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篇 (八十九)所有應得之物(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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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特尼緹,審判者之一。她並不住在空無國,而是生活在一片叫拉莫爾的沙漠,與伊提納爾的分身同住,日複一日,不讓她從幻夢中醒來,那樣所有世界就會一直是穩定恒存的。
“你知道,審判者審判自身這種事就幾乎不太可能,我們雖是四人,但終歸為一體。”
嚴澈手裏的光劍異常的耀眼,他動用神力之時,左眼迸發出了金色的光芒,那象征著正義的劍正懸在琉璃音的頭上,然後……伴隨一朵白花從佰鳥胸前綻放,劍也執行了它所要做的審判。
僅僅隻是一瞬,夢世界便化為了烏有,而每個身上帶著白花的人也在這一刻得到了救贖,能夠進入生命的輪回之中,繼續活下去。可在這之前,在嚴澈救我的時候…睜開眼看到的是片金色的海,腳下還有塊很小的沙灘,我站在海邊眺望遠方,卻看不到頭。
“你又在看什麼呢?”
我看向身旁的那個人,頓時有心安的感覺:“夕陽,大海,沙灘,還有你。”
“那你喜歡這嗎?”
我抿嘴笑了,沒想到嚴澈這家夥還挺會製造氣氛:“喜歡啊。不過以前的那個我,有陪你看過這樣的景色嗎?”說著,我慢慢坐了下來,欣賞海平線上的那輪落日:“雖然不知道自己能比得上他幾分,但仍希望我會陪你一直走下去,看遍世界的所有角落,即使不存在。”
嚴澈也坐到我身邊:“他…沒有看過,但你現在不是看見了?”他隨後把視線落到我的身上,開始說一些奇怪的話:“陸,如果我因為…不得不去做的事,和你無法見麵,你會怎麼想?”
我有些疑惑,便盯著他的眼睛看:“什麼意思?”
嚴澈“或者這麼說吧,琉璃音審判你的事是不允許的,所以虛無會處死他。而我作為琉璃音關係最好的朋友,不能讓他這麼痛苦的死去,隻能戰死才有可能在虛無裏重生,又或許……不可能了吧。總之,我要的是你活下去,琉璃音的死讓我背負就好,反正都已經…叛國了,再多加一項罪名又有什麼關係。”
我:“你瘋了?!”
嚴澈:“你現在還不夠強,在這樣的環境裏生存下去會很困難。因此你必須使用回到過去的能力,去到另一個世界線才能避免死亡。放心我和佰鳥會幫你的,以及那些無辜的人。”
我起身想找他要個說法,結果他卻塞給我一塊木牌。
嚴澈:“伊提納爾的夢醒了,所以佰鳥逃了過來。陸,這意味著,每一個世界都會崩毀,所有的東西都會煙消雲散。”
我顫抖著說出那幾個字:“包括你嗎?”他沒有回答,而是安靜地坐在那個地方。然而也就在這時,我的意識忽然被分出去一些,能感知到夢世界的動向,而且我被琉璃音抓到了,他掐著我的脖子當談判的籌碼。
“我亂華散,審判式。”
是嚴澈 ,他在和琉璃音戰鬥,就連佰鳥都來了。他們想要讓我看準時機回到過去嗎?對啊,這個木牌是那個世界的東西,是不可能消失的,所以這是唯一活下去的機會。外麵亂作一團,屍體的嘴裏都有著一朵白花,佰鳥似乎也在同我說話:“帶著這些記憶,回到那邊去吧,見證者。”
怎料還沒等我開口,麵前的嚴澈就開始一點點消失了,就像燃燒著的紙,最終會化為灰燼。
看著手裏的木牌,我的心裏很是不舍,世界,朋友,愛人,連同那些經曆往後也隻會有我記得,可惡!為什麼會這樣!嚴澈,你可是神啊!淚水落到木牌上,實在是難以下手,可我不走,他們的努力就會白費!
關鍵時刻!我緊握著木牌:“嚴澈,我會找到你的!一定!”幾乎是同一時刻,快消散的嚴澈竟扭過頭來,帶著笑意看了我一眼。但眨眼間周圍便陷入一片混沌黑暗中,我能感受到水流,風聲,各種各樣的知覺,一下子湧入的身體。
……
良久,我聽到了某人熟悉的聲音,便艱難地睜開眼看看四周的情況。
“黑唇?什麼嘛……你原來在啊,怎麼不去吃飯?”
我下意識地回答了他:“不想吃。”
“不行,你必須得吃。”
我漸漸恢複清醒,才發覺是酥糖在跟我說話:“酥糖?”
酥糖:“你沒事吧,睡一覺起來連我都不認得了?”
他靠近了我,用手摸著我的額頭,是想看看有沒有發燒嗎?
可我哪有那麼誇張,腦子才不會被燒傻呢。誰知酥糖還一臉感覺奇怪的說:“這也沒燒傻啊。”
我有點無奈:“哎呀,隻是單純的不想吃而已。”
接著我起身出了房間,想要看看有沒有哪裏不太一樣。不過酥糖看我不吃飯,追的實在是太緊,又隻好當著他的麵吃個精光。說實話,木牌裏的應該隻是記憶和能力,目前雪藏鬼蛟是還在的,他的記憶也隻能追溯到這,再加上最後他還是見到了嚴澈,所以先按著原來的時間線來吧。
吃飯過後,我還找到了岸閑聊一陣,雖沒什麼太大的溝通障礙,不過酥糖之前叫我黑唇,循環一定還存在吧,那白裏……也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