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見鬱逸青似乎有所動搖，唐恒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幾乎是同手同腳地爬到了鬱逸青腳下，淚涕縱橫地講述著兩人曾經的過往，企圖博得同情，為自己換得一線生機。
    但一直低著頭的唐恒沒有注意到，鬱逸青臉上越發不屑的嘲諷。
    他當然不會信唐恒的話。若唐恒真如他所說的那般對他有情，那見到他之後又怎該是這樣一副心虛害怕的模樣？如此模樣，倒是讓鬱逸青徹徹底底認清了他。
    鬱逸青永遠都忘記不了，自己在喪屍潮中無力掙紮時看到的，唐恒明豔惡毒的笑。如果不是唐恒在他的食物中下了藥，鬱逸青又怎會隻能眼睜睜看著喪屍靠近而無力反抗？
    “我相信你。”
    鬱逸青強忍著惡心將唐恒扶了起來。
    畢竟給予希望之後到來的絕望才更加讓人痛徹心扉。
    唐恒被扶起來的瞬間，又看到了鬱逸青猙獰的麵容，瞳孔驟縮間連忙低下了頭。他不敢直麵鬱逸青。雖然鬱逸青是解除了偽裝用喪屍的麵貌直接麵對的唐恒。可在末世見慣了喪屍的唐恒也不該如此害怕。唐恒害怕的是親手虐殺的人回來找他報仇這件事。
    “可我還是不理解。”鬱逸青刻意壓低的聲音更加讓人毛骨悚然，“既然你那麼喜歡我，又為什麼要給我下藥呢？”
    唐恒：“我，我是被陸忠逼迫的！”
    “陸忠？他又為什麼要殺我？”鬱逸青掐住了唐恒的下巴，強迫他直視自己，“……親愛的，你不會再騙我了吧？”
    “……我，我隻知道有人給陸忠開了很高的報酬。”唐恒眼神閃躲。
    鬱逸青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那給你開了什麼報酬？”
    竟真的有人指使！可鬱逸青一時間著實想不到自己和誰有這般深仇大怨。
    “他答應讓我——”唐恒的話戛然而止，他震驚而又害怕地看著鬱逸青，“你，你——”
    他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
    “別害怕。”鬱逸青憐憫似的拍了拍他的臉，“隻要你好好聽話，我就暫時不殺你。你那麼聰明，一定知道該怎麼選的對吧？”
    像是惡魔於地獄的低語，
    “乖，繼續。”
    這對唐恒來說壓根不是選擇題。唐恒會走的路隻有一條。急功近利者，亦最貪生怕死。
    短暫的思考後，唐恒咬了咬牙，“那個人說，有辦法能讓我成為異能者。”
    “原來如此。”鬱逸青若有所思，“難怪你殺我殺得那麼開心。”
    但讓普通人成為異能者的方法，鬱逸青至今聞所未聞。不惜如此代價也要殺他——
    “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他的異能似乎能夠幹擾人的認知，每次和他見完麵之後我都會忘記和他交談的所有細節，隻記得有那麼一個人，有那麼一個交易。”像是想通了什麼，唐恒繼續主動交代，“在，在那之後，他給了我一箱子藥劑，每星期注射一次，足足半年的分量。說是半年後我就能獲得異能，到時候他會再來找我，給我送上增強異能的藥劑，讓我成為強大的異能者。”
    “那個藥劑真的有用！他也給了陸忠，陸忠的異能的確變強了！和晶核那種有風險的東西不一樣！”
    “隻要你不殺我的話，我可以把那些藥劑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