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宿命的輪回 第二百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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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了庚祥園,景鴻見他回來,擔心的扶著他進了屋:“公子,您去哪兒了?屬下到處找您都找不到。”
“完顏斑在京城有眼線,我是被抓去的。”
景鴻四下裏查看著他的身體,擰眉道:“真是沒完沒了。”
“那些負責看護我的隱衛呢?”歐陽謙扭頭問道,景鴻目光一黯,“他們,都殉職了。”
歐陽謙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給他們家人發放撫恤金,然後,就別怕再派人保護我了。”
“公子?”
“我必須趕緊好起來,否則,元國恐怕就要易主了。”
景鴻心情也很沉重,每次這種大戰,都要死傷無數的人,誰也不知誰能幸存下來,如何能讓人不沉重。
“小七收到了我給她的信了嗎?”
景鴻回道:“收到了,您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瞞著她……”
“我不在她身邊的這些日子裏,安排人照看好她,關於我的事,一點兒消息都不要泄露出去。”
“屬下明白。”
入夜,歐陽謙聽到外麵有什麼動靜,起身出去,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在榕樹下立著,歐陽謙走上前去,辨認了一會兒,叫道:“尤容。”
尤容轉過身來,朝著他挑起個笑臉:“歐陽謙,我知道你現在日子不好過,你家主子也不是位好伺候的,不如我們聯手,除掉完顏律父子,待事成後,我做尤國皇帝,你做元國皇帝,如何?”
歐陽謙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完顏律為了保護你的安危,好似不惜跟他老子翻臉,我還以為,你對他會有那麼一分真心。”
尤容的眼角抽搐了幾下,冷笑道:“我的今天,可是跟他們父子密不可分啊。”說罷,又提起精神來換了話頭,“反正你我除掉他們父子的意願相同,最起碼我們都認可他們去死,就這一點上,我們可以聯手。”
歐陽謙還不明白他的目的,推辭道:“尤容太子太看得起我了,隻怕太子想達成的目的,我出不上什麼力。”
“我又不是不知,你潛伏在段國五年,一個人,策劃扳倒了一個皇帝的統治,那麼大一個國家都能收入囊中,又豈是肯屈居人下的主兒?不要再來回拉扯了,你有什麼條件,可以說出來。相信你也看得清,你家主子現在可沒有什麼理智可言,與其白白在這兒受他折磨,不如跟我到尤國去,一旦事成,你要走我絕不反對。”
歐陽謙摩挲著自己的手指,想了片刻,道:“好,我安排好這邊的事,等我信號。”
“痛快!”
歐陽謙盡全力修複自己的武功和身體,待他恢複了七八成,出門要去給尤容發信號之時,卻被人攔了下來,說皇上要見他。
歐陽謙心底起了戒心,他身體剛好,更何況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實在沒時間浪費在一些無用的情緒宣泄上。可是攔路之人言辭懇切,歐陽謙不願連累無辜之人,便跟他走了一趟。
承明殿
“你真是髒了朕的門楣!”
馮士安不由分說推門而入,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歐陽謙上衣被撕碎了,脖頸和胸口處被剜掉了好幾塊肉,正血糊糊的往外冒著血珠,後背上滿滿的都是棍棒擊打的黑紫傷痕。
“皇上……”馮士安聲音憋到了喉嚨裏,發不大出來了,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跪地求情,“皇上,別再打了……饒王爺一條命吧……”
元臻抬眼瞪過去,陰狠的道:“滾——!”
歐陽謙一進門就被一頓猛打,現下聽到馮士安的聲音似乎清醒過來了,茫然的向著元臻的方向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饒命?”元臻擰著歐陽謙的耳朵把他拽起來,耳朵幾乎都被撕裂了,他狠命的盯著他胸口上沒有剜除的紅印,“你真是一點羞恥心都沒有!還有臉求朕饒你一命?你以為你的一舉一動沒人看著?尤容跟