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篇 (二十四)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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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有一段路是木橋,人們在那裏可以放花燈許願。我和夜憐旭因為是登記過的住民,能直接進場。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些小吃攤,各種特製油炸食品,當然也有人吃的食物,比如炸豆腐,土豆什麼的,特別的香。
我們慢慢走在路上,時不時停下來看看商販們賣的小玩意兒。夜憐旭:“真熱鬧啊,我已經好久沒這麼發鬆了。”我看向夜憐旭,說道:“你上次還沒有回答我呢。”話音剛落,夜憐旭便拉著我走到路邊一個端著酒盤的女人麵前:“兩杯,謝謝。”我接過夜憐旭遞來的酒杯,輕輕嚐了一口:“是紅酒誒。”
夜憐旭也喝了一口:“你是想問…我對你有什麼看法,對嗎?”他拿著酒杯走到右側的河邊,對我說道:“在我眼裏嘛,你就是一個需要照顧的小朋友,因為隻要稍不注意就會犯錯。”說著,他又瞧向河裏飄著的花燈:“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想聽這些。”我一聽這話,便喝了一大口紅酒,臉上立刻泛起了紅暈:“那你覺得我想聽什麼?一邊和我親密無間,一邊又告訴我……我隻是把你當普通朋友?”
夜憐旭:“……陸,我沒有把你當普通朋友看。”
我一把扯住他的衣領:“那就是特別好的朋友?我不想聽這些,你明明知道我……”也許是紅酒喝快了,我開始腦袋暈乎乎的了,連自己在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而一旁的夜憐旭見我這副模樣,心裏也開始動搖起來:“可我是人……我們可能嗎?”我有點生氣了,便直接吻了上去,隨後就依偎在夜憐旭的懷裏:“你是不是不願意……”
夜憐旭沒有說話,隻是將我杯中的酒喝了個幹淨,看起來他的心思也亂了:“陸,我們再去前麵看看吧。”說罷,他便把自己杯裏的酒倒入河中,拉著我前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街道兩邊亮起了燈籠和一些小彩燈,而不遠處傳來煙花綻放的聲音,人們的熱情已經快膨脹到了頂點。
走在前麵的夜憐旭原本還牽著我的手,走著走著居然就放開了:“你幹嘛……”他回頭看了看我,臉上帶著笑意,就好像是在玩什麼遊戲。而我則在後麵,穿過擁擠的人群,向他追去:“你幹嘛!”
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迷人了,繁華的街道,絢麗的燈火和煙花,而夜憐旭正在前麵等我去追:“你慢點啊!”可能我因為有點醉了,追了好久都沒追上,隻好站著休息一會。
但夜憐旭沒有回來找我,而且人這麼多,也不知道走哪去了。自己是個人類還要到處亂跑,真是不像樣…我又往前走了走,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那段木橋上,好多人站在橋邊放花燈,看著他們閉眼許願的樣子,我想一定覺得此刻很幸福吧。
“花燈花燈,五塊一個,快來買了。”
我:“我要一個。”老板動作也麻利,錢收了馬上就給我了一個,然後對我說:“小兄弟,拿好啊。祝你心想事成,嘿嘿。”接著又去接待下一批客人了,而我望著手裏已經點亮的花燈,晃晃悠悠地走到木橋邊:“……”
麵前的河麵泛起漣漪,花燈則是順著河的流向慢慢飄走,我瞧著水中的自己,心裏有一種莫名的孤獨感,是因為蕭不在身邊了嗎?是因為夜憐旭拒絕了我?還是因為自己嫁了一個不喜歡的人?
我摘下頭上的花環,正猶豫要不要把它扔了,誰知那夜憐旭又折了回來,看表情比較著急,手裏還拿著一束剛買的白玫瑰。可我心思全在花環上,根本沒注意到他,而已經扔掉它的時候,心裏突然又好受了些,陸,隻管往前走吧,哪怕前麵沒有人在等你……
怎麼搞的,心情突然就這麼失落。慢慢地,我也能看到朱子寒所說的樓體了,那實際上是個城樓,而我看到它也反應過來這裏是望川市的第一大景觀公園,平時要買票進去,我也沒來過。這次的活動的街道應該是辦在湖邊的一條岔流上,向右邊看去能看見飄滿了花燈的湖麵,映照著繁華的景象。
“你說,統領什麼時候來啊?”
“跑慢點,別摔了。”
“媽媽,我要那個。”
“寶貝,喜歡這束花嗎?”
