官把後麵的話，噎在喉嚨裏，憋得慌。
    又看了眼發放的時間。
    是他剛好不在H市的時間。
    他就說閻涵軒有許可證這事，他怎麼會不知道。
    原來是特意找了他不在的時間，趁機辦的啊。
    薑警官臉上是一言難盡的表情，對閻涵軒豎起大拇指。
    “你行。”
    “薑警官，簽字吧。”
    看著對他露出笑臉的閻涵軒，他很想對閻涵軒這精致的臉，來上那麼一拳。
    可他不能這麼做，還要簽上字，對閻涵軒說聲謝謝。
    他是真的會謝。
    “你最好疏散這裏的人群，並叫法醫過來，裏麵的老人至少死了兩天。”
    薑警官一愣，審視的眼神看向閻涵軒。
    “你是怎麼知道的？”
    隻見閻涵軒指指自己的鼻子。
    “從剛剛，我就聞到了屍臭，屋內應該沒開暖氣，味道並不大，應該是剛腐爛不久。”
    閻涵軒邊說，邊打開了屋門。
    入眼的便是倒在地上，身體僵硬的老人。
    “你看，死得透透的，不過從膚色來看，死亡時間應該不會超過四天。”
    閻涵軒讓出身，讓薑警官和他的同事能看清楚裏麵的情況。
    “老人應該是打算開暖氣時，身體突然出現問題，導致老人摔在地上，加劇身體疾病的惡化，最終離世。”
    閻涵軒也不進屋，隻是探頭往裏看，並對薑警官指著老人手裏還緊緊握的，空調遙控器。
    “閻老師，懂挺多啊。”
    “這才符合你心裏的五十萬不是嗎？”
    薑警官瞪了眼閻涵軒，就拿起手機讓指揮部派法醫過來驗屍。
    他不能根據閻涵軒的一麵之詞，來斷定這案子的結果。
    這還需要專業人士來看看。
    閻涵軒是一直圍觀到警方拉起了警戒線，這才離開了這樣。
    “那人是誰啊？薑隊，你好像和他很熟的樣子。”
    薑警官的搭檔好奇問了句。
    “我說他是行走的五十萬，你信嗎？”
    搭檔沉思了會兒，讚同點頭。
    “我信，我也覺得他像。”
    這讓薑警官震驚了一下。
    “他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怎麼說，他好像就沒打算隱藏什麼。”
    搭檔思考了一會兒回道。
    薑警官仔細回憶了下，閻涵軒好像真的從沒打算隱藏過自己的能力。
    一個真正的五十萬，真的會這樣嗎？
    這讓薑警官對自己的判斷起了疑心。
    哪個五十萬，不是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的。
    哪有像閻涵軒這種大搖大擺，就差沒在自己臉上寫著，我是五十萬這幾個大字。
    特別是，自從他約閻涵軒出來後，閻涵軒表現得就更明顯了。
    原本還是個人民教師的正直形象。
    現在在他麵前，邪氣得很。
    他甚至還見過閻涵軒兩個狀態來回切換。
    麵對偶遇的學生家長，那全身的氣質，一下從邪魅轉回溫雅。
    把他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還是特種兵時，見過各種場麵各種人，但還沒見過閻涵軒這麼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