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好人，你別走。”
    “奴家年方二八，請公子垂憐。”
    “小畜生，敢玩你嫂子。”
    “賤人！”
    “哈哈哈，老王腦門子都綠透了。”
    “他叫葉軒。”
    “好兄弟，夠意思。”
    “小家夥，我叫西門靖。”
    “小家夥，又打什麼主意呢？”
    “小家夥，我覺得，我跟你很投緣，要不，你當我的獸寵吧，吃香喝辣，絕不虧待你，怎麼樣？”
    “小家夥，你若化形成功，願意讓我看看，來找我吧，答應嗎？”
    “好啊，我答應。”
    “咱們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天悅胡亂地說著曾經聽到過的人話，說得越多，說得越流利。
    西門靖是與他接觸最親密的人類。
    他對西門靖說過的話印象深刻，學得最多，最好。
    很快，口幹舌燥。
    他不得不閉上嘴，歇一歇。
    然後，他的注意力落到了雙腿和雙腳上。
    人類不管是走還是跑，都是用兩條腿的。
    他得學起來。
    在學會走之前，先要學會站立。
    天悅略感為難，猶豫一瞬，定定神，伸手摸索上洞壁，牢牢抓住一塊凸起的石頭，撐著勁兒，好像被線提著的木偶似的，慢慢拔起身體。
    他畢竟是第一次用雙腿站立，心裏難免沒有底。
    雙腿顫巍巍的。
    過了好半晌，雙腿勉強站直了，卻好似被藤蔓緊緊裹纏過一樣，酸脹，發僵的。
    他太緊張了。
    幸好，他成功地站了起來。
    然後呢？
    該邁出哪一隻腳？左邊的，還是右邊的？
    天悅蹙眉苦思，想來想去，不自覺地又將西門靖當做參考。
    片刻後，他決定，先邁右腳。
    這個念頭一起，天悅驟然發覺，右腳好像被石頭壓住了似的，變得沉重了。
    沉重的感覺向上蔓延。
    整條右腿都變得沉重了。
    這感覺可真不好，古古怪怪的。
    天悅無奈歎氣。
    他沒想到，學人走路竟是一件這麼令他不安的事情。
    本能讓他有將雙手放下，按在地上，四足著地的衝動。
    尾巴消失的地方是空蕩蕩的。這也讓他感覺別別扭扭的，十分不自在。
    然而，他好不容易得了化形草，經曆了難言的痛苦才化為人形，怎能連走路都學不會！
    “隻許成功，不能失敗。”
    他在心中這樣警戒、激勵自己。
    咬著牙，忘掉四足著地的踏實感，他集中精神，深吸一口氣，重重吐出，神情一肅，緩緩抬起右腳，向前邁出。
    隨著右腳的抬起，半身的重量壓在左腳上。
    力量失衡。
    身體搖晃。
    他更加用力握緊那塊凸起的石頭，以臂力撐著身體，不讓自己歪倒，再一咬牙，一閉眼，使勁往地上一踩。
    右腳終於落地。
    他睜開眼睛，咽下因緊張產生的唾液，微微動了動右腳，確定右腳踏實了，長長舒了一口氣。
    成功邁出第一步了！
    喜色卻隻在他的麵上閃過一瞬。
    他的神情再次變得嚴肅了。
    他再次集中精神，不敢大意，扶著洞壁，平衡身體的力量，謹慎地抬起左腳，邁出，踏實，順利地邁出第二步，接著，是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