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篇 (三十四)在藍色之森的夢幻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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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醒醒!”
“用水,快!”
接著,一股冰涼的水浸濕了我的全身,使得我開始想要掙紮著蘇醒過來……
“拍拍他的臉試試。”
這人下手可真夠重的,疼得我想要大叫……
“用什麼東西紮他吧。”
等一下!這是要幹什麼!
我:“…嗯?”
“可算是醒了。”
我睜開雙眼,強烈的白熾燈讓我看不清周圍的景象。雖然腦袋一開始是空白的,但很快也回想起了一些之前發生的事,是身旁站著的兩個男人將我帶回來的,還讓我看一些資料,說實話我都不知道這裏是哪裏。
黑野……
是我的名字嗎?
等清醒了些,我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容器裏,而容器的外麵站著很多穿白衣服的人……他們圍著我說話,指指點點的不知道在幹嘛。
“你在哪找到的?”
“風骨之森那個深潭裏。”
“居然這麼快就有下一個複製體了?那之前的呢?”
“都被我存放在研究所地下室裏了,等把這個新的複製體研究透徹了也不遲啊。”
我隔著容器的玻璃細細地聽他們的對話,才算是大致了解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待著了,原來是想拿我做什麼實驗。
“快看,他正看著我們呢。”
雖然基本動不了,可我還是用幾乎快幹癟掉的嗓子問道:“…這裏,是…哪兒?快讓我……離開這。”可那些奇怪的人們卻說要離開這兒根本不可能,讓我好好休息,別想那些。
我:“……”
“準備麻醉。”
他們話音剛落,我就感覺頭暈暈的,馬上又昏睡了過去,甚至還做了一個夢。
……
夢裏一片雪白,還有一棵藍色楓樹和我作伴。風把它的枝葉吹得沙沙響,我緊接著看到一個黑發少年站在樹下遠眺,而令我感到驚訝的是他居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兩隻腳上都纏著繃帶不說,胸前還掛著一塊精致的小木牌,我走到他跟前與他對視,結果少年的眼睛卻穿透了我,不知在看哪裏。
突然,少年的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他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我回頭一看,果然瞧見了什麼,那是個姑娘,長長的棕色頭發快要披及腰間,發尾還有些微卷,她有著一雙碧綠透亮的美麗眼眸,正穿著一條淡紫色的長裙朝少年走來。
待她同少年說話:“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少年搖頭,仍舊是癡癡地望著前方。
姑娘:“那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少年還是搖頭:“……不知道。”
姑娘:“那我給你一個名字,如何?”
少年一聽這話,眼中滿是期待和喜悅。而姑娘輕輕一笑,說道:“就叫你黑野吧。希望你這輩子會過得自由些。”她的神情有些悲傷,似乎還有話沒說完。少年有點不解,便追問道:“這是……什麼意思?那你又是誰?”
姑娘:“我是薄荷,我們將來還會再見的,你多保重。”
眼看薄荷轉身就要離開,名叫黑野的少年立刻追了上去,可沒料到他的麵前出現了一片藍色的森林,隨後薄荷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林中,留下黑野一臉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這是哪裏!你為什麼要走!”
這時,周圍的白色突然越來越亮,直至什麼都看不見以後,我才從夢中醒來。
依舊是待在那個容器之中,但唯一不同的是那些穿著白衣服的人卻是在忙著各自的事。我慢慢地坐起來,想要活動活動的時候,一個男人快步朝這邊走來,他有著濃密的胡子,臉上有些許皺紋,頭發也稀疏得很,應該是有三十四歲的樣子:“小家夥兒,醒了?”
我有點害怕,把身子貼緊容器壁:“你是誰?要幹什麼!”
男人:“嗬嗬嗬…還挺有精神。我叫黑野澤,是你的父親,現在要帶你回家去了。”
父親?我怎麼又憑空冒出一個父親?我…我不是黑野嗎?不,不對,我是另一個人,因為某些原因才會來這。不知怎麼搞的,睡了一覺起來,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隻依稀記得那個一開始的怪夢,久久不能忘卻。
黑野澤:“好了好了,現在該回家了,我的兒子。”接著他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上麵是一個女人抱著一個熟睡的嬰兒:“這就是你,你看。”我盯著照片的那個孩子居然感到不寒而栗:“我都長這麼大了,那為什麼以前的記憶都沒了?”
黑野澤冷笑道:“你患有短時失憶症,當然不會記得了。”
此話一出,我硬是愣了好幾秒鍾,突然回想起了一些不曾存在過的記憶片段。我還很小的時候,被一個穿著像管家的人送到孤兒院,隨後長到六歲,就被養父母領走了,直到我上了高中,再通過一個奇怪的地方來到了現在這裏:“你撒謊!你不可能是我親生父親!”可就算我瘋狂地拍打著容器,想要從這兒出去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也終歸隻是想想,乖乖跟著男人離開此地,身後是一個又一個謎團。
剛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一輛黑色豪車停放著。車旁還有幾個類似於仆人的人站著,等我和黑野澤坐進去後便也跟著來了。
黑野澤坐的是駕駛位:“現在……我們回家。”
他開著車子駛離,我回頭看了看,發現自己先前竟身處一個吸血鬼研究所中,看裝潢挺複古的,斑點水泥牆,有些發黑的護欄,貼著黃色舊膠帶的玻璃窗……研究所不應該都在城裏嗎?
不過,在無意間我還看到了別的東西,在大門口上麵的平台那兒,又再次瞧見了她…我知道一定還會再見的,但不是現在……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