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王爺的清冷神醫 百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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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各位,歡迎來到由我們醫者的師祖,神農定下每三年一屆的百醫大會……”
“接下來有請眾人選舉出,最具權威性與影響力的評審們……”
在鬆儀鎮的中心,是一座類似客家土樓的同心圓建築,名為百醫會。
殷宣就站在建築中央那片露天的廣場上,四周是一同來參賽鍍金的醫者。
殷宣環顧四周也沒有見到閻涵軒的身影。
難道殷軒放棄參加百醫大會了?
沒道理啊,他可是知道殷軒為了這次大會,準備了多久。
可為什麼大會都已經開始了,也沒見到他?
“……以及最具代表性的評審,神醫穀現任掌權者,兩年後正式繼承神醫穀的少穀主——殷軒……”
還在尋找殷軒的殷宣,猛地瞪大眼望向評審席,就見一直不見身影的殷軒,一步步邁著他那修長的腿,走上評審席。
如其他評審一般,麵帶著職業性微笑,向包間內的觀眾鞠躬作揖後,坐在了最中間的位置。
“憑什麼!”
殷宣忍不住大喊,可惜他的聲音太小,被震耳欲聾的掌聲所淹沒。
憑什麼殷軒能當評審?他才十八歲!
憑什麼殷軒的掌聲還比前麵幾位評審加起來的還響亮?
憑什麼?
殷宣嫉妒到紅了眼。
憑什麼他隻能當選手,而殷軒卻能當評審?就因為殷軒是少穀主嗎?
這不公平。
“原來今年的主評審是少穀主啊,太好了,今年收到消息說他要來百醫會,還以為又要被壓著打了……”
“據說少穀主在一個月前,發布了有關肺癆的最新治療方案,並將研製出的藥丸發放給了各地醫館,並讓大夫們根據方案對症下藥,據說出奇的有效,越早發現,治療效果越好……”
“唉,還好少穀主被拉去當了評審,否則我們哪還有出頭的機會啊……”
“就是就是,少穀主束發那年便已碾壓眾人,如今那醫術怕是無人能及啊……”
殷宣耳邊斷斷續續傳來其他選手的交流聲,他卻一點也不信這是殷軒能幹出的事。
殷軒連肺癆的病人都沒見到過,又何來研發出能治其病方案一說,一派胡言。
“你們閉嘴!簡直胡言亂語,就殷軒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少爺,別說研究了,他怕是連肺癆的症狀如何都不知的人,又怎會知曉如何治療病人!”
殷宣扯著嗓子向剛剛交頭接耳的選手怒吼,被吼的幾位選手不由停下鼓掌的雙手,迷茫地互相對視。
“這人誰啊?”
“不知道啊……”
“這人可能有病吧……”
“快快離遠點,據說瘋病會傳染……”
這時的閻涵軒優雅地站起身,並抬起手,緩緩往下壓,掌聲也隨著閻涵軒的手勢停下。
“區區能得到諸位認可,倍感榮幸。”
閻涵軒微微一揖,動作雖然隨性,卻又矩步方行,讓人一看便知此人家教嚴苛,那身氣質與儀態,應當是在春風化雨般的教育下才能有的。
據說近日神醫穀更是在此人雷霆手段下日漸興榮。
神醫穀的少穀主,合該是此人。
要有實力有實力,要有風度有風度,簡直就是他們心目中的不二人選。
據說少穀主是殷中天帶大的,看了殷中天也不像傳言中那般不堪。
眾人很滿意,卻唯獨一人不滿。
“有人似乎不滿區區坐在這評審席上,區區曆來納善如流,不若將不滿大聲說出來,即使再難聽,區區也會拭麵容言的。”
閻涵軒作揖的雙手順勢收進雙袖中,便這般站在高台,冷瞳下移,嘴角帶笑,注視著台下被孤立開的殷宣。
原本眾人還不知道閻涵軒說的是誰,但順著閻涵軒的視線,一下便看到孤零零站在選手中,尷尬到不知如何自處的殷宣。
如今才十六的殷宣哪裏見過這種場麵,一下便慌了神,望向四周投來的目光。
那無數道目光仿佛充滿了譏笑。
“你們看什麼!知道我是誰嗎?你們憑什麼拿這種目光看著我?我說的有錯嗎?”
