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酥糖？！
    落到黑野澤手裏，不死也是痛苦的活著。
    黑野澤：“看看啊，是誰來了，燈虎最後的成員，酥糖。”改造人遞給黑野澤一份文件，動作十分呆板。
    “能力是……嗬哈哈哈，能把所有接觸到的地方，變出花？怎麼會有這麼廢物的能力，說出來都丟怪物級的臉。”
    說著，他叫改造人把奄奄一息的酥糖扔到地上，表情十分不屑：“不過就算是個廢物，也有實驗價值。黑野，你來和他打一場。”
    我：“做夢！”
    在他的眼裏，隻要是能做實驗的地方，黑野澤就不會放過任何生命，包括機會。況且在如此局勢之下，起源之眼他們一點動靜都沒有，可想而知是想讓我死在這場戰鬥裏，然後直接進入下一個循環，但黑野澤的做法恰好又阻止了循環的繼續，還真是難辦。
    “別管我，快去研究院……”
    黑野澤：“藥效不太夠啊，幹脆我來替你，如何？”他一邊輕鬆地說著，一邊拎起酥糖的衣領：“讓你的摯友一個個死在你的麵前，會發生什麼事呢？會激發更多潛能嗎？”
    然而事情並沒有發生奇跡，我的臉因為遲遲沒有長好，導致錯過了救下酥糖的最佳時機。哪怕我強忍劇痛站起來，試圖用變成小刀的雪藏鬼蛟阻止那雙充滿罪孽的手，不能再染上酥糖的血！
    可是黑野澤偏偏不按套路出牌，竟把酥糖擋在自己身前，而那把小刀不可避免的刺穿了……
    也許是信念還在支撐著，酥糖用盡全身的力氣握住了那把刀，在上麵生出了各種顏色的小花：“我們…還不能，輸……快去，快去……”
    本以為酥糖到此已經是極限了，可沒料到他拚命施展能力，竟利用自己的身體作為載體，將花一朵朵往黑野澤那邊開去！然後在瞬間發生小幅爆炸，總算是傷到了黑野澤。
    而在那瞬，豔麗的花和鮮血襯托在一起，構成了一道淒美的風景。
    “快去……”
    哪怕酥糖徹底在此刻倒下，他也是笑著麵對我的。
    是啊，我不能還像個傻子一樣，辜負了他們所做的一切。什麼該死的實驗，去做該做的事！
    黑野澤的軟肋就是他的兒子！
    不過，也就在這時，黑野澤突然臉色大變，他居然走了，很奇怪，他想回鹿林市幹什麼？他為什麼不殺我？我強忍疼痛向身後看去，發現大批大批的改造人和裝甲車正大舉進攻廢城，我得去研究院，可是黑野澤怎麼辦，本想試圖用雪藏鬼蛟追上去，可那種靜止的感覺又來了。
    但我似乎還忘了一件事，帶酥糖來的可是個改造人，他肯定也不會讓我追過去的。
    “主人的命令……”
    一陣悶沉的聲音從鎧甲裏傳出，看樣子是躲不過了。
    這一切都是黑野澤親自設計好的，整個廢城就是個巨大的實驗場地，從他攔住我和白裏那時，實驗就開始了。然而現實就是，黑野澤強得離譜的能力，已經把勝算拉到了最低。
    他剛才自信地轉身就走，是因為改造人能輕易將我殺掉，然後實驗就能結束了。唯獨一點，明知道是這樣的後果，卻在酥糖說了那些話後，義無反顧地回到已經燃起熊熊大火的鹿林市，難不成那研究院裏還有什麼是我不能發現的？
    思考的間隙裏。改造人朝我發起了進攻，笨重但有力量，可恰巧我清楚他們的弱點，隻需要把雪藏鬼蛟變成液體揮灑出去，再觸碰呼吸孔的瞬間幻化成固體殺了他。
    是的，聽起來很簡單，我卻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嚐試，在瞬間做到這樣的事，意識跟上是最重要的，因為隻有想象，在腦海裏構造，雪藏鬼蛟才會有相應的變化。換作之前那批改造人或許不行，但眼前這個定能試上一試，賭一把了！
    趁他攻擊落空的時候，我一個翻滾跳到了酥糖屍體的旁邊，拿起護身的刀，然後用力拋了出去，假想著它變成了水，再靠近鎧甲的表麵時變成銳利的刺。似乎構成很是順利，就是改造人的攻擊頻率不減反增，冒著被擊倒的風險，在最後的那一秒中，刺成功地鑽入了呼吸孔！
    說實話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要是被彈開了又是何種結局？我簡直是不敢想象，改造人的手都快碰到頭了，再慢一點，躺在這的就是我，好險好險。
