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6章:看來,寄生確實是比暴力捕食更為安全的謀生策略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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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自稱為不隕者的光膀男子在茶坊大門處出手傷人,就在他的凶器即將製造出下一個受害者的刹那,惡行被強行製止。
    原本張進濤就不是那種會多管閑事的人,導致他出手的契機是在走出衛生間時認出了重來前見過的華麗女;重來之前廣場上的所見所聞已足以證明那個女人身份絕不簡單,加之小老頭與小劉的描述,可以大概率肯定華麗女就是綠溪侯的親孫女,也就是所謂的呂姑娘。那呂姑娘受不了眼下暴行,有事相托的張進濤自然隻能出手,一有出手的想法身體就已經動了,在不到半秒的時間裏他沒有憑借惡魔的力量就走了數十米的距離並且接住光膀男的眉尖刀;本是普通人無法辦到的事情卻能做到,如今隻能說是噠姆的原因。“一心同體?對!”張進濤第一時間這樣確認,甚至於太過專注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而完全無視眼前的光頭說著什麼;內心感受到久違的力量,他的心髒猛烈跳動,就算對方抬起眉尖刀又以尖刀指著自己的麵目也毫無其他波瀾。
    “操蛋的外鄉人,死吧!”覺得自己被輕視的不隕者雙手緊握眉尖刀,朝攪局者的漂亮臉蛋做出了一個簡單的突刺,這一攻擊動作,或多或少包含著嫉妒在裏麵。
    感知到危險的那一瞬,噠姆揪住了張進濤的視覺神經,令其將注意力轉移到現實當中,而直麵危險的突如其來,甚至連倒吸涼氣的時間都沒有的宿主隻能往身後倒退;就在兩個生物麵臨危險的同時,時間好像發生了扭曲,他周遭所有事物的動作漸漸變得遲緩下來,這個現象連本人也感到很驚訝。可驚訝歸驚訝,擺脫目前危險才是當今第一要務,隻是原本要躲開突刺的張進濤居然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拇指捏住緩緩而來的刀刃,而後順著刀柄,一擊左拳打在不隕者的腦門上……
    就在事情發生的前一秒,除了還未反應過來的魏謝等寥寥數人之外,在場不少人都已經做好了那位見義勇為者要命喪當場的心理準備;可當他們發現那人以奇怪和難以琢磨的攻擊手段砸中不隕者的腦門後、當他們目睹一團灰白色的黏稠物質伴隨著眼球和一口碎牙射出不隕者的七竅之後,不適感爬上了脊梁。
    一個側身躲過飛濺而來的腦漿,眼見不隕者的頭顱並未直接飛出去,而是像皮球一樣癟了氣,張進濤這才察覺剛剛自己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給捶殺了(雖然是對方先動了殺心,而且態度很是囂張惡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的他左右張望,希望有人可以流露出他想要看到的表情,以此證明為民除害了,可茶坊的裏裏外外,除了震驚,就是恐懼。
    知曉自己的宿主分心了,腹中噠姆警醒道:“張進濤,請小心眼前的那個男人,因為那把刀特殊的治愈力量,所以隻要刀不離手他就不會倒下。”
    隻要刀不離身就不會死,也就是說,不隕者這個稱號主要歸功於他所耍的眉尖刀咯!在那麼理解之下,張進濤心中的負擔減輕了不少;為了防止有其他的意外,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多打幾拳以便讓對方恢複過來的時間更久一點,於是便再次舉起了拳頭輕輕往不隕者的腦門又補了一拳。相較於第一拳,這一拳確實是收了很多的力,但由於顱內早已破碎不堪,還是打得不隕者前額貼後腦。
    “啊!不要打了,小瞧你是我的錯,對不起”,微弱的話語聲從被砸空腦袋的不隕者嗓門底下發出,之前還是跋扈不羈的不隕者終於認識到雙方力量的懸殊,認慫了,道歉之後他趁機把兩顆無光的眼球塞回了眶,求饒道:“至少,放過一命,我保證啊!以後見到你就躲開。”
    雖然知道眼前的不隕者是打不死的,可眼前這超出常理的事情令張進濤始終感到難以直視,甚至比自己之前世界能通過接口進入的反科學血漿電影場景(與對抗哥布林的那個戰場沒法比較的)還要令人作嘔;考慮到繼續這樣擊打可能會染上奇怪的、反人類癖好,加之對方已經開口服軟,不想繼續忍受的張進濤回應道:“快滾!”