殷宣在慌亂下,心態有些崩裂,大腦突然一片空白,自己的言行有些不受控製。
“殷軒從小便被我父親關在偏遠,更沒出過幾次神醫穀。
別說肺癆了,他出手治過的人一隻手都多餘,怕不是盜取了別人的成果,謊稱是自己的吧?
他憑什麼能當上評審?就憑他是少穀主?”
殷宣右手高指閻涵軒,目光卻在尋求著他人認可。
可惜四周安靜一片,向他投來的都是懷疑的目光。
殷宣怒從心頭起,狠狠瞪向閻涵軒。
“更別說他還不知羞恥,竟對陳……”
殷宣剛怒吼到一半,話語便卡在了喉嚨。
他注意到了閻涵軒的雙眼。
那墨色的雙瞳,湧來的冷意侵進他全身,渾身被嚇到僵硬。
“說啊,怎麼不繼續?區區也想知道,我怎麼個不知羞恥法?”
目光被閻涵軒的詢問吸引過去的人們,猛然發現閻涵軒身上的氣場變了。
原本還隻是清冷疏遠,氣場溫和,此時溫和不複存在,被股冷厲所替代。
就連在他兩側的評審都不由搬離座椅,因為他們莫名覺得有點冷,還有一股讓他們心驚的涼意。
他們一大把年紀了,可受不住刺激。
而某些有特殊經曆的人卻知道,閻涵軒身上湧出的那股涼意,其實就是殺意。
隻是大多數人沒有經曆過,所以隻會覺得閻涵軒此時的氣場很冷。
同時也心驚,閻涵軒怎會有如此強大的殺意。
這口出狂言的少年又是何人?
殷宣幾次張嘴,都沒能克服閻涵軒帶給他的恐懼,想說的話就像被堵死在了喉嚨裏,怎麼也吐不出來。
最後身體撐不住那壓在身上的殺意,一下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嚇人。
場麵一下變得死靜。
“二少爺,您適可而止吧,這裏不是您能胡鬧的地方。”
坐在最左邊的大長老無奈出口打破這僵局。
在做在今日之前,見過閻涵軒真容的可能隻有少數,但認識大長老的人卻不少。
能被大長老稱作是二少爺的,好像隻有一位吧?
眾人又一下把目光看向了狼狽的殷宣。
所以,這宛如潑婦,行為瘋癲的少年,就是殷中天的親兒子殷宣?
嘖嘖嘖,這差距也太大了嗎?
看看舉止端莊的閻涵軒,再看看傲慢無禮的殷宣,這差距,也大過頭了吧?
少穀主這般優秀的人,真的是殷中天教出來的嗎?
“二少爺,少穀主在兩月前便在各地遊曆,期間更是救治過不少身懷絕症的病人,其成績是有目共睹,您說的那些,也不過是從前罷了。”
大長老麵色複雜看著殷宣。
都是從神醫穀出來的,怎麼一個驚才豔豔,一個卻這般……
大長老又看向在他出聲後,就收回氣場,回歸平靜重新坐下的閻涵軒。
目光不自覺透露出滿意,嗯,少穀主真的長大了,穀主也能放心了。
“怎麼可能……”
殷宣已經此刻自己是什麼心情。
如果大長老說的都是真的,那自己剛剛那些行為,豈不是宛如跳梁小醜?
難怪眾人那般看他,原來他說的每一句話,就沒人會信。
主持得到閻涵軒與大長老的應許便開了口。
“侍衛,把這擾亂大會秩序、德行敗壞者逐出百醫會,永不得入內!”
“憑什麼!我爹可是殷中天,你就不怕在醫界混不下去嗎?”
沒了閻涵軒給的壓力,殷宣一下從地上跳起來,仿佛忘了方才的狼狽,怒指主持。
主持冷笑一聲:“先不論令尊是神醫穀罪人,即便仍為代理穀主,百醫會也非令尊能管之地,叉出去!”
“不可能!我爹怎麼可能是罪人,你一定是在騙我!放開我!我還要參加百醫大會!第一的神農藥典理應是我的!殷軒!”
