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篇  (九十二)影跡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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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費力地爬到那扇門的所在地,這裏還是和之前那樣,沒有變化。但肯定會在哪裏觸發記憶重現。來到門前後,試探性的轉了一下,發現根本動不了。沒辦法,隻能一下兩下三下……把門給撞開進去。
    我開始在裏麵閑逛,房間不大,還有很多大型容器堆在牆角,頂上破了一個大洞,不斷滴水下來,而且這裏的黴味比外麵還要重得多。
    這裏應該是做實驗的地方吧,地上有很多零件看起來像廢舊儀器的一部分,牆兩邊有兩個很高的鐵架,一些長黴菌的試劑瓶放在上麵。而堆著容器的地方我特意去看了看,發現裏麵有殘缺不全的屍骨,估摸是什麼吸血鬼的殘骸。
    回想起自己之前在研究大樓裏找到的關於特效藥的資料,上麵寫著羅主任,這裏會不會也有。況且這地方和那棟樓幾乎可以說是同一個,一定會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然而很快,在鐵架旁的一張桌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上麵放著一本已經朽爛的筆記本,光是翻開就很費勁了,上麵的字難以看清。但是我認為這可能是重要線索。
    也就在這時,周圍的環境開始變得明亮,再次開始播放某個片段。
    和我長得一樣的少年被黑野澤帶到這個房間,而他們的身後還跟著某個眼熟的家夥。細細觀察一番,那不是白裏嗎?怎麼看起來和黑野澤是一夥的?
    他幫著黑野澤按住少年,嘴裏叫著黑野的名字。手術台上,沾染了不少血跡,昏黃的燈光,緊縮的實驗室房門,肉片,斷手,手術刀,還有一遝遝實驗報告。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可怕的笑容,似乎很享受這個實驗過程。
    原來黑野曾經來過這裏,那他們是怎麼抓住他的?實驗這些的目的怎麼看都不像是研究什麼血液藥水吧,更像是在以虐待取樂。真的是一點都看不下去,人都還活著,沒有任何麻醉,就把肉給剜下來,還說要讓黑野給吃掉。
    要不是記憶到那就結束,我再多看一秒就要吐了,真是瘋狂的實驗。
    一定得告訴岸這件事,可恰恰這時,岸居然就站在門口!他怎麼知道我在這?但見到岸後又不禁鬆了口氣。
    岸:“你跑來這裏幹什麼?我找了你很久。”
    我:“抱歉……”
    等從看到的實驗裏回過神來,我才勉強站穩:“出來散心。”
    岸:“好吧,那你下次可記得報備啊。”
    眼下是要找到那個白裏的所在位置,可岸和他們先前都不肯說,和那個世界線沒差。
    我:“也許這會是我最後一次在這見到你。”要是繼續待在這,哪能做成什麼大事,有什麼真的突破。
    終於鼓足勇氣說出這句話了。我用力撞開岸要逃走,眼下頭頂的大洞是唯一的出口,能上去嗎?
    岸朝我跑過來了!
