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平君與傀儡小國君 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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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閻儀舒的性子跟閻涵軒有那麼幾分相似。
就像閻涵軒對嵐平君一樣。
在他麵前總沒個正經。
可他也沒什麼吸引人的地方,根本不敢往閻儀舒也對他有意上想。
如今他雖然正式入了官。
卻也隻是個小官。
功績不夠,甚至連站到朝堂上的資格也沒有。
根本配不上閻儀舒。
如果要配上閻儀舒,就必須爬得更高才行。
想到這,魏源握緊了雙手,暗暗下著決心。
……
“安樂長公主覲見~”
今日剛上朝,就聽到外麵宦官高喊的聲音。
隨即麒麟殿大門被打開。
一身玄色紅邊朝服的閻儀舒。
儀態端莊地一步步走到殿前。
頭上的步搖從始至終沒搖晃過,就連眼簾也是垂著。
每一步身上的氣場便強大一分。
身上那聲與閻涵軒相似的朝服,讓人頗有一種女帝降臨的錯覺。
“安樂,見過父王。”
閻儀舒行禮的動作,也是不卑不亢,氣勢不減半分。
“免,今為何事而來?”
上頭的閻涵軒對閻儀舒這副姿態很滿意。
這妮子私下頑皮乖張,在正式場合卻能不輸氣勢。
這樣很好。
“父王,興許是您近幾年,脾氣好了不少,讓某些人忘了,無譏皆可誹也。
或許,是某人的腦袋,嫌在脖子上太久了,想搬個家也說不定。”
閻儀舒微微睜開眼,狠厲的眼神瞄向在前站著的某人。
“您說是嗎?姚學士。”
被閻儀舒點到名的人,拿笏動手一抖。
“公主,您這是何意?”
姚學士畢竟也在這朝堂上站了十來年,也隻是慌一時。
很快便鎮定下來。
“姚學士,居位二十載,居二品,立與朝堂,少者十年,原以為您是個拎得清,卻不想是個腦子長泡的。”
閻儀舒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冷笑。
“噗。”
聽到一聲笑聲,閻儀舒下意識看向在上方坐著看戲的閻涵軒。
表情有那麼一瞬嘟起嘴。
顯然是不滿閻涵軒打斷她。
“咳,你繼續,繼續。”
“長公主,您是未來儲君,可這不代表您可以羞辱下官!”
姚學士氣得吹胡子瞪眼,也隻是引來閻儀舒不屑的一笑。
“羞辱?本宮今日還要為您獻上一份大禮,帶上來。”
很快,就有幾個宦官端著木盒子走了上來。
眾武官與閻涵軒,明顯聞到一股血腥味。
閻涵軒一下坐直了身子,仔細聞了聞。
有屍臭,但不明顯,看來盒中的東西,剛死沒幾日。
看這盒子大小,裝的是那個吧。
這小妮子是打算走暴君路線嗎?
“姚學士,不妨打開看看?”
姚學士瞪著嘲笑的閻儀舒,那笑容,仿佛是料定他沒膽打開。
可笑,他有什麼可怕的,不過是名女子。
姚學士不以為意地打開一個盒子,就立馬被盒中的東西嚇了一跳,手中的蓋子也飛了出去。
“啊!死!死人頭啊!”
姚學士一下腿軟摔在地上。
他一文官,又隻是個類似幕僚的職位,哪裏見過這麼血淋淋的人頭。
宦官明顯也被盒中的東西嚇到,一下把盒子丟了出去,人頭咕嚕嚕地滾了出來。
正是那天欺負魏源的混混領頭。
那人頭滾了幾圈,便停了下來。
更好麵對姚學士,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就這麼和姚學士對上了。
嚇得姚學士差點沒當場尿褲子。
“安樂,這些東西是?”
見文官都嚇傻了,武官也眼觀鼻口觀心的,嵐平君隻能開口問了。
“叔叔,這幾位,是幾日前在街上,公然編排您的人,而他們給的證據,便是指向了姚學士。”
聽到這話,嵐平君一愣。
怎麼還有他的事?
“哦?這幾日,是如何編排孤的丞相,孤的帝後的?”