    誰知,提著裙子的呂姑娘睜著大眼睛邊走下梯道邊大聲阻喝道:“賭場知道這件事後一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不能就這麼讓他走了。”
    聽呂姑娘那麼說,不清之間原委的張進濤將原本放鬆的兩根手指重新使了力,將被抽走的眉尖刀又被緊緊拿捏住了。
    知道今晚可能走不脫的不隕者嚇破了膽,在嚐試從張進濤手指下取回眉尖刀無果的情況下拉著嗓門大聲討饒道:“不不不,賭場絕對不會找你們麻煩,實在不信的話今晚我就出城,遠走他鄉。”
    “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我們恐怕都無法全身而退”!從茶坊後廚找到一把柴刀的小劉走到自己客戶與不隕者跟前,手起刀落,幹淨利索地砍下了緊握眉尖刀柄的手,接著對驚訝的張進濤做出了一個承諾:“請你還有你的友人忘了這件令人不悅的事情,那麼你們就不會被牽扯進麻煩當中。”
    “那,我也…”不隕者”噗”的一聲,麵目朝地跪倒於綠溪城大街上,因脫離了眉尖刀,生命開始流逝,大量的鮮血再也不受阻擋,從七竅處流淌而出。
    原本認為今晚不會再出人命的張進濤因一股冷風的迎麵呼來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側臉望去,那位眯著雙眼的呂姑娘走出茶坊,滿臉笑意地昂頭瞧著他的漂亮臉蛋,伸出了纖細的手。
    “什麼都不要說了,請把他的兵器交給我”,見張進濤似乎並不想交出眉尖刀,側顏而笑的她伸出了另外一隻手解釋道:“那是屬於安眠會社的財產,所以不能交給外人。”
    人到底要承受多大壓力才會流露出那種逢人就刻意迎合但又令人不生厭的表情,被要求提交武器的張進濤嗅到了一絲腐敗氣味,循著氣味他發現呂姑娘的脖頸處有一塊被粉底所掩蓋的大瘡,那應該是和其所從事的行業有關,有可能是來源於客人,亦或者是她已逝的丈夫,如果是來源於後者,那麼她的丈夫真是一個人渣。人在身體、精神兩方都遭到巨大打擊的情況下,隻需要一個新的創口,就會崩潰;這也難怪在前次重來,呂姑娘會因為毀容的事情而喪失理智。不想被麻煩所牽扯進去的張進濤當然不會因一把神器而脫離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目標,他把手中的眉尖刀遞了過去,在這個過程中,也趁機表達了自己的述求:“其實呢,我到這裏是想向你打聽某人的事。”
    “嗯,哼!”因為血腥味實在是夠重,還未接手眉尖刀的呂姑娘轉移了注意力,對站在最外側的兩護衛命令道:“你們兩個趕緊把地上的死鬼還有汙穢物清理掉”,考慮到糟糕的經濟狀況後又改口道:“不對,哦!地上的血漬用水衝洗幹淨,順便把屍體賣到安琦大人的酒館去算了。”
    聽呂姑娘那麼吩咐,走上前來準備搬運的第一個護衛看了一眼屍體後遲疑地抬頭問:“這會不會被安琦那邊的人認出來?”
    “怕什麼,臉都爛成那樣了,誰認得?”見護衛終於動手,呂姑娘這才從張進濤手中接過眉尖刀,細細端詳著刀刃時隨口說道:“平日裏,我一般是不大理睬除了生意或會社之外的事,但現在心情好,除了黑境魔女一家子要打聽什麼隨便你問。”
    張進濤正要說什麼,誰知小劉在這個時候搶先打岔道:“張先生您的事情先往後等等,我這裏有更加急迫的事情必須問清楚”,他一邊攔著那五個原本想要消費的客人,一邊對心醉於手中眉尖刀的呂姑娘詢問道:“呂小姐,你的人可能受夠了不隕者的騷擾,或許不會把今晚的事情說出去,可這五人要怎麼辦?”
    隻見被攔著的五個客人聽小劉說的話似乎很不妙,頓時慌了神,特別是剛剛受到不隕者攻擊的那一位更是直接下跪道:“我的腳斷了,腰也不行了,求求你放過!”
    眼見小劉不為所動,另外一個客人高聲大喊大叫,以期望這逐漸冷清的街道或鄰裏有人可以出來圍觀解圍:“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不應該為了私人恩怨把我的性命牽扯進去,更何況我也算是會社裏的小頭目,就這麼被處理了怎麼行?來人啊!還有沒有天理!”(隻可惜開茶坊的地方不到大深夜還真沒幾個人會靠近,更不用說有其他正經商家會在附近開門營業了。)
    ”啪!”小劉用柴刀刀柄砸碎了那位大聲喊叫的客人門牙,在對方因恐懼而不敢繼續造次的情況下他警告道:“再亂喊就別怪我不客氣。”
    “不敢,不敢……”知道反抗隻會繼續吃苦頭,那些客人也隻好放棄抵抗,連連示弱。
    眼見店裏的護衛走遠了,呂姑娘堆滿了一臉的笑意,這才舒心地回應小劉道:“大家也都看到了,幹掉那死鬼的並不是我茶坊裏的人,所以我為什麼去要管那些事?”
    呂姑娘的一番話將責任撇得一幹二淨,這使得旁人很不舒服,那小劉急得跳腳,挨著呂姑娘質問:“難道不是你攔著不讓不隕者走嗎?難道他的屍體不是你在處理嗎?”
    “唉,老男人,別挨我那麼近”,呂姑娘推開小劉,狡辯道:“我不讓他走是因為茶坊今天還未有營業收入,賭場沒收到錢明天就會找我麻煩;還有那具屍體,都爛成那副德性了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不隕者?”
    “那你手裏拿的是什麼?”小劉指著呂姑娘手中的眉尖刀,譏諷地問:“我倒是很好奇,那東西是怎麼到你手上的。”
    “那是我在大街上撿的”,呂姑娘說著說著好像想起了點什麼,她吃驚地張大嘴巴,問小劉道:“說起來你隻是一個跟班的,憑什麼敢這樣對著我說話?”
    “呃、啊”!被呂姑娘那麼問,知道冒犯了對方的小劉隻能往身後退卻,低著頭和稀泥道:“我也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今晚也未曾見過不隕者本人。”
    “哈,早點順著我說話不就好了”!讓男人服軟、憧憬於己真是一種享受,得意的呂姑娘視線跳動著聚焦到剩下的兩個護衛臉上,然後吩咐道:“你們帶這五個客人回家,要好好記住他們住在哪裏,回來向我報告”,隨後她盯著客人威脅道:“即便你們把事情說出去,賭場沒憑沒據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倒是讓我知道事情如果是你們透露的話,那麼誰會更吃虧呢?我是無根浮萍無所謂啦,倒是有家室的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好好,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讓護衛送我們回家!也好讓受傷的同伴可以及時得到治療。”、“對對,我這腳真的疼得受不了了。”、“還有我的嘴,我的嘴啊,也得趕緊治療!”五個客人又是作揖哈腰又是頻頻點頭,生怕晚走一步就會被殺了賣掉似的。
    “哈”!看著他人滑稽乞命,呂姑娘笑得滿臉桃花開,捂著嘴的她舉起眉尖刀朝護衛揮手:“快帶他們走吧!”
    “謝謝,謝謝……”
    不想參合進綠溪城以及安眠會社內部事務的張進濤默默地觀察眼前發生的一切,同時也監視著茶坊內的魏謝有沒有做出什麼更出格的舉動,當然,他把主要的精力都集中在等待呂姑娘的回應上麵。
    待最後一批“隱患”走後,朝遠處眺望的呂姑娘才將注意力轉移到張進濤這邊過來;也許是因為終於可以放鬆了,輕咬紅唇的她臉上浮現出壞壞笑意,透過劉海的挑逗視線也隨之上下遊走於對方周身:“那麼,我們還是到閣樓上去細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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