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2章:福禍相依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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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向下午的方向挪動,在大祭司洪翻的臥室裏,皇子唐燃伸出手指對準了附在牆上的惡魔厄多斯。
    透過惡魔之眼,厄多斯留意到眼下的皇子雖身有內傷、氣息紊亂且虛弱,但伸出的那根手指上似乎聚集了可以傷害到自己的力量,如果真在這種地方受傷甚至死掉就虧大了(若換是平日見到這種級別的硬茬,肯定不想與之有所交集,但現在是直麵交鋒,就這樣跑了似乎有失作為惡魔的尊嚴,更何況撒巴斯已經下達了命令,所以隻好另想辦法了。);在多番觀察後他發現對方有幾根手指似乎在最近都失去了生命力,就猜到了其中奧秘,於是為了拖延時間以達到催眠所有人的目的,便自以為是地開口說:“這血肉魔彈是以一根手指的代價來使用的,你認為像我這種等級的惡魔,得用幾次才能徹底殺死?”
    厄多斯的言語之中似有商量的餘地,但也同時擺明了忌憚的心理,雖說已經很直白地表明異能可以對惡魔造成殺傷,但唐燃此時對自己的異能並不是很自信,更何況每次釋放都伴隨著痛苦和殘疾(他知道張進濤可以治愈這種殘疾,但也隱約發現對方在使用那種治愈能力似乎會變得虛弱或有其他什麼損失,畢竟手指的傷在惡魔明說之前就已是兩人的秘密了);於是,在祭司們控製住著了魔的魏謝時,他就打算至少能做到威懾對方離開,便開口問道:“難道你想試試?”
    由於剛剛唐燃在塔樓上使用異能攻擊安眠會社的成員時造成的騷動太大,所以除了厄多斯,其他人多少知道有人的視力在當時受損,於是乎,每個人都有意無意地對眼睛進行遮擋。厄多斯視人類如螻蟻,對於眼下眾人的行為,他並不放在心上,催眠的話語聲隨即而出:“試試又有怎……”
    厄多斯話未說完,一道強光從唐燃手中射出,擊穿了塔樓的天花板,並將前者下顎以上部分的腦袋燒成了灰燼;失去了大腦指令,那頭惡魔的殘軀便從天花板上轟然掉落在地,年輕的聖騎士雖然腦子還是一陣陣地嗡嗡響,但至少保住了命,而魏謝在意識到自己剛剛像是著魔般地接受那八爪怪物指令時,也是嚇得魂飛魄散,癱軟在其他祭司地控製之下。唐燃看了看還在冒煙的手指,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可以熟練掌握這個力量,因為相較於昨晚和塔樓頂上異能的施展,這次並沒有其他人受到光芒的灼傷,自己也沒有因強光而短暫失明,也就是說發射得非常幹淨利索,沒有造成絲毫浪費。
    “啊!這,這是……”!聽聞洪翻的臥室裏闖入了惡魔,趕來的綠溪侯在門外就看到了被擊倒的厄多斯躺在地上,第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生物露出真身令他頓覺渾身爬滿了螞蟻,在嘴唇支支吾吾地哆嗦一陣後,才驚恐地喊出了聲音:“你們怎麼可以在城堡裏幹這種事?這是想要讓我一族慘遭橫禍是嗎!”
    話剛說完,厄多斯的身子突然快速痙攣著彈跳而起,順著牆壁往窗戶的方向爬行;見此,也覺得事情不妙的洪翻嘶啞地叫喊道:“我們已經正麵得罪他了,千萬不要放過!”
    唐燃一聽,正要伸出手指,但隻見祭司中的魏謝恍惚間隻留下衣物於原處,移形於窗前便化作一團血霧將厄多斯包裹於其中,在一陣沉悶的穿刺聲之後,那惡魔的軀體被無數血刃紮得千瘡百孔並再次陷入了血霧裏;翻滾的血霧迅速凝結為人形,換影回之前穿戴完整的模樣。由於事情發生得太快,唐燃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但確認完厄多斯確實已成篩子的事實之後,他難以置信地咽下了口水,內心泛出陣陣寒意的同時自問道:“難道這人之前一直隱藏著實力嗎?不惜看著師兄弟慘死也要留這一手!”