    我立刻跑到桌子上站好,然後用力一跳總算是抓住了洞的邊緣,然後一點點爬上去。來到房間上方,我發現右邊本該有牆的,卻缺了一個大口,左邊被完全堵死,就算不想走右邊也沒辦法。
    我走到缺口旁看了看,發現它通向研究所外的地方,而且剛好是一片森林,樹的枝杈都穿透了研究所的牆,不僅可以爬樹下去,還能很好的掩護我離開。
    樹的表麵很粗糙,弄得皮膚火辣辣的疼,不免會留下紅印子。不過好在是安全落地了,而放眼望去,樹竟都長在一個大坡上,很陡很高,幾乎都垂直了,要是人類不小心失足摔下去的話,那肯定都變成肉餅了。但幸運的是旁邊長了一些藤條垂了下去,我抓住往下滑,無奈藤條有些短,滑到一半就下不去了,可離地麵還有距離。
    然而就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時,我竟看到了岸的身影,他跟過來了!我早該知道的,他不是一般的怪物級,更不該小看他,但就算如此也不會放棄計劃的。
    我馬上鬆開抓住藤條的雙手掉了下去,在坡上滾了好幾圈才來到地麵。高大的樹將我遮住,潮濕的空氣刺激著我的鼻腔,全身痛得不行,而且幾乎快要失去知覺了,可是我不能倒下,我努力活動自己的身體,慢慢站了起來,但是這樣太勉強了。
    現在是在研究院背後的位置,一片深不可測的原始森林。如果藏在這裏確實是一個好的想法,可卻不方便填飽肚子,我還是得繞過森林回到廢城。
    我踉踉蹌蹌地向前走著,每走一步都快像要了我的命,劇烈的喘息使我的胸腔連著骨頭一起痛起來,我的眼角因此滲出了淚水,想要停下,可想到身後還有岸在追我,便就理所應當成了拖著負傷的身體繼續前行的理由了。
    天色漸暗,我不知道已經在這森林中走了多久,透過前麵樹與樹的間隙,我看不到任何希望,反而像是越走越深,每個地方都散發著詭異的寂靜,就連空氣都像是一潭死水,而我正浸泡在這寒冷的水中不住地發抖,害怕。
    接著又勉強向前走了一段距離,找一棵樹靠著坐了下來。這裏無論是哪都是濕的,我裸露的皮膚上都沾著晶瑩剔透的小水珠。
    盡管目前已經黑天,我依舊還能看得很清楚,就像還是白天一樣,根本沒有對黑暗的概念,隻能待在陰暗的角落,盡力讓自己身處於“黑暗”才能睡覺,補充體力。
    吸血鬼似乎對光暗有著特殊的感覺,從一開始就感受到,哪怕已經是黑夜,天空的光亮就像是靜止了一樣,停在那兒很久,緊接著周圍的景物就會漸漸沉下去,不過能看清輪廓。然後等到第二天的太陽升起,那光亮又開始變化,漸漸明亮。我抬起頭看著天空,果然又停在了那裏。
    當我低下頭目視前方時,我再次看到了那個白衣少年,他的顏色與周圍形成了鮮明對比,就站在離我很近的地方,大概是多少,兩條手臂的長度嗎?我顯然對於他的突然出現沒有感到吃驚,是預感到他會來嗎?
    白裏:“你還打算在這待多久?”
    我因寒冷而顫抖的身體發出了微弱的聲音:“我不知道,但…總能出去的吧。”
    他慢慢走近我,但又立刻停下,現在隻有一個腳掌的距離了。
    白裏將手伸向我:“來,我帶你出去。”
    我嘴裏呼出的白色霧氣在眼前漸漸散開,右手凍僵的手指慢慢向掌心合攏:“你倒是挺悠閑啊,我在哪,你就跟到哪,特別是隻有我自己的時候。嗬,也謝謝你的好意了,還是算了吧。”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拒絕了他。
    白裏:“那你是覺得我在監視你?我可沒有。”
    我:“誰知道呢,我會知道是怎麼回事的。”
    白裏:“你現在就隻有兩個選擇,一是跟我走,離開這裏。二!你要麼就迷失在這個原始森林裏,活活餓死!”
    我:“還想威脅我,笑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和黑野澤一起做過什麼。”
    白裏:“是嗎?那我和你做個交易如何?”
    又是交易,我和嚴澈的交易都還沒算清楚呢。他肯定還有別的目的,也不如順著他的意思,找到其他線索。
    我:“可以,但要等同的籌碼來換。”
    白裏的眼裏似乎閃過一絲喜悅:“你會滿意的。”
    我倒要看看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況且隻要能找到嚴澈的下落就沒問題,有白裏在的話,岸也不會怎樣,嗯……還挺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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