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宿命的輪回 第二百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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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柒休覲在心裏勸慰自己,可卻還是動了胎氣,半夜她胎動不適,捂著肚子試圖起身,可連身都起不來。她年紀大了,一路馭馬車過來,顛簸不停,又心思鬱結,被元臻的話氣到,她很擔心會不會小產。
景鴻守在門外,沒敢去休息,聽到裏麵傳來動靜,忙敲門問詢:“姑娘?您怎麼了?”
柒休覲沒想到景鴻還在門外,她披上外衣,回道:“小景,麻煩,麻煩送我去醫館,我肚子疼……”
景鴻急聲道:“我可以進來嗎?”
“可,可以。”
景鴻見到她疼得臉色發青,嚇得連忙一個打橫抱起她放進馬車裏,趕著去了最近的一家醫館,半夜把大夫從被窩裏薅出來的。
柒休覲疼得整個額頭都是冷汗,景鴻更是嚇到腿軟,萬一柒休覲真的保不住這個孩子,或者母子俱損,他都不敢想象歐陽謙會怎麼樣。
大夫稱了藥給她煎上,又給她推拿了片刻:“放鬆,放輕鬆,不要多思,你這是累到了,再加上情緒堵著,疏散出去就好了。”
景鴻鬆了一口氣,柒休覲問道:“孩子,不會有事吧?”
“你自己要多注意,有胎動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柒休覲心裏仍然七上八下的,她摸著自己的肚子,感受著肚子裏另一條生命的存在,想著生死未卜的丈夫,委屈的流下了眼淚。
自從尤容當上皇帝之後,他就搬回了以前跟宮惠桐一起住的那個院子,她生前不得寵,住的院子又遠又破,如今更是破落的很了,可是這裏卻能給他安全感,所以完顏律一口說著髒話,卻還是跟他一起住在這兒了。
尤容一身輕薄的中衣在院中行走,望著天上圓潤的月亮,隻感覺到淒涼。娘,我得到皇位了,我手刃仇人了,我成為一個強者了,可是我也什麼都沒有了,我連人性都沒了。我一點都不快樂,每天都戴著麵具,這個皇位也不是我想要的……它外表看起來格外的巍峨輝煌,可我坐上去之後才發現它其實是把枷鎖,把我牢牢禁錮在這座皇宮之中……
為了報仇,我練了西麟的邪術,那武功必須要吸取活人的精氣才可以加深功力,這幾年我害死了不少的年輕人,為了我自己的一己之私,罔顧了他們的性命……可是我不報仇,沒有人替我去報仇,我別無選擇,我隻能這麼做……人真的是不能做壞事的,學壞真的很容易,自從我殺了一個人之後,再殺人我連眼睛都不眨的……殺了第一個人,我還想殺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我覺得他們每個人都死不足惜,他們每個人都不是幹淨的,他們全都是該死的……
我這些年委身於一個男人,您一定對我很失望吧?您的容兒成為了被仇恨支配的傀儡……現在,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了,我不知道還活著幹什麼,就這麼生不如死的活著,還不如幹脆去找您團聚……
人死了不過一抔黃土,生前又為何糾結這些過眼雲煙呢?
娘,我真的好想您,我想回到您身邊,永遠做被您愛著的孩子……外界所有的所有,我都不想再憶起了……
我的目的全都達到了,我還活著幹什麼呢?不如……早點自我了結……
不知不覺尤容感覺臉上一陣冰涼,用手一拂,發現是晶瑩的水珠。掉淚了嗎?都是要死的人了,還哭什麼哭呢?再哭娘親也看不到了,再哭也沒人心疼你……
尤容的思緒剛從思念母親的憂傷中走出一些,恍惚竟然看到院子的地麵上滑行著幾條蛇!因為他小時候被毒蛇咬過,所以格外懼怕這種東西,剛一下跳開,轉身就被人抱在了懷裏,尤容驚嚇之下往回去看,是完顏律!
完顏律沒發現他的情緒,隻是冷笑著道:“尤容,我對你太好了?讓你有膽子找別人去了?”說著一把將他抗在肩上往房內走去。
尤容驚魂未定,啞著嗓子說不出話,完顏律抱他到床邊,猛地把他摔到床上,尤容的腦袋磕到了床頭,”砰”的一聲巨響,也將震怒中的完顏律的思緒拉回來了一點兒:“撞哪兒了?給我看看。”
尤容捂著後腦勺,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完顏律的心情更是暴躁:“給我看看!磕著哪兒了!”