底下的人,聽到上方的閻涵軒開口,立馬低下頭,各個都想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這姚學士是不是沒事找事。
議論誰不好,非要議論嵐平君。
還被長公主給抓到了。
這不是往陛下的雷區蹦嘛。
“回父王,稱相乃王胯下之臣,賣身得其位。又稱相擁天國之資、貌美如花,人已老,亦可令王欲罷不能……”
閻儀舒話還沒說完,上方的閻涵軒就已經站了起來。
隨手抽出守在一旁的禁軍的刀,轉著手中的刀,一步步緩慢走下台階。
周身的煞氣讓眾臣白了臉色。
這讓他們想起,十幾年前,閻涵軒還沒完全掌握閻國的場景。
姚學士周圍的文官們,默契地遠離了,已經在地上,被閻涵軒臉色嚇尿的姚學士。
“安樂,你今天來,不止說這事吧。”
閻涵軒已經走到姚學士跟前,他不急著動手。
隻是手撫著這把,被打磨到,能當鏡子的刀。
可陰冷的眼神,卻沒離開過姚學士。
姚學士臉色煞白,渾身發抖。
他站上朝堂的那年,正是閻涵軒徹底掌握閻國,不再扮演暴君的那段時間。
因此他是沒見過在朝堂上,變著法子砍人的閻涵軒。
雖然聽過一些傳言,卻不怎麼在意。
畢竟這二十幾年,閻涵軒還是很溫和的。
“自然,把東西帶上來。”
眾臣下意識往外望。
怎麼還有東西?
“父王,各位大臣們,請過目,這是姚學士近幾年來,貪汙受賄,買官賣官,竊取科舉考題的罪證。”
閻儀舒讓宦官們把證據,一份份發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這才是她今天來的目的。
原本她是打算把這人留給父王處置的。
隻是她順手調查了下,是誰膽子這麼大,能把丞相都不放眼裏。
就調查到了這位姚學士。
她雖然沒常年在朝堂上站著,但卻多年遊走在官員間。
要想查到這些姚學士自認為,做得很隱蔽的事,還是很容易的。
不要因為她是女人,就小瞧了啊,姚學士。
姚學士也顯然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多年沒被爆出的罪證。
就被閻儀舒這般輕描淡寫地公之於眾。
看了眼笑得燦爛,卻讓人感覺陰冷的閻儀舒。
閻涵軒滿意地回頭看向地上的姚學士。
小丫頭還真是送了一份不錯的理由來。
“看來,是孤這幾年,對你們太溫柔,忘了孤……”
閻涵軒揮下刀,沒一下砍了姚學士的頭,卻是劈開了姚學士的胸膛。
傷直接從胸膛連到小腹。
精準地沿著肋骨,劈開了姚學士的胸膛。
腹部的器官從傷口一下湧了出來。
“乃暴君,殘虐之君也,可對?”
閻涵軒的聲音很輕,卻能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到。
包括沒被一刀砍死的姚學士。
“啊!”
姚學士發出慘叫,在刀劈下來時,就閉上了雙眼。
結果誰曾想,自己沒被一刀劈死,倒是身前傳來劇痛。
等他睜開眼,就看見自己的五髒六腑不斷湧出。
把姚學士直接嚇暈了過去。
閻涵軒嫌棄地揮去刀上的血,把刀遞給身旁的禁軍。
背著雙手一步步走回他的位子。
“多少年?此殿,幾許不沾,汝等一物之血?”
在上方掃過眾臣的閻涵軒,聲音聽不出怒意。
“怎?對其柔,便蹬鼻上臉?非要孤斫數人,心才舒坦?”
“微臣不敢!”
眾臣除了嵐平君,全跪了下來。
以前見過與沒見過閻涵軒暴君行為的大臣,額頭布滿細汗。
“貪汙受賄,買官賣官,販賣考題,想必姚學士家中很是富裕,安樂,你帶人,幫孤好好數數,姚學士這幾年,賺了多少銀兩。
孤可得好好感謝姚學士,為充盈國庫做出的貢獻啊。”
“遵命,父王。”
一直在圍觀的嵐平君,看著這父女兩,臉上簡直一模一樣的陰鷙笑容。
他決定還是當背景板吧。
看著閻儀舒離開的身影,他不由歎口氣。
看來,接下來幾年,這朝堂又該人心惶惶了。
怎麼這群人,就是學不壞呢?
他好不容易讓閻涵軒不再暴戾,這群人還非要作死。
那他也沒辦法了。
“此物,掛之宮門,足七日,投河於魚。”
“喳!”
