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雲諾沒有說話，隻把獨幽從頭到腳看一遍，像審視犯人。
    “你能解？”
    獨幽點點頭。司徒雲諾手指拉拉被吹開的衣襟，似乎被凍著了，輕視的目光始終籠罩著獨幽，“勸你別浪費時間了，你解不了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
    司徒雲諾“哼”一聲，兀自往橋上走去，渡川跟上。
    獨幽看片刻也跟上去，見司徒雲諾神色深沉，恍若無人，麵對著潺潺溪流不知道在想什麼，獨幽一時也不好打擾，四處看看，又不安心，最後耐不住開口道：
    “王爺，你知道嗎，這島上人家都不缺孩子，他們順其自然的生，認為孩子是老天爺的恩賜。來者不拒，以此為榮。卻不考慮能不能養活，如何才能養好。生病也不怎麼上心，死了也不怎麼難過，反正孩子多著呢。還有一個就是老人生老病死，也都順其自然。貧窮的老人生病幾乎等死。有錢一些的家族，也不勉強活，但會尋醫問藥試試。王爺，你說這種生活態度，是好，還是不好呀？”
    司徒雲諾從他開口就一直看著他，聽他嘴巴巴巴說一串，隻問：
    “你怎麼還沒走？”
    “我……”
    獨幽就感覺挺尷尬，下意識撓撓頭，雪白的麵上泛起一片緋紅，“事情不是還沒談好呢嗎，我怎麼能走。”
    “事情？”
    好像忘了什麼，司徒雲諾麵露疑惑，蹙眉想一下，“哦，放你出海的事？”
    獨幽欣喜的點點頭，“是的……”
    “什麼條件你都能答應？”
    “……王爺說來聽聽。”
    不知道司徒雲諾準備提什麼條件，獨幽猶疑片刻而已他就反悔的擺擺手，
    “算了！”
    好像很泄氣，又好像在賭氣，趴在橋欄杆上，十指相扣，一動不動，“你想當救世主，那是你的事，我沒這個好心。況且我可以放你出海，不能幫你擺平風浪。萬一你淹死在茫茫大海裏，拂子茅怕會怪罪於我。”
    想到那個難纏戶，司徒雲諾不由得眯一下眼睛。
    “不會的，他很通情達理。”
    獨幽憶起拂子茅對他的維護，心裏泛起暖意，嘴角抑製不住的上翹。司徒雲諾掃他一眼，帶著譏諷。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傻！我知道你傻，還成全你，就是居心不良了。所以他不怪我，怪誰？”
    不知道司徒雲諾是不是故意這樣說，對上他譏笑的目光，獨幽臉上的笑容跑的一幹二淨。
    可他不能反駁，其實他是打司徒雲諾戰艦的主意來的。其中一條小的都行。
    現在還沒開口，已經被百般刁難，如果開口提借他的戰艦，怕司徒雲諾會笑死。
    獨幽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配提，按司徒雲諾的思路，他想都不配想。
    瞧著獨幽在欣喜失望間，變換的臉色，司徒雲諾就忍不住想笑。他渡近幾步，“我隻幫我的人，出事與否都是我的事。你又不是我的人，我愛莫能助。”
    他的人？
    四目相對，獨幽點點頭，“王爺如不嫌棄，我當然願意追隨你。”
    料想這個病秧子，也不會指望一個大夫去殺人放火，當然，自己也不會聽。
    司徒雲諾扯下唇角，又逼近一步，“你是沒理解我的意思，“我的人”指……床上的人。”
    他抬手掐著獨幽的下頜，將人拉到麵前，垂眸看著他熟悉的麵龐。半尺距離，獨幽聞見他身上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