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群英彙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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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虛冷冷地看著身側之人。那人雙眼中滿是貪婪,正細細把玩著手中的夜明珠。這顆夜明珠足足有鴿蛋大小,在黑夜裏閃耀著璀璨的光華,惹得那人不住嘖嘖稱奇。
良久,那人方堪堪賞玩夠了,小心翼翼納入懷中,抬起一張蒼老的臉,嘿嘿笑道:“何老弟既然如此客氣,老哥哥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
何太虛此時已換了副表情,賠笑道:“穀兄說的哪裏話,區區心意,還望笑納。”他話鋒一轉,又道:“那穀兄之前答應小弟的事……”
“老哥哥我言出必行,一定全力助你,隻是事成之後你我須二一添作五,各得一半,枯骨秘籍也得由雙方共同參研。”
“那是自然,小弟絕不食言。”何太虛急急接口。
老者眯著眼說道:“話說回來,你也隻能與老夫聯手方能從嶽南楓、蒙古平南王等重重包圍下殺出一條血路。”
“穀兄明鑒。”何太虛口中應著,心裏實則恨透對方。
這老者便是昔年與何太虛一齊效力於雪山邪教常青堂的黑道前輩高手“九指天君”穀韋。此老生性狡詐多疑,又貪得無厭,多年前於正邪大戰中僥幸逃得性命後一直隱居在隨州大洪山中享清福。此番被何太虛以大理寶藏及枯骨心法說動,心中複又燃起入世爭霸的野心,匆匆隨其下山一路南下。
隻是二人甫一抵達大理境內,穀韋便諸多推辭,故意找了種種理由推說攝於嶽南楓之威名不願再插手。何太虛深知他正是趁著自己孤身一人急需幫手之際漫天要價,卻也不得暫且答應將原先說好的四六分賬改為五五之分。
此刻他表麵上刻意討好穀韋,心裏卻盤算著事成之後如何將其迅速剪除。他暗暗冷笑:老東西,眼下還用得著你,先讓你多活幾日!
點蒼山中,哈圖的人馬已搜尋了多日仍一無所獲,心中不免焦躁。這一日,他再次率眾登臨點蒼。
點蒼山源於雲嶺山係,共有一十九峰,自北而南依次為:雲弄、滄浪、五台、蓮花、白雲、鶴雲、三陽、蘭峰、雪人、應樂、觀音、中和、龍泉、玉局、馬龍、聖應、佛頂、馬耳、斜陽,每一峰俱是雄偉壯麗。
峰頂白雪素裹,千年不化,山腰卻是雲霧彌漫,遠看猶如玉帶環繞。而在每兩峰夾峙處則各有一道溪水奔騰而下,盡頭便是廣闊而又明媚的洱海。
哈圖立於點蒼之巔馬龍峰,遙遙望著水波萬頃的洱海如一麵巨大的明鏡映出天際悠悠飄過的雲彩,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蒼山之巔,洱海之淵”,這寥寥八字究竟蘊藏了什麼奧秘?
與此同時,嶽南楓等人亦在秘密探訪。他們繞著洱海已轉了好多天,但眼中所見除了環繞四周的青山,便是一望無際的水麵,在金色的日照下閃著粼粼波光。湖麵不時有海鳥掠過,寶藏卻無一絲線索,嶽南楓等人漸漸陷入困境。
眾人走得乏了,便在湖邊停下稍歇,忽見湖心水麵遙遙凸起一處洲渚,上麵竟有八、九人。渚上人群亦察覺岸邊異樣,朝嶽南楓這邊張望一番,一蒼老的聲音悠然傳來:“嶽少俠,老夫馬逸與任少俠等人在此恭候大駕。”
嶽南楓運集目力,瞧出正是馬逸與任天歌等人,心下大喜,真氣猛然一提,竟徑直貼著湖麵禦風而行,頃刻間便已抵達湖心小島。
湖麵依舊光滑如鏡,不曾驚起一絲波瀾,渚上之人無不為其高明的輕功所折服。馬逸讚道:“嶽少俠的輕功已臻化境!”