“退朝。”
說罷,閻涵軒便大步流星地離開。
等看不到閻涵軒時,眾人才鬆了口氣。
又一下子把準備離開的嵐平君給圍了起來。
“殿下呀,您可得好好勸勸陛下啊,咱都一把年紀了,經不起這番折騰啊。”
“是啊是啊,我們也不知道老姚這家夥,腦子不正常,不能因為他,牽連了我們啊。”
“殿下啊,陛下隻會聽進您的話,日後我等的日子,是好是壞,可全看您了啊。”
“唉,公主那番行為,也不知是好是壞,這不是提醒陛下,有人藐視皇權嘛,萬一陛下那興致又來了,我等該怎辦啊。”
“是啊,殿下啊,我們求您了,您可得勸陛下啊。”
嵐平君被眾臣團團圍在中間。
他也很無奈啊。
閻涵軒可是前幾日,還跟他說,自己老了,都沒勁砍人了。
誰知道閻涵軒隻是說說。
他看著閻涵軒那勁還是很足的嘛。
以閻涵軒的性子,砍的人,不湊個正,他是不會收手的。
“諸位還是好好想想,是否有做違法之事,避免被陛下抓了由頭。這事下官是勸不動,告辭。”
“誒!殿下!等等!帝後殿下!”
眾臣在嵐平君身後,紛紛爾康手。
可嵐平君依舊視而不見地離開了麒麟殿。
這下讓眾臣人人自危。
趕忙回家翻翻,有沒有自己無意間幹了違法的事,或是幹了沒來得及銷毀的證據。
下了朝,正打算去逛逛書鋪的魏源,就見到騎著馬,帶領一眾人馬往東街走到閻儀舒。
這是發生了什麼?
魏源好奇跟了上去。
就見閻儀舒跟個強盜似的。
帶著人馬就衝進一官員的家裏。
綁了人家妻兒,又讓自己帶來的士兵,對府內又搶又砸的。
總之就是能拿的全拿了,不能拿的就通通砸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是來搶劫的。
“公主,這是發生了什麼?”
“呦,小源源,我這可是給你報仇來了。”
魏源眉頭一挑。
他有什麼仇是需要報的?
“小源源,這家的姚學士,就是派人欺負你的人,現在正被抄家呢。”
行了,這下他是知道發生什麼了。
隻是,閻儀舒能帶兵抄家,想來是經過陛下允許的。
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公主,所有東西都收好了。”
“走,回宮。”
閻儀舒小手一揮,又帶著人馬浩浩蕩蕩地回去了。
圍觀的魏源,嘴角不由一抽。
別說,還真像個土匪頭子。
唉,他還是回去看書吧。
……
讓眾臣沒想到的是,第二日的朝堂上,又看見了閻儀舒。
閻儀舒就站在閻涵軒下手的台階上。
昨天她那手筆,讓眾臣下意識一抖。
就怕她一開口就點名,點名完還上證據。
她也確實是來點名的。
一連說了好幾位與姚學士有牽連,在朝堂上勢力不深的人。
同時也向閻涵軒彙報了,昨日抄家的成果。
眾臣聽著閻儀舒報出的名字。
各個都沾貪汙受賄,再看閻儀舒彙報成果時,那興奮勁。
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小公主這是抄家抄上癮了啊。
唉,有這麼位公主,往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呦。
“本宮還有一事,要向諸位講明了。”
閻儀舒麵向眾臣,麵色嚴肅,也讓眾臣嚴肅起來。
“魏源,欽定之王夫,若更使吾見辱之,此等,即是汝等於下場,懂?”
眾人一怔,不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肅靜!”
宦官一喊,眾人閉上了嘴。
“安樂。”
“父王。”
閻儀舒轉身向閻涵軒一禮。
“下朝後,把那小子帶來。”
閻儀舒行禮的手一緊,趕忙低下頭。
“是……”
……
被帶到閻涵軒書房的魏源,還挺緊張的。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閻涵軒一看這小子,那迷茫的樣子。
就知道這小妮子什麼也沒告訴魏源。
這是打算先斬後奏?
他是不是該教閻儀舒一下,什麼叫做基本的尊重?
這事難道不應該先尊重下對方的意見?
“孤問你,你對公主,可有意?”
原本一直忍受沉默的魏源,被閻涵軒突然這聲,嚇得一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