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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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劍腰插雙槍,大踏步地往南京市內走。沿途遇見的全都是一臉驚慌從城裏逃出來的市民。他們都用奇怪的目光望著他。一路上,隻見到逃出來的市民和國軍,沒有一個像他往回走。南京已經失守,城門大開,鬼子像潮水般地向城內湧去。南京是六朝古都,又是當今的國都,戰前人口超過一百萬,到個12月,人口減到50萬。城裏的國軍逃走了,沒有逃走的也成了日軍的俘虜。城裏的市民見國軍走了,他們失去了國軍的保護,都把希望寄托在日軍身上,希望日軍善待他們,他們厭倦了包圍,厭倦了轟炸,厭倦了戰爭。南京在日軍的包圍和國軍的反包圍中,被日軍上百次的轟炸中,南京紅紅的高樓被戰爭的硝煙染成了黑色。一座座高高的紅色的高樓被炸塌,美麗鮮紅的屋頂沒有了。繁華的街道冷冷清清,城內的市民在心裏無數次地祈求日軍把戰爭的焰火熄滅。沒有國軍的抵抗,南京應該是安靜、祥和的。日軍剛進城時,有的市民甚至為日軍進城雙呼,一些市民的商外甚至掛起了日本國旗。
蕭劍脫下軍服,藏好手槍。恢複原來開軍火生意老板的樣子。大膽地向自己家裏走去。他最擔心的是他懷有七個月大的妻子。他就要做父親了,遠在美國的父親甚至把孫子名字都想好了。準備回中國看望未來的孫子。他自己的心情也很迫切當父親。自從日軍攻打南京以來,他知道,南京被戰爭的魔鬼纏上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他毅然報名當兵。他武器專家,在與日軍的較量中,他多次立功,成了戰鬥英雄。他從一個小兵在短短的二十天當兵生涯中,從一個戰士提拔為國軍獨立營營長。但戰爭的形勢急轉直下,蔣介石一紙撤退命令,十幾萬國軍亳無章法地大撤退,損失慘重,日軍乘勝追擊,大量的國軍被俘被槍殺,使他認識到國軍在日軍麵前如此不堪。他感到痛心!他心中的國軍形象一下子跌到了穀底。中國是弱國,屢屢被外國列強欺負,他是熱血男兒,從小就有當兵為國效力的夢想。但是,父親堅決反對他當兵。
自從日軍進攻南京,他毅然拋棄自己多年的軍火生意,報名參加了國軍。
如今國軍撤走了,南京成了一座任由宰割的孤城。市民失去了保護傘,他是家裏唯一的男丁,他要撐起家裏這一片藍天。如今,她最擔心的是懷孕七個月妻子和年老母親。父親曾多次催他把母親送往美國,都被母親拒絕了。母親是土生土長的南京人,她熱愛自己的家園。喜歡養育自己腳下的這一片熱土。他是南京的兒子,也是母親的兒子,他也熱愛南京美麗的熱土,他決留下來了。
一路上,到處是端著槍上了刺刀的鬼子,他隻好東躲西藏。他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南京城內大街小巷到處是倒斃的屍體。有老人,有小孩,男男女女都有。從中華門到他家,一條用方石鋪成的路被鮮血染紅了。這是人血!南京市民一下子絕望了。原來他們盼望戰爭結束,迎來的是要他們命的魔鬼。
鬼子不但殺人,而且到處放火,南京上空黑煙滾滾,無數的房子在燃燒。蕭劍透過硝煙彌漫的空中,來到自己家門前,望著自己的家,那一座用青磚徹成的木板房,深紅色的木門,緊緊地關著,就連他喂的那隻金黃色的獅毛狗也不見了。每天母親最喜歡坐在屋前石階上木椅上,觀賞著她的小花園,如今,小花園也沒有見到母親的影子,一種不祥的預感向他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