……周圍的事都和我無關,還要繼續往前走嗎?好想回家睡覺,何必在這裏折磨自己,反正就算去找朱子寒,他也一定在忙著……越想越難受,我歎了口氣正準備原路返回,可沒想到剛轉過身去就看見夜憐旭站在我後麵,臉上寫滿了焦急,而他的手上正拿著一束白玫瑰要給我。
我:“……”
夜憐旭:“我,我和你……鬧著玩的。”
我:“……”
夜憐旭把花塞到我手裏:“對不起……我隻是想給你買花。我隻是想和你……追逐打鬧一下……”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我也完全高興不起來,氣氛瞬間就冷到了極點。
我:“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夜憐旭也沒料到我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更著急了:“陸,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拒絕你的意思……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花環,對,我給你重新買一個好不好,別生氣。”說著,他便拉起我的手要折回去買花環,可我死活不想動:“不用了,我們不是還有任務嗎?”
此話一出,他也放開了我的手:“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我:“……你自己心裏清楚。”說罷,朱子寒就從人群中鑽了出來,一把摟住了我:“不介意我跟你們一起吧?”夜憐旭一看是他,表情突然就難看起來:“你哪冒出來的,今天是陸要和我逛街,不是你好吧,跟蹤狂。”說著就要來拉我走,卻被朱子寒擋了下來:“剛才我都在旁邊看好久了,你欺負我妻子不說,還跟我妻子逛街,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夜憐旭:“那現在就讓他做出決定啊!”
眼看他們又要吵起來了,我便對夜憐旭說:“老夜,不是還要去看煙花嗎?我們走吧。”說著我就朝他伸出了手,希望他們能別再吵了。夜憐旭也大概知道了我的意思,就回握了我的手:“我們還要去看煙花,要是你不放心就跟我們去好了。”離譜的是,朱子寒並沒有拒絕夜憐旭的邀請,甚至和老夜走在一起,倆人時不時來一個可怕的眼神交流,整得我是真難受。
不過我們很快就來到了城樓下,那裏站滿了人,應該都是在等統領出現。
我:“統領什麼時候來啊?看那些人都等很久了。”朱子寒看了一眼城樓,說道:“我們其他人已經上去了,估計已經到現場了,隻是還沒準備好。”我一聽便看向夜憐旭:“老夜,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夜憐旭:“嗯……暫時沒有,等等看吧。”
我碰了碰夜憐旭的手:“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一旁的朱子寒有點不高興了,立露出凶惡的目光盯著我倆:“有什麼事還要背著我說嗎?”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便說:“這是我們的私事,你最好還是別聽了。”
“嗶——!”一陣刺耳的聲音從城樓的喇叭裏傳來。我們紛紛抬頭看去,終於見到了神秘的永生教現任統領。是個成年男子,而且看起來像是人類的五十多歲,再仔細一看的話就發現,他好像就是我爸的那個同事老劉!
他開始講話了,但我根本沒心思聽。幾十年前突然消失不見的老劉居然當上了永生教的大統領?我有點被驚到了,但現在是要和夜憐旭安全的說上話才行,而這朱子寒在旁邊根本沒辦法交流。
朱子寒:“愚蠢的發言,真搞不懂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擁護他。”
我不能再等了,必須現在就抓住機會!隻見我一把拉住夜憐旭的手朝人群中跑去,直接把朱子寒甩在後麵。為了確保他找不到我們,又特意往人更多的地方走,直到我們來到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那是條長滿了雜草和植物的長廊,離城樓不算很遠。
我:“呼,就在這說吧。”
夜憐旭:“沒想到他都在旁邊看我們好一會了。”
我:“你也真是的,要去前麵查探情況也不說一聲,還以為你真的拋下我自己走了。”夜憐旭一聽這話,就趕忙摸了摸我的頭,安撫小朋友的情緒:“唉,這不是半路想起來忘記說了,給你買了束花賠罪嘛。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啊?”
我輕笑一聲,很自信地說:“自從你上次給我一頓分析之後,我之後可是對細節格外上心。而且你不可能平白無故拋下我的,所以我就猜你肯定是去幹什麼了。”
夜憐旭:“因為我挺在意朱子寒的動向的,所以就去前麵找工作人員問問情況,結果發現他沒在管理現場,我就趕緊折回來找你了。”原來半路跑了是這樣啊,那我還是不生他的氣了:“我剛才特地看了看統領的長相,發現好像就是我爸的那個同事,之前我在永生教的時候見過他一次。”
夜憐旭:“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一定認識你。到時候我們接近他,也不會起什麼疑心了。”正當我們倆人還在商討計劃的時候,朱子寒已經找過來了,他麵露慍色,那眼神可以說是真想把我們給殺了!我見情況不妙,便對夜憐旭說:“他過來了,我們要不還是今晚就動手吧。”
夜憐旭:“……也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