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篇  (五十四)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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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騙我的,對不對,一個大活人怎麼就……”
    與其說不在了,倒不如說被其他原因抹除了。而且我的人生看似一直在自己手裏,不也被所謂的神明,或者什麼有權有勢的人掌控著嗎。楠熙文隻不過是顆棋子,是他把自己想得很重要。
    我:“說吧,還有什麼心願嗎?”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呆滯,像是在思考。然後從衣服的包包裏掏出枚戒指?這是要給誰的嗎?
    楠熙文:“這個,請給我姐姐,然後殺了我吧……”
    戒指不算精美,很普通。我隨後接過來看了看,發現上麵刻了字。
    【小文生日快樂,愛你的姐姐】是薄荷送給楠熙文的生日禮物啊。
    我:“為什麼是這個?”
    楠熙文:“因為能留她的隻有戒指了。我跟著血妃做了那麼多壞事,姐姐知道一定會很傷心。不過你說她不在了,其實也能猜到一點,是不是被整個世界抹除了,卻隻有我記得她呢。姐姐的那些同學朋友都不認識她了……幾千年了,我到底還在尋找什麼。”
    我:“所以你想通過血妃的情報網搜尋她的下落?”
    楠熙文:“沒錯。後來知道姐姐是你的培養人,就想著當麵跟你問個清楚。”
    我:“……我最後一次見她時,是在某棟時空不穩定的樓裏。聽說跟著一位神明做事呢,可並不在這個世界線,連我都找不到,更何況你呢。能保證找到了就一定還是她嗎?”
    ……
    楠熙文:“還是抹除了好啊,對吧?”
    他在哭,哪怕是強忍著淚水,也仍能聽到兩聲。
    我:“那…還有要說的嗎?”
    楠熙文:“我愛她,也不怪她。”
    原以為能夠重逢的姐弟,最後居然是這種結局。我擦了擦刀上的血,完成了對楠熙文的擊殺,然後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精神科大樓。決定先去教主家看看,此時天已經慢慢入夜,難以推算具體過了幾日,因為對我來說每一天都有要做的事,壓根不會在意太多。
    走在路上,手裏握著這枚戒指總有種怪異的感覺。是覺得虧欠?還是覺得自己太過於殘忍和冷血?心中五味雜陳,越想越煩,不知不覺間都到教主家樓下了,住院部是吧。
    當時剿清了飼養的怪物,唯獨頂樓沒去。這次再訪,沿著樓道裏漆黑的血漬很快就到了,上著鐵鎖很是牢固,該不會是裏麵還關著什麼大家夥吧。
    “嘭!”
    直接暴力拆除就好了。屋內光線十分昏暗,而門口飄著的不少灰塵給我嗆得不行,是有多久沒打掃了啊。接著在裏頭的牆上摸索,總算是開了燈,好在沒什麼危險的東西,普通人居所罷了。就是能把醫院住院的地方改造的跟家一樣,多少算是比較溫馨的,不過屋內唯一的書桌才是此行的目的。
    看了看也沒書架之類的東西,要是放什麼資料鐵定就在桌子上。我走過去翻了翻卻沒什麼有價值的內容,大多是永生教的各項收支,活動方案,規定……搞什麼,費盡千辛萬苦來這,啥也沒有?!
    我還真不信這個邪了。
    所幸後麵翻到本日記,但有一頁被撕去,刻意的隱藏肯定有問題。然而也就是無意中的動作,楠熙文給我的戒指有可活動開口?!本來是習慣性地捏一捏還真讓我發現什麼了。於是借著燈光,我看見開口裏麵有個更小的空間,裏麵似乎放了東西。
    這時候雪藏鬼蛟就派上用場了,高精度的活兒用手來怕是要壞事。變成小鑷子一點點摳,然後慢慢地,小心地往外拉……
    一張紙??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並仔細閱讀了上麵的內容。
    【1996年11月23日,天氣陰。年老的教主即將退位,而大家都推崇我做新教主,我不願意,要登上永生的階梯,自身的資質還遠遠不夠。】
    【2003年10月27日,天氣晴。我當上教主之後發生了很多事,那是觸及禁區的研究,將人類變為不死的怪物,吸血病不是已經達成了嗎?可我妄想拯救那些變異的人,自己也深陷其中,淪為吸食人血的鬼。】
    【2009年5月1日,天氣多雨。神引者計劃正式啟動,由黑野澤挑選出最為合適的人選並加以改造,利用“九神座”創神,多麼偉大的科學壯舉。】
    【2012年4月5日,天氣多雲。廢城觀測到異常能量,位於望川市遺址,經多次研究發現此地時空混亂,尤其是時間流速緩慢的現象十分突出,可能導致內外時間不一致,需後續觀察。】
