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篇  (十七)若你仍記我名(七)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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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常理來說,夜晝都毀了,那世界不會亂套嗎?
    而且自從嚴澈出現過後,起源之眼,夜憐旭,陸子涵雅那三個人也基本上沒什麼動靜了。所以最大的敵人就成了虛無,可嚴澈卻說黑野雖成了虛無的一部分,也仍留存著自己的意誌,因此才免於至高力量的威脅。
    其實這麼來看有理有據,嚴澈是空無國的神,是來自虛無的審判者,實力自然是碾壓那三個人的,有他罩著,我也不會有什麼事。那就算如此,霜鬼和嚴澈的行為怎麼解釋?為了讓我變強?
    從頭開始回憶的話,我最先隻是個學生,那會也在準備考豐雪市的高中,然後就突然出現了怪石,還有吸食人血的疾病。很多人因此死去,也活了下來,可……我最好的朋友蕭,也成了永生教的一員。再後來和夜憐旭受起源之眼之托,殺了永生教的統治者,那是第一次得到了能力,然而……
    起源之眼並不打算就此罷休,而是想將我培養成一個能被她操縱的神明。不過起源之眼為了達到目的,甚至把蕭也卷進循環,就是為了監視我。嗬,要不是後麵去醫院的時候遇到了嚴澈,鬼知道現在我在哪呢。
    那碰到嚴澈之後呢?
    原先是要知道缺失的記憶,一直都是如此,就是黑野這部分就出了問題。所以事情的發展走向也是因為嚴澈越來越奇怪的,果然還是得找他問個明白。況且木牌,神樹,那些前塵往事也是這個家夥最清楚了。
    先不管現在是什麼地方,把涵雅給安頓好了再說。我們進了廢樓的入口,剛踏進去沒幾秒,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沒有感覺了。結果低頭一看,發覺自己伸出去的右手竟在前方憑空消失?!
    這又是搞的什麼鬼?涵雅看我在前麵沒動靜便問了問情況,可我根本不敢往前一步,因為消失的手是沒有感覺不到的。
    我:“別過來。”
    誰知涵雅卻說我大驚小怪,太過於謹慎,直接越過我走了進去!
    那一刻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生怕她下一秒就直接……嗯?她怎麼忽然變了個樣子?
    等等!那不是……薄荷嗎?!
    這張臉有太久沒見到過了,以至於我都快忘了她的名字。薄荷跨過那道看不到的界限,正站在前麵左顧右看,嬌小的模樣真的很可愛。瞬間有了當年在公園相遇的心動感,我好想靠近她,拉著手找個風景漂亮的地方坐下,然後聊聊天。
    然而伸出的手卻無法顯現,就像是時空割裂了一般,我們並不屬於同一個時空。眼看薄荷越走越遠,可我什麼都做不到,這種無力感真的很讓人難受。不過就在薄荷即將穿過一道房門的時候,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我死死盯著那空間裏的奇怪異動,直到從左邊的什麼入口走出某個很眼熟的家夥 ……是嚴澈?!看到他我更想衝進去了,可惜這樣做的後果也許承擔不起。等一會看看裏麵是個什麼情況好了,說不準事情會發生什麼轉機呢。
    薄荷此時也注意到了這個不太一樣的少年,警惕地後退了幾步:“你是誰?”
    嚴澈從她身旁走過,然後笑著站在我麵前不到兩步的距離:“與其問我,不如想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麼。”
    薄荷也轉過身來看著前麵空蕩蕩的地方:“什麼都沒有啊那裏,而且……我為什麼到這來了?我應該還在照顧醫院裏的家人才對,是你幹的?”
    嚴澈:“這話應該問一個叫陸的人。可惜……他不在這。”他的眼睛一直在看我,似乎早就察覺到了。
    薄荷:“陸……哦!是那個公園的男生!我記得他……但是……”
    嚴澈:“我這麼跟你說吧,他的命運不是你能插手的。還是,要讓我再說明白點?”
    他慢慢轉過身去,麵對薄荷,語氣也嚴肅不少:“之前我就一直奇怪,為什麼計劃每次都進行的好好的,最後的結果都是重新進了循環。嗬,本以為黑野為了保全陸才這麼做的,畢竟虛無是至高力量。”說著,他略微施展了一下神力,直接把薄荷身上的某樣東西給搶了過來。我一看,那不是木牌嗎!
