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暗施援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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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空猛然向前一撲,滿心以為可以就此脫離幻境,不想卻一頭撞進了萬丈深淵。
    暮色四合,芸娘焦急地等待了一個下午也不見師兄司徒空回來,遂忍不住朝山雞墜落的方向暗暗潛去。
    一陣陣叫喊和叱罵的聲音從一塊巨大的山石後傳了過來,聽著有些揪心。芸娘堪堪藏起身子,暗暗瞧去,吃驚地發現司徒空竟被製伏在地上,周圍圍了好些神情凶惡的人。其中一人似東瀛武士打扮,渾身皂服皂巾。而他旁邊有一氣度華貴的中年蒙古人則哈哈大笑地說道:“司徒空,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自來投,你既然自己送上門來,可別怪本王心狠手辣!”
    司徒空神情痛苦,狠狠呸道:“卑鄙小人,以邪魅之術算計你司徒大爺,算什麼英雄好漢!”
    那看似東瀛一派的武士怒道:“你敢侮辱柳生家族,我殺了你!”他的漢語極為生硬,顯見是來自東瀛無疑。
    另有一密宗打扮的老者鄙夷道:“井底之司徒空!你可知這位即是當今東瀛德川幕府柳生家族的首席忍者高手柳生太郎,落在他手裏有你好受的!”
    說話間,柳生太郎出刀如風,在司徒空胸前劃了三道長長的傷口,鮮血淋漓。
    密宗打扮的老者陰笑道:“還不老實交待,藏寶圖究竟被你藏哪了?”
    司徒空咬緊牙關拒不招認,柳生太郎再度出手,輕薄鋒利的刀刃眼看就要卸下司徒空的右腿,猛然間一聲嬌叱傳來:“倭賊你敢!”隻見一黑衣紗裙的年輕女子驀然現身,伴隨著一縷尖銳的指風破空襲來,隱隱竟有幾分腥味。
    柳生太郎乃東瀛忍者出身,雖說滿身的邪術,真實武力卻遠遠不如練成了《萬毒心經》的芸娘。他右手手腕不慎被指風點中後,旋即發黑,痛苦地垂了下來。
    密宗老者顯然見識更為廣博,猛然叫道:“這婆娘會毒功,趕緊保護王爺!”他一提手中法鈴,迎向芸娘。
    這老者便是蒙古第一高手智吉法王,精通密宗一派的至高武學《大日金剛訣》,功力又極其深厚,出手間便是罡風四起,非但將芸娘逼在三尺開外的地方令其難以近身施展《萬毒心經》,手中法鈴更是怪招迭出,十數招後芸娘即毫無招架之力。
    司徒空大急之下叫道:“芸娘你趕緊帶著藏寶圖走,這妖僧武功太高,你絕難敵得過他!”他邊說邊用力地捶打自己胸口,竟然吐出了一皺成一團的帕子,並拋擲給芸娘。原來他事先將寶圖吞下,又以內力托住,使其不至於滑入胃腑之中。
    芸娘出手接住,分神之際,腹部卻吃智吉法王法鈴狠狠一撞,登時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像斷線風箏似的斜斜飄了出去。
    司徒空見芸娘身受重傷,如憤怒的野獸般怒吼一聲,拚著本就受傷的身體不顧,一把托住芸娘嬌軀,忍著滿身傷痛、使出絕世輕功、殺出一條血路!