    怪不得之前嚴澈特意叮囑我小心些，原來真的很難對付。不過他是神明，又能入侵意識，我還能有啥秘密可言，想必剛才那些場麵他也看到了，但出於無法改變過去的理由，才沒來救我吧。
    那接下來黑野會去幹什麼？
    ……
    “大人，黑野澤他擅自阻擾循環的進程，需要去看看嗎？”
    “我讓夜憐旭去了，你不用操那個閑心。”
    “可是大人，那個嚴澈……”
    “倒確實是個阻礙，但我先前就察覺出他不是吸血鬼，而是和我類似的存在。”
    “他…是神？”
    “那就難說了，這夢世界除了我還有別的神明本身就很奇怪。”
    “那大人，我們這麼久不動身就隻是因為他嗎？”
    “雖然不想承認，但確實如此。嚴澈的實力難以窺探清楚，貿然行動會打亂循環的過程的。”
    “可是嚴澈一直在指引和幫助黑野，日後必成大患，可能會改變循環的最終結果。”
    “我看到了未來，過去，現在……黑野的結局從未改變。”
    “大人…我有些不明白。”
    “你且先去探探嚴澈虛實，有什麼新的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大人。”
    ……
    自打黑唇誕生開始到現在，夜憐旭沒有出現過一次，隻是聽說在關注著循環的進展情況。而有時想到如今這世界線的夜憐旭，和我根本沒有從前那些經曆，心裏就陣陣難受，夜晚的美食街，鮮花，酒，那是再也回不去的過往。
    他不來找我，我也慶幸不用回憶起那些事情。
    然而，事與願違，往往是怕什麼來什麼。就在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想要進到鹿林市區的時候，某個不請自來的家夥，從那漆黑空間的裂口裏走出，不緊不慢地跟在我的身後，在不恰當的時機說話了。
    “實力增長不少啊。”
    我心裏頓時一驚，哪怕真的想回頭看，卻還是忍住了：“你來，是要帶我去死魂海嗎？”還是不打算裝了，與其扮個傻瓜，不如當個聰明人。
    夜憐旭：“……隻是來看看你的情況而已，循環還沒到那一步。”
    我摸了摸臉上已經好了大半的傷口，對著夜憐旭一陣冷嘲熱諷：“嗬，看看？你覺得我真的在意循環嗎？如果這次的循環還沒結束，就別在這裏浪費我的時間，你就是個卑微的走狗罷了。”
    可他並沒有生氣，而是繼續跟在我的身後：“我同你一起去。”
    我：“看我的笑話還不夠多麼？幹什麼不好，非得跟起源之眼這種貨色。”說到這其實已經沒有交流下去的必要，我也毫不猶豫地走入了那個缺口，畢竟正事還沒辦完。
    誰料，夜憐旭竟馬上追了過來：“我是被神明選中的人，我根本別無選擇。”
    是啊，神明選中的人，我不也如此嗎？
    我的腳步慢慢停下：“那我就不是了嗎？而你和我唯一的區別就是，從來不會為了自己做出任何的改變，無論是在這邊，還是那邊的世界線，你永遠都是這樣。就這樣吧，我不想說了。”
    夜憐旭：“那邊的世界線？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轉過身去和他對視：“你最好還是別過問了，知不知道又如何，當初的你原本可以借著那晚對我表明心意，可等到現在，等我不再是陸了，你才張口就說愛我，喜歡我，我不想再等了。管你是出於什麼樣的理由來這找我，都跟我沒關係，因為不在乎！”
    雖然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在幹什麼，可說出來的那一刻，心裏仿佛碎了一塊石頭那般，輕鬆了不少。不過這又有什麼用呢，他不是他。
    帶著悲憤的情緒，我快步踏入鹿林市的區域，望著那最高的大樓，心裏明白那就是終點，又或者是下一個轉折的起點。再說了，這些人隻不過是複刻而已，根本不是我曾經相識的那些人。
    但夜憐旭挺讓人感到意外的，他不僅沒走，還依然選擇跟在我身後，到底有什麼可執著的？
    夜憐旭：“我沒閑功夫跟你扯這些有的沒的，黑野澤違背了當初的約定，現在隻是剛好和你順路而已。”
    我：“隨你便。”
    算了，先讓他跟著吧，吵來吵去的沒意思，說不準還能派上什麼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