    但顯然是唐燃多慮了,這不過是魏謝的異能由於各種原因再次覺醒罷了;因為現場不僅僅聖騎士們,就連祭司行會裏包括魏謝本人,都似乎陷入了驚訝和不可思議的精神狀態中。
    意識到自己的強大可以為死去的師兄弟報仇,魏謝怒從心中起、化悲痛為力量,想將唐燃碎屍萬段;留意到自己的門徒雙眼凝視著皇子泛紅,知道那絕非異能副作用的洪翻當機立斷、暗中咕叫對方道:“請冷靜!你這樣做會把事情搞砸的,魏謝。”
    施展貓頭鷹這個異能很耗費精神,所以平日裏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洪翻是很少用意念來侵入他人大腦進行交流的;知道是大祭司在勸阻自己,若是違逆必然得不到認可,魏謝也隻能低頭握緊雙拳控製自己了。
    就算失去了頭部、就算千瘡百孔,厄多斯剩餘的部分仍舊頑強蠕動著,要知道,這來自於深淵的生物從未有過被人類擊殺的記錄,所以現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又將注意力集中於此,思索如何完全消滅惡魔、消滅不安。
    “我們挖個坑,把它埋了吧!”提出此意見的綠溪侯留意到大家的表情似乎變得為難,接著補充說道:“這是我的領地,讓城市回歸秩序也有利於我的家族,既然如此,由我來移動那遭到詛咒的東西,你們出點人力到後山挖個深坑並負責掩埋就行。”
    “你來移動?搬運嗎”!於眾人注視下,魏謝咄咄逼人地追問綠溪侯道:“你不是在外麵集結了不少人嗎?”
    麵對魏謝的質問,綠溪侯皺巴巴的臉上瞬間染上了一層哀愴:“惡魔的到來,嚇跑了我的戰士和奴仆;我的長子,因為失去私生女陷入了悲痛的昏迷;二子,領一隊騎兵去菜市口至今還未歸來;老朽本可以一躺了之還能落個輕鬆,竟得心驚肉跳地站這讓你嘴臉!”
    若不是最近幾日調查隊伍裏的兩派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人員損失,恐怕綠溪侯的這席話會引起大部分人的動容;見魏謝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紫(大概是顏麵盡失的原因),唐燃轉身走到老人跟前說好話道:“綠溪侯,您是誤會了,那位祭司隻是問問,並沒有什麼惡意;況且,不管怎麼說也是太子妃的祖父,讓老人家您幹這種粗活實在是說不過去,這樣吧”!他側臉對手下一眾聖騎士命令道:“惡魔屍體的搬運和掩埋工作,全由我們來完成。”
    見剛才那出言不遜的小子似乎很是為自己的言行感到內疚,加之其他人看著自己的眼神變得肅然起敬起來,賺足麵子的綠溪侯便也一改態度,舒展開沮喪的神色順著台階往下走:“皇子這麼說,那我也隻好暫且放下個人成見!大家同仇敵愾,一起抵禦這場由暴徒發動的災難。”
    “啪啪啪!!!”
    震耳欲聾的鼓掌聲在綠溪侯說完話後響起,臥室內的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望向窗前,因看到的場景顛覆了認知,絕望、自我懷疑等一係列負麵情緒一時令部分人無法接受,不少人當場跪地嘔吐,甚至倒地抽搐或昏厥。
    “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死到臨頭乖乖就範不是對你我來說更輕鬆一點?非得弄得那麼麻煩!”那厄多斯毫發無傷地拍著手掌爬上窗台,對著眾人發出瘮人嬉笑的同時,往身後一躺,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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