    【2018年7月13日,天氣未知。真是可怕,我已經被困在這個該死的地方一個月了!晚上睡覺做夢的時候,總會看見那個穿黑袍的怪物,似乎這一切都和他有關。好在經過長達數年的研究,豐雪市神樹的秘密終於被我發現了,隻要在望川市找回舊世神骸缺失的部分,就能真正打開通往永生的階梯!位置大概如下…望川市的東北方向,一處地下湖裏。】
    沒想到這個就是血妃苦苦尋找的線索,不過為了避免被發現,我看完後便讓它在手裏直接燒毀了,這也是慢慢摸索出來的一種用法,自己總歸是要成長起來的。
    也在這時,容不得半點休息,再次踏上了前行的道路。
    好累,為什麼總是這樣,不是在忙著破除循環,就是忙著活下去。披著夜色,穿過空蕩蕩的街道,無人的城市,此刻我從未覺得竟會如此的孤獨。天上的月亮高高掛著,涼爽的風拂過,饑餓,悲傷,愧疚……那麼多的情緒卻沒有能發泄的地方。
    回想起那幾個先遣隊的人,他們說望川市在東南方,而我家在偏北邊,那醫院是反向的話,地下湖就會在……往醫院的東北走。這麼想來,當時那邊蓋房子時就提過附近有地下水資源,但沒有真的開發。
    於是推算出具體位置後,我趕緊趕了過去。發覺又是一大片森林將其完全覆蓋,旁邊的建築物也難以看清麵目。要是就這麼餓著肚子進去可不行,隨便哪裏溜達溜達,還鬼使神差地找到了幾個野果,雖然沒有夢魘之地的好吃,但填飽肚子足夠了。
    然而正當擦幹淨要往嘴裏送的時候,那林子裏又有B動靜了。一聽好像是人類軍隊派來的觀察員,好家夥這麼快啊!不行不行,真是越來越耽擱不得了,先吃幾口找到地下湖再說。
    於是都沒來得及擦嘴,我慌裏慌張地衝進森林,試圖尋找地下湖的蹤跡。但往哪走都一樣,除了樹還是樹,真服了。都怪自己太著急了吧,要是嚴澈在就好了,他總是幫我。
    “沙沙沙……”
    一陣風穿過森林,我下意識地緊了緊衣服,結果全身勒得慌,有點胸悶。不得勁,還是喜歡之前的黑袍,輕輕鬆鬆,自由自在的,起碼不會太奇怪。
    “幾天不見,幹嘛穿小孩的衣服?”
    我一聽這不是嚴澈的聲兒嗎!馬上來了精神,到處找他在哪。
    “看你的左邊。”
    聞聲看去,還真是!謝天謝地終於來了!這就是有求必應嗎!還是嚴澈好。
    我二話不說就朝他跑去給狠狠抱住了,哭的稀裏嘩啦,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在訴說自己的各種倒黴遭遇。可嚴澈也不嫌棄,就仍由我這麼哭鬧:“好了好了,又遇上事了吧。”
    誰知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話也說不清楚,他隻好探查我的意識裏裝了些什麼玩意兒。這個時候本以為他會發現黑野的想法,結果似乎是特意不讓嚴澈看見,他之後沒說其他的。
    嚴澈:“原來是這麼個事。現在知道我的好了?”
    我擦擦臉,也不打算跟他強嘴了:“你不會…要生我的氣吧?”
    不曾想嚴澈假裝摸了摸下巴,故意改變音調:“嗯?嗯…不好說啊。”
    我:“少來,你就說吧,做這件事你是不是有自己的私心。”
    嚴澈:“你心裏清楚就行,畢竟虛無還在看著呢。”
    我:“我們現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別耍什麼花樣。”
    嚴澈:“好好好,聽你的。”
    我:“那你這段時間去哪了?怎麼不見你?”
    嚴澈:“跟你現在做的是同一件事,隻不過我有自己的方法。血妃先前讓我跟她生孩子,目的就是想創造出一個例外,到時候虛無自然會把矛頭轉向那個新生兒,你就能稍微輕鬆點,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她呢…社會地位自然就更穩固,順利成為所謂的最高統治者。”
    我:“哦~好啊,你偷偷摸摸去跟敵人生孩子去了是吧!”
    嚴澈:“哎呀,沒有。是那女人自己太貪心了,而且為什麼要做讓你難過的事情呢,根本就沒必要啊,再說了我又不喜歡她。”
    麵對這番說辭,我半信半疑地看著他,然而嚴澈知道說服力可能不夠,便接著說:“我隻是答應幫她登上人類最高統治者的位置,然後給了一些線索我就來這邊了。然後剛好你找我呢,就……”
    我:“好吧,勉為其難地相信你一回。”
    嚴澈:“那走吧,我和你一起。”
    說著他還溫柔地笑笑,似乎這旅途也沒有那麼孤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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