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篇 (二十九)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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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陸的記憶到這裏就截止了,後麵全是一片空白,而我也從中清醒過來,看著麵前眼神驚恐的白裏,和地上已經暈過去的黑野澤博士:“可惜了,這也不是黑野真正的身體。”
“白裏”:“什麼?!黑野澤!你騙我!黑野澤?”
我:“失去兒子對他來說打擊一定很大,還是別吵醒他了,白裏。”
“白裏”:“嗬,你說身體不是黑野的,那還會是誰的!你就是想阻止我,好讓自在外麵逍遙快活,是吧?”
我笑了笑,說:“白裏,其實……你也應該知道自己並不是獨一無二的吧。”
誰知“白裏”卻好像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滿臉疑惑:“你……什麼意思?”
我眉頭一皺:“你不知道嗎?你的前身是另一個人,也就是說你是本體迭代好幾次之後的產物,你,並不是你,和我一樣。你最終會和黑野一樣的下場!”說罷,我就動身要逃離這個地方,可沒料到“白裏”居然又喚出了那套血色鎧甲,似乎是想和我打一架:“黑野,隻是為了給自己複仇,才會一次次敗在起源之眼的手裏,再說又不是我逼他死的!”
我:“你這些話敢當著黑野的麵說嗎?”之前所看到的記憶肯定就是這一切的開端,如果陸也是我,那我是不是同樣擁有回到過去的能力?那假如能回到過去,我能親眼見到那個人嗎?
“白裏”正一步步朝我走來,竟一時分不清,那到底是蕭,是朱子寒還是白裏。可我想知道全部的真相,隻有……當抬起手的時候,我的心裏是真的挺害怕的,要是我沒有成功,要是我被“白裏”殺了:“我會找到真相的!”
“白裏”冷笑一聲,還罵我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因為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白裏”:“麻煩你清醒一點好嗎,你隻不過是個稍微真一些的複製品罷了。”
我尷尬地看著自己的那隻手,甚至還想再欺騙自己:“我是陸,我是黑野,我是陸海青,可為什麼我做不到!我有陸的所有記憶,我為什麼不能是他!”緊接著“白裏”就朝我衝了過來,他的血刃就那樣無情的插入我的身體,鮮血四濺,可他的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波瀾。
我:“蕭……”
“白裏”:“我再說一遍,我不是蕭!”
可是真的好奇怪,我看到那些記憶的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他。眼看“白裏”還想再補一刀,誰料另一個白裏突然在這時趕了過來,他猛地抱住要傷害我的“白裏”:“你是昏頭了嗎!他是黑野啊!”但沒想到“白裏”想殺我的那種邪惡欲望已經超乎了我們的想象。
隻見“白裏”瘋了似地朝我揮舞血刃,嘴裏還狂傲地說:“那本來應該是我的身體!還給我!”想必是執念很深,現在的“白裏”已經瘋魔,要不是白裏使出渾身的力氣拉住他,我估計已經被他殺了。
白裏:“黑野,快殺了他啊!”
我用手捂住傷口,勉強站住後,發現白裏有時候會像是快消失了一樣,看來這個“白裏”一直在控製他,怪不得現在才來,但我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下不去手,那可是蕭,陸最好的朋友現在就在他的麵前啊!
我:“我不想殺了蕭……”
白裏:“你幹嘛啊!快殺了他啊!”
我:“我說我不想殺了蕭!這樣一次次的循環有什麼用!難道陸和蕭永遠不能在一起嗎!”說話間,“白裏”的身上忽然出現了蕭的身影,看得我直接愣在了原地。而白裏見我遲遲沒有動手,竟直接轉過身來擋在了我的身前:“你快走!”
“白裏”:“你這是做什麼!給我讓開!”說著,就要把麵前的白裏給推開,似乎並不想傷害他。
白裏:“你已經死了,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承認呢!現在如果你要殺了黑野,就先把我殺了!”誰知,“白裏”還真的沒有了剛才那種的瘋狂,但他依然拿著血刃:“也許我的確是瘋了,也許…現在的我沒有當初那麼喜歡黑野,但是我每次看到你,我沒法不承認自己是一直愛著他的。若是你覺得我做錯了,就把我殺了吧……”說罷,那“白裏”就把手裏的血刃轉交到白裏手中:“我很想離開你,卻又不能沒有你……在我沒有改主意之前,動手吧。”
我:“蕭,你幹什麼…唔,好痛。我不能讓你……再死一次…”傷口的恢複速度比我想象得慢得多,就算是自己掙紮著站起來很多次,疼痛感總是能把我按回地上躺好。而身前的白裏看了看我,表情似乎很是為難,可“白裏”的耐心已經所剩無幾:“怎麼,事到如今還要猶豫嗎?”
白裏:“黑野,往後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一個人走了。”我的神情開始驚慌,試圖抓住白裏的衣角:“不要!”但無論是哪一個白裏,他都做出了同樣的選擇……那就是讓我活下去。
……
他們,同歸於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