尤容的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可還在下意識的扯了扯他的衣服,惶恐的一手指著門外,顫抖著嘴角道:“完顏律……外麵有蛇……”
完顏律暴戾的眼圈都紅了起來,粗暴的將他衣服脫掉:“有蛇?就算有天皇老子也幹涉不了我!今天不好好治你,你是不知道自己算怎麼回事!”
“先關門……等下蛇爬進來了……”若是用心一點點去聽,都會聽到他隱忍的哭腔,一般尤容說什麼要求他都會照做,可現在完顏律在瘋狂的嫉妒之下,什麼都感知不到了,尤容說了什麼也就當沒聽見。
尤容趴在床上,眼淚流入被單,洇沒不見。
“你是不找死?嗯?他挺對你胃口?嗯?那我呢?我伺候你這麼多年,我對你胃口麼?”完顏律使勁咬了一口他的耳朵,鮮血沾染了他的牙齒,他忍不住含住他的耳垂使勁的**,尤容痛的牙尖都在打顫,渾身上下從身到心一點活下去的勁頭都沒有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的人生走到了今天這一步,為什麼……會委身成為他的禁臠,命運,尊嚴,全都掌握在他手裏,就算感到無盡的羞辱,卻還是沒有反抗的能力。迷茫的眼神看的完顏律**大發,轉身去內室拿了各種工具出來,尤容看到他手中的東西,瞬間清醒了不少,滿臉寫著抗拒,一個骨碌滾下床,身下痛的都麻木了,站都站不直,他搖搖欲墜的拒絕:“我不要!完顏律,我不要這樣!”
“現在還輪得著你要不要?!”
完顏律鐵了心要給他一個教訓,將所有能讓尤容感到痛苦的刑具都拿出來,一樣一樣實施在他身上,生生將尤容弄的暈死過去,然後又被生生疼醒,再暈死過去,直到第二天太陽高高升起。
要睡覺的時候,本來還想著把他放下來,可一想他那麼不聽話,竟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搭別人,嫉妒快把他給逼瘋了,不給他厲害他是不知道老實的。
結果就那樣把他吊在梁上一整天,直到傍晚睡醒了才不情不願的將他放下來,看著他昏迷的麵龐說了一句:“這次就先放過你,再有下次,你給我等著!”說完之後又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他跟尤容在一起十五年了,可是卻覺得從來沒有真正得到他過,隻是得到他的人還不滿足,他還想得到他心靈上的回應,如果他能對自己態度緩和一點,讓他把天上月亮摘給他他都願意,可是沒用。就連他主動勾引自己,眼眸裏都總是藏著各種各樣的情緒,然後對他提要求,完全就是把他當槍把子使,卻從未有一次是真正享受的,沒有一次是真真正正屬於兩個人之間的愛的。
完顏律覺得心裏格外的空虛,尤容就在眼前,他想怎麼對待怎麼對待,可就是覺得握不住他,他總是在睡著之後又莫名其妙的睜開眼,就那麼望著前方,眸中空洞而蒼白,讓他看不清裏麵的情緒。
怎麼形容,就是活著卻跟死人一樣,從來從來沒有見過他真正笑過一次,開開心心的,不帶任何滄桑的,童真的笑容,一次都沒有。他每次的笑都顯得那麼諷刺而冷血,眼眸中陰暗的像是想把人活活剮了,常噙在嘴角的就是嗜血而輕蔑的冷笑。
這麼一想完顏律心裏挺害怕的,他的生活這麼枯燥乏味,而且沒有一點樂趣所在,自己還總這麼折騰他,他萬一真想不開自殺了怎麼辦?一想到他可能會死去,完顏律就覺得自己心裏空了一大半,血淋淋的疼,自己是絕對忍受不了他的離開。
完顏律溫柔的輕輕將他身上夾著的東西取下來,他身上大片大片的青紫印子,夾在身上的各種器具一鬆開,一塊塊淤血的皮肉才緩緩恢複過來,鼓起了一條條淤血的血楞子。尤容被生生痛醒,完顏律見他疼醒了,就更為迅速的將那些東西取下來,嘴裏說道:“就快取下來了,你別動啊。”
尤容眼淚又流下來,一聲聲崩潰痛苦的哭腔滲入完顏律的骨髓,完顏律後怕的想著,如果自己換成是他,或許……或許早就承受不住了……自己竟然還期望著他愛上自己,他那麼驕傲的性格,怎麼能愛上自己,自己這麼殘忍的摧殘他,給予他的都是羞辱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