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沒說話，劇烈的喘著粗氣，很明顯還沉浸於憤怒之中。
    於是鬱逸青果斷的動用能力，眸子泛起金色光芒，“回答我的問題。”
    代價僅僅是手背上潰爛的一片傷口。
    傅明提線木偶一般地抬起了頭回答：“我不知道。”
    “我從來沒有見過祂，也不知道祂是誰。祂對我而言隻存在與其他人口中。”
    鬱逸青：“把你知道的所有關於他的事情都說出來。”
    傅明：“我隻知道祂對傅家而言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所有人都以被他寵愛為榮。雖然我是私生子，但其實在八歲之前，我享受著和其他人一樣的高貴待遇。”
    “直到八歲生日的那天晚上。”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我失去了那天晚上的記憶，唯一知道的就是自那天晚上過後，所有人對我的態度都變了。”
    “他們說我被祂的厭棄，於是，所有人”愛我”的方式都變了。我挨到成年，就迫不及待地逃離了傅家雖然在外我仍然過得逍遙快活，但我清楚，傅家不再有我的容身之地。”
    “除此之外，我一概不知。”
    語落，鬱逸青眉頭緊皺。
    一種沉重而悲壯的宿命感狠狠壓上了鬱逸青的心頭。仿佛……他們都隻不過是某人玩弄於掌心的玩物。
    ————
    次日。
    淩晨一兩點鍾。
    窗外仍是一片漆黑夜色。濃得像是某種不可言狀地猛獸張開的血盆大口，張狂地要將一切吞噬殆盡。
    蜷縮在鬱逸青身邊的零一猛然坐起了身子，白發被窗縫中鑽進的風吹動，無端淩冽。
    鬱逸青也緊跟其後睜開了眼。
    對於兩個不需要睡眠的“喪屍”而言，這可太簡單了。
    “來了？”
    “嗯。”白發青年悶悶地點頭，“討厭的氣息。”
    末了，又慢騰騰滿臉較真地補充，“非常討厭。”
    “那我們就去把他們處理掉。”鬱逸青一個翻身從床上起來，又矯健地直接從窗戶一躍而出，投身夜幕。漂亮的白發青年也緊跟其後，像極了兩人初遇的那個夜晚。
    而那夜的妖精心甘情願留在了鬱逸青身邊。
    “等會如果難受的話，就不要出手，自己離開，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好嗎？”鬱逸青的聲音伴著風傳入零一耳中。
    鬱逸青怕零一會因此而傷害到自己。
    零一較真地嘟噥：“不能留下你一個。”
    “我們是伴侶，是要時時刻刻都在一起的，不能分開。”
    鬱逸青啞了一下。
    他仔細回想，卻發現零一平時的確是那麼做的。難怪洗澡時總是能隔著玻璃看到零一的身影……
    奇奇怪怪可可愛愛。
    “不聽話，我可就不要你了。”鬱逸青停下來，彈了下他的額頭威脅道，“好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以自己為先，不要讓自己受傷。剩下的隻要相信我就好。”
    白發青年委屈地眨了眨眼，本就白皙的麵孔在月光霖霖清輝的映照下更是讓人保護欲爆棚。他委屈巴巴地從紅唇裏擠出來兩個字：“好哦。”
    鬱逸青滿意的笑了。
    於是零一也跟著笑。
    明明是十分嚴肅的事情，這兩人卻像是在去郊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