難以置信的殷宣被兩名侍衛架起,不會武功的他根本掙脫不開,隻能亂蹬雙腿。
當他再次看向閻涵軒時,隻見閻涵軒雙臂架在桌上,雙手相交拖著下巴,邪長的雙眼笑得彎起,嘴角更是帶著嘲諷的弧度。
這讓殷宣怒吼出他的名字。
“各位前輩還請見諒,二叔逃逸失蹤一月,生死不明,想來是對我這堂弟打擊過大,他還是個孩子,還請各位原諒他的無禮。”
閻涵軒站起身重新打躬作揖表示歉意。
明明被殷宣言語羞辱的是他,他卻還為殷宣說話,這氣度……
大長老等幾位老一輩的醫者滿意點頭。
醫界名門望族的族長家長們,則開始思考要不要跟隨閻涵軒,閻涵軒至少近日的表現,比殷中天好得多。
年輕一輩則在安慰著閻涵軒,莫要把那白眼狼的話放在心上。
“諸位不必如此。
我那堂弟所言無錯。
區區不過十八,也知自己今日能坐上這評審主位,受之有愧。
區區雖是評審,卻也是來向諸位學習的。
亦不會吝嗇本人的所見、所聞、所學、所想。
說來有愧,這肺癆藥方與診治方案,也非區區一人所出,實不相瞞,此乃據前人之果,才得以結出此方。
這功勞區區莫不可獨享其成,此乃大家的功勞。”
說完,閻涵軒向眾人張開雙臂,臉上更是露出麵軟心慈般的笑容。
虛偽地讓YD12580差點沒吐出來。
【嘔~宿主,你演的太過了,求求你,收斂些吧,你這麼慷慨,隻會讓人覺得虛偽。】
“好!”
讓YD12580沒想到的是,這群醫者居然還一臉感動的鼓掌起來。
倒是身居高層的幾位,若有所思地打量起閻涵軒。
閻涵軒也隻是優雅地坐回椅子上,享受著掌聲,喝口茶潤潤嗓。
“這群人,心思可沒那麼複雜,更不會在醫以外的地方多費腦細胞,或許會有腦子活躍的人察覺到我的目的,但大多數更樂意接受我的好意。”
這所謂肺癆的診治方法,不過是他結合生前人的總結,與這個世界肺癆患者的情況而做的整理。
那藥方也不過是血鳩研發出的其中一套,剛好適合這個世界人情況的藥方。
笑死,他對中醫最多就是會把個脈,治點小病。
雖說這一個多月,不少“無辜”的患者當了他的小白鼠,讓他能夠熟練應用殷軒會的東西。
但要他自己研發出治肺癆的玩意兒,他還真做不到,也沒那天賦。
隻是從今日起,他算是得到整個醫界的認可,也算是坐穩少穀主之位了。
也是時候可以當起甩手掌櫃了。
他把功勞丟出去,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想讓他的名聲太過顯赫。
他如今對陳王隱瞞著身份,這戲他還沒演夠,太早被扒了馬甲,會失去很多樂趣。
他還在好奇,當陳王的馬甲掉下來時,他該怎麼辦呢。
再看另一邊。
當殷宣被人無情丟出百醫會時,他就知道他徹底完了。
名聲已經被自己給毀了。
他都還沒來得及證明自己。
而且,他聽到了閻涵軒說殷中天失蹤的事,在回想主持的話。
不行,他必須捎信回神醫穀問問是怎麼回事。
若他父親真的出了問題,那他可就真的完了。
一切都不過才剛開始,他都還沒來得及看到殷軒墮落神壇的臉,還沒來得及看到殷軒被陳王厭棄的神情。
他的人生也才剛開始。
這一切還不是結束的時候!
百醫大會最後一日結束之時,姬璜在百醫會外的一家酒樓裏,坐在剛好能將百醫會大門一覽無遺的包廂內,靜靜坐著。
手裏握著玉佩細細撫蹭,百醫會大門裏出來的人逐漸減少也沒見到閻涵軒。
目光變得深沉起來。
不過好在姬璜目光變得危險前,閻涵軒現身了。
被一群年輕才俊包圍著,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一個個又是送禮又是握住手就不放的。
閻涵軒則保持著一貫微笑回應。
姬璜盯著閻涵軒的手,握著玉佩的手緩緩收緊,並示意在一旁亦川把閻涵軒帶過來。
閻涵軒臉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這些醫癡對他的熱情,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這種熱情,他還真應付不來。
想努力抽出被人緊緊握住的手,又怕勁使大了傷到人。
這把閻涵軒憋屈的,就很想掄起大刀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