    隻見嚴澈把木牌拿在手裏把玩,隨即譏諷地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的這個能力是哪裏來的,或者說是誰在暗中幫你,但強製把陸安插到黑野過去的時間裏,是會時空錯亂的。到時候來找你的就不是審判者了,是虛時者。就連我都不一定打得過。”
    薄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嚴澈:“事到如今還在裝傻。再告訴你句實話,夢世界是無法被毀掉的,就算夜晝和白晝都沒了也一樣。之前對神樹的調查,就是為了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而你,也早就不為起源之眼效力,而是為瀧,對嗎?”
    也就是這句話,薄荷的眼神忽然犀利起來:“隻有繼續循環,陸才能活下去,你又懂什麼。”
    嚴澈:“哦?這就有意思了。循環還反倒不能破了,誰告訴你的,瀧嗎?”
    瀧?這名字聽都沒聽過,是什麼人啊?
    薄荷:“瀧尊的意思,你大可以直接去找他。”
    嚴澈:“嗬,我聽聞這家夥是虛時者的故交,夢世界,夜晝和白晝,包括死魂海都是他的得意作品。可印象裏這個人已經失蹤很久很久了,憑你一張嘴就能相信瀧還活著?”他正說著,卻突然把木牌朝後一丟,對著薄荷冷笑道:“這些話不僅僅是說給你聽的,還有陸。”
    話音剛落,那木牌也應聲掉在我的腳邊,似乎是在說快跑。然而當撿起那塊木牌的時候,周圍的環境也在瞬間發生了變化。似乎是到了一條街上,夜色剛好,人潮洶湧,哪怕我穿的很奇怪也不會有什麼人在意。
    “黑野!”
    仿佛就是著這一聲呼喚,使我從幻夢中徹底清醒過來。
    “你在這啊,我找你找了好久。”
    我看向一旁的涵雅,心裏已經很確定她是個幻象。可拉起她的手穿梭在這熱鬧非凡的街市中,卻覺得真的不能再真了。
    她有些不解:“你……”
    我:“曾經,我也會這樣的地方醒來……在海邊也好,廢墟裏也罷。可所有人都隻會利用我,與其掙脫枷鎖不如讓它變成一個詛咒,永生永世……”
    涵雅:“別啊……”
    我:“去找個地方休息吧,涵雅。”
    涵雅:“嗯。”
    而後經過一番尋找,我們在一家古香古色的旅店落了腳。什麼鬼,又是旅店?
    因為沒有相關的證件,是無法辦理正常入住的,所以最後選在三樓的一個小陽台上休息。陽台?
    她入夢得很快,側身躺在陽台上睡著後,那月亮的光不經意間落到了她的身上,樣子竟有些動人。現在慢慢轉入深夜,市中心還是很熱鬧,遠遠地就能看見各種顏色的燈光還在閃爍,確實美。
    忽然想起嚴澈把木牌還給了我,這是什麼意思?我拿出那塊先前給過涵雅的木牌,心想著,這也不是自己要的那個,為什麼非得塞過來?嚴澈啊嚴澈,真是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麼,可越在意你,越覺得自己像個替代品……
    我心裏好難過,偏偏不是黑野,偏偏是自己。
    “在想什麼呢你?”
    我:“……”
    “這麼快就想我了?”
    我的身邊不知何時坐下一個人,想看看他的模樣,卻控製不住地盯著木牌看:“心裏挺失落的……”
    “這是又怎麼了?”
    我:“你明明喜歡黑野,可我隻是個替代品,對我這麼好幹什麼?”
    下意識地說出這些話,讓自己誤以為身邊的人就是嚴澈,可…是嗎?
    “說的什麼話,黑野和你不都是一個人嗎?”
    我:“……那你到底喜歡……誰啊?”
    “真是笨,就隻喜歡你啊,早就說過了,你不是誰的替代品,你就是你自己。”
    聽到這,我猛地抬起頭,尋找他的身影:“嚴澈?”
    可是誰也沒看到……
    是太累了,出現幻聽和幻覺了?
    罷了,繼續走腳下的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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