他話音剛落,就瞥見葉語慧率先跟隨嶽南楓的步伐縱身穿出。幽藍的湖麵上葉語慧化作一道明黃色的光影如流星般掠過,僅僅在半途中足尖略一輕點水中一團水草,便借力躍上島心。
而餘下幾人亦幾乎在同一時間內各展奇學,紛紛登島。馮繡懿用的是連環步伐,雙足交替,輕盈地踩著浪花,如蝴蝶翩躚般渡水而過,古碧雲則使出了浮萍身法,楊延齡和謝崢嶸分別借助兵器輕拍水麵的巧勁,唐影卻憑繼女展娉婷曾指點過一二的慕容絕學“飄萍步”安然抵達。
任天歌見群俠身法各有精妙,早收起先前輕看之心,暗歎中原武林藏龍臥虎,並非隻有一個嶽南楓睥睨天下。而司徒空則暗自技癢,恨不得與來人一較長短。
嶽南楓等人與洲渚上的人群一一問候。任天歌僅向謝崢嶸、古碧雲和葉語慧三人道了聲好,與楊延齡和馮繡懿隻略一點頭,至於唐影,他素來沒有好感,幹脆視若無睹。其實見到嶽南楓後任天歌內心仍有些別扭,但對方像兄長般與自己親切地交談,並告訴他白梨雖不會武功,卻非要同來,隻好讓靜儀道姑陪著慢慢趕路。任天歌隻得勉強應著。
這時,湖心一陣翻騰,一人影驟然由水裏冒出,半空中飛濺起一大串水花後停立在岸上。嶽南楓諸人方詫異間,阿珠娜已迫不及待迎了上去:“你人沒事吧?可有何發現?”她邊說邊掏出絲絹替那人擦拭頭發,眼神裏透著關切。
那霍然躍出水麵之人正是南宮牧野。他穿一身海蛟皮縫製的緊身水靠,愈發襯出其猿臂蜂腰的矯健身材。他臉色略顯蒼白,可見水底頗冷,心下則因阿珠娜的關切情意暖洋洋的。他微微一陣心猿意馬後便收斂心神道:“我在水底搜索了好一陣子,一無所獲。”
原來南宮牧野深諳水性,自告奮勇潛入湖底,可惜水晶宮內雖然景致奇佳,卻無寶藏蹤跡。
楊延齡恨聲說道:“關鍵石飛瓊手裏的那塊藏有寶藏線索的帕子為妖女曲顏所奪,害得咱們無頭蒼蠅般胡亂摸索。”
古碧雲笑道:“曲顏早晚會現身點蒼山取寶,楊老爺子不必多慮。”
謝崢嶸沉聲說道:“曲顏勢單力孤,必定會找幫手。”
嶽南楓沉吟道:“那日在嵩陽郊外,曲顏已和何太虛翻臉,二人再度聯手幾無可能,倒是重新找上哈圖的可能性還大些,畢竟興許她還做著蒙古王妃的美夢。”
在嵩陽密林被俘時曲顏妖曾裏妖氣地向嶽南楓求饒,葉語慧一提到這個名字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妖婦也配嫁入王室?”她似又想起什麼,轉向任天歌問道:“雪兒妹妹呢,她服下芝蘭丸後身子好點沒?”
任天歌忙抱拳謝道:“尚未謝過嶽夫人上回贈藥之恩。雪兒身子好多了,暫時寄住在附近一農戶家裏。”
嶽南楓環視一圈眾人說道:“為今之計,我們不如先找出曲顏的蹤跡,跟著她找寶藏就容易多了。”
餘人俱無更好的計策,便在山中擇一隱秘的山洞暫時落腳,暗中查探曲顏和哈圖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