    而此時柳生太郎剛自斷手腕以阻毒氣攻入心脈,已無暇施展忍者魅術幹擾司徒空,法王和哈圖等人眼看著他二人逃遁而去,忙不迭地喝令侍衛追擊。
    司徒空之前被柳生太郎施計困住後已被其砍了數刀,其中最致命的一刀在肋下,深及內腑,之後又奮不顧身地救下芸娘,哪還有精力遠遁,隻不過仗著一口真氣勉強藏在一小土坡後暫時棲身。他懷中的芸娘則臉色慘白,氣若遊絲。
    司徒空心急如焚,正欲將內力注入芸娘體內,忽見草叢後有一女子探出半個頭,以極輕微的聲音喚道:“司徒空,你還好嗎,我是托婭,特來助你脫險的。”
    托婭回來時恰好目睹了芸娘遭受智吉法王重創的一幕。她旁觀者的身份自是瞧得真切,深知司徒空並未走遠,趁主力人馬倉皇追擊時暗中接近司徒空和芸娘。
    司徒空半信半疑:“你為何要背叛你父王反倒助我一個中原人?”
    托婭歎道:“我也看不慣我父王和當今蒙古大汗的所作所為,可我一個女子又能如何?再者,我若要騙你,大可高聲呼救,稍時便有人來擒你。”
    司徒空不再生疑:“公主深明大義,小人該死,不該胡亂揣測。”
    托婭取出一粒丹藥:“這是以蒙古黨參製成的靈藥,服下後可助你恢複元氣。你趕緊帶著芸娘離開,我來引開他們!”
    托婭說完後便豁然起身,一邊向反方向跑去,一邊高喊道:“快來人,亂賊向那邊跑了,還不快追!”
    布和與郝寧率領著幾個機敏的蒙古武士先行一步查探曲顏下落,因而並未撞見司徒空。途中布和故意試探道:“郝壯士,若我蒙古大軍當真與中原開站,你身為中原人會站在哪一邊?”
    郝寧並不中計,麵無表情地說道:“王爺待我恩重如山,我自是隻為他效命。既然他命我助你鏟除妖女曲顏,我盡力就是,其餘的我一概不想談論。”
    布和碰了個釘子,臉上掛不住,惱怒道:“此刻王爺不在,你就得聽我命令,我叫你回答什麼你就得回答什麼!”他聲音一下高了不少。
    郝寧冷冷說道:“在下不擅與人鬥嘴,唯獨精通腿法而已!”
    布和自忖論武功即便加上身邊幾個侍衛也非郝寧敵手,何況出發前哈圖再三叮囑目下用人之際,不可與他翻臉,遂氣鼓鼓地朝前走,身後緊緊跟著他的侍從,郝寧則遠遠落在最後麵。殊不知布和一時的衝動已驚動了對手,他們遠去後,一中年文士和一老者從容現身,悄無聲息地尾隨上去。
    曲顏和趙敬昨夜由洱海西側登上點蒼山的最高峰馬龍峰後搜索至次日傍晚不見寶藏蹤跡,不由心生氣餒。曲顏原本姣好的容顏經一宿折騰後憔悴了不少,又沾滿了山間的塵土,趙敬見其灰頭土臉的樣子全然不複往日神采,心裏別提有多嫌棄了,暗暗抱定主意,寶藏到手後便扔下這個婆娘揚長而去。
    但曲顏尚不自知,仍嬌滴滴地朝著趙敬呼來喝去,命其生火燒水,準備飯食。趙敬憋不住嗬斥道:“你瘋了嗎?眼下四周都是覬覦寶藏之人,你還唯恐不被發現,非得讓敵人順著火光發現我們不成?!”
    曲顏無奈就著冰冷的泉水勉強咽下硬邦邦的幹糧,私下咒罵著趙敬:若非迫於無奈,本姑娘怎會屈尊與你聯手?年少不羈的任天歌、豐神俊朗的嶽南楓、成熟英挺的謝崢嶸、唯我獨尊的哈圖,哪個不比你這猥瑣的小人強上百倍?
    兩人皆暗懷鬼胎,在山頂隨意擇了一處避風的地方過夜。半夜,負氣睡不著的曲顏索性站在山頭上,任憑秋夜的涼風拂麵吹過,心中漸漸平靜下來。她俯瞰著藍寶石般的洱海,湖麵上灑滿了皎潔的月光,看著看著,曲顏心中忽然一動,仿佛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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