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榮妃驚詫地張大了櫻桃小嘴，而後眨眨眼，對妹妹勸解道：“小妹，你若是怕嘉誠再欺負你，阿姐讓官家給你多安排幾個有武藝的婢女給你，你……你不用學武的。”
    一聽榮妃這話，榮飛燕就知道她誤會了。但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釋，隻能不停地癡纏：“阿姐，我不嘛，不嘛~阿姐~依我依我嘛~”
    “你呀你~”
    榮妃受不了少女親密的懇求，無奈地輕點少女的鼻子同意了。
    “過後我去官家那求個恩典——”
    “什麼恩典啊？”一道渾厚又溫和的聲音越來越近，伴隨著大太監的傳唱。
    “陛下到——”隻見一位麵容儒雅溫和，穿著帝王君服的中年男人步入宮殿。
    榮妃整理了一下雲鬢轉身行禮：“參見陛下。”
    “不必多禮。”仁宗拉起榮妃的手，對正下了一半床行禮的榮飛燕道：“二姑娘身體不好躺著便可。”
    榮飛燕聽話地沒下床，不過還是行了一個簡單的禮：“多謝陛下。”
    仁宗拉著榮妃坐到一旁的梨花木椅上，看向麵無血色的榮飛燕問道：“愛妃，你妹妹怎麼樣了？”
    “太醫說妹妹是撞上頭部，在加上原來的傷勢未曾痊愈牽引出來的……嗚嗚嗚……”榮妃低垂著眉眼，晶瑩在漂亮的杏眼閃現，欲言又止後抬頭對仁宗笑笑：“飛燕她……謝陛下關心臣妾的妹妹。”
    “有話不妨直說。”仁宗拉著榮妃的手安撫地拍拍：“可是你妹妹哪裏還有後遺症？若是有需要用的藥材隻管朝內務府要便是了。”
    “官家，太醫說飛燕日後恐會有雨天頭疼的後遺症嗚嗚嗚……她才剛剛及笄，才十幾歲就…”
    似乎是被引起傷心之處，榮妃起身跪伏在仁宗身邊開始低聲啜泣：“妾知道自己出身卑微，但是，但是，妾好歹是陛下的妃子，嘉誠縣主她……嗚嗚嗚……”
    仁宗眼裏閃過幽深和無力，嘉誠，邕王，全因他沒有子嗣啊。
    他拍了拍榮妃輕顫的身子，心疼地安慰：“朕已經下旨讓嘉誠那孩子閉門思過一個月，其餘的，愛妃朕……”
    “我懂……”榮妃擦幹眼淚，對上男人無可奈何的眼神，苦笑道：“都怪妾身沒有本事為陛下誕下一男半女。”
    仁宗抿起了唇：“愛妃……”
    榮妃蹙起柳眉，目露柔情，嬌聲喊道：“管家……”
    眼看著兩人之間甜膩的氛圍良好，就怕他們接下來就那啥啥，在一旁當電燈泡的榮飛燕不好意思地避過頭提醒兩人，這還有人在呢。“咳咳咳……咳咳咳……”
    “飛燕你怎麼了？”聽到妹妹劇烈的咳嗽，榮妃鬆開男人的手，急匆匆地走到少女身邊：“可是哪裏不舒服？”
    她剛剛說的是有些誇大，但是說的也是事實。
    太醫確實是說榮二姑娘的脈搏忽強忽弱，呼吸急促，滿頭冷汗，恐有後遺症。
    見妹妹不說話隻是幹咳，榮妃急得火上眉梢：“飛燕你倒是說話啊，紅姑去請太醫回來——”
    “姐，咳咳咳，我沒事。”榮飛燕一邊心裏感懷姐姐對她的疼愛，一邊心疼姐姐上輩子淒苦的結局。
    她偷偷看了眼旁邊笑眯眯的仁宗，對著麵前關心她的榮妃道：“就是剛剛不小心嗆到了。”
    意識到妹妹是裝咳的榮妃紅了臉：“……”這小妮子！
    “咳——”似乎是發現剛剛失態了，還被個小輩看到了，仁宗有些不好意思。
    他扭頭對一旁的內官道：“朕記得最近下麵送上來幾盒螺子黛和粉珍珠，一會子送到這邊給榮二姑娘帶回去。”
    “謝陛下。”榮飛燕眼神一亮，趕緊道謝。
    這螺子黛價值千金，一年也不過就產出那麼幾十兩，而且純天然無傷害，可謂是天然的化妝聖品。
    雖然對於現在的她而言還沒有一頓宮宴更感興趣，但是這些螺子黛可以幫她打通其他官員後院的女人們，幫助未來的小侄子拉助力。
    是的，盡管榮妃還未懷孕，但是榮飛燕已經開始為她那還沒有影子的小侄子準備謀奪帝位了。
    就在榮飛燕千思萬緒之間，仁宗拍了怕榮妃的手道：“朕先回去處理公務了，晚點再來看你。”
    “好。”榮妃淺淺一笑，目露深情：“妾等官家。”
    “嗯，朕走了。”仁宗拍了拍榮妃的玉手，轉頭對床上的病弱少女道：“榮二姑娘好好休息，你姐姐很是擔心你。”
    “是，臣女謹聽官家教誨。”榮飛燕一邊跪在床上謝恩，一邊偷偷動用瞪誰誰懷孕的異能。
    她送子異能的使用方法就是對著女性或是男性瞪上一眼，然後讓他們在24小時內和異性共結鴛盟，承受方就可以百分之百中獎。
    但是誰讓仁宗看起來才四十多歲的模樣，實際上已經六十多，精子活性可能不高。
    榮飛燕為了保險起見準備對著榮妃和仁宗一塊使用異能。
    所以在她聽到晚上仁宗要來姐姐這裏的時候，就趁著仁宗看向她姐姐之際，偷偷瞪了他一眼。
    這就讓仁宗身後看到這一幕的內侍差點喊出”護駕”二字，所幸內侍還沒喊出聲，榮飛燕又乖乖地低下了頭。
    這一幕讓內侍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卻不知就因為今天這曠古未今的一瞪，改變了他們大宋朝的命運。
    仁宗目露不舍：“那朕真的走了？”
    榮妃笑道：“好。妾送官家，晚膳妾會準備上您最愛吃的那道糖醋魚，妾身等您，您可一定要過來。”
    仁宗寵溺一笑：“好。”
    見榮妃和仁宗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榮飛燕大大地深呼了一口氣。
    好險！差點被那個小太監給發現了。
    榮妃送完仁宗回到宮殿，壓抑住內心對嘉誠的不滿，笑盈盈地看向榮飛燕：“飛燕，你可有想吃些什麼的嗎？”
    “有，有很多想吃的。要吃杏仁牛乳酥，要醬牛肉，要羊肉，要……”榮飛燕高興地把一連串她腦海中能想得到的助孕的食材都一口氣說了出來。
    榮妃震驚：“……”吃這麼多？
    “飛燕……”榮妃被妹妹一連串的吃食打斷了心中不美好的陰謀詭計，她欲言又止道：“你不是不愛羊肉的膻味的嗎？”
    “這兩天家裏是沒讓你吃飽飯嗎？”問著，榮妃心頭突然湧起一把怒火。
    她坐到床邊，拉起榮飛燕的手，認真地問道：“那個女人莫不是陽奉陰違，趁著這兩天你生病欺負你？”
    榮飛燕呆住了：“……額，沒有。”她姐怎麼會這麼想？
    雖然她恨繼母上輩子逼死她，但是若非有父親和族老的應允，姐姐也不會被逼到隻能在她死後，用最凶險的一條路造反來讓邕王一家血債血償。
    這是孝大於天的時代，而且他們現在的皇帝仁宗更是位全天下都知曉的孝子。
    榮飛燕歎了一口氣，把心中折騰繼夫人的事情暫且放一邊。
    不看父親僧麵，還要看弟弟昌哥兒的佛麵。縱然上上輩子陪著姐姐起兵造反是審時度勢之舉。
    但是若非有昌哥兒的兵力相助，兗王也不會同意和姐姐聯手，嘉誠一家也不會得到報應。
    哎！生在封建王朝就是身不由己，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
    哪像現代社會人情冷漠大家一年到頭見都見不到兩回，因此除了末世後沒多少好吃的日子，她在上輩子其實過得還可以。
    “真的沒有？”榮妃不相信，她問道：“那你要這麼些油膩吃食做什麼？你不是為了齊家小公爺之前還在減肥嗎？”
    “！！！”榮飛燕當即反駁：“男人哪有吃的有用！”
    “……”榮妃以為自己聽差了，再次求證：“你說什麼？你不是說這輩子非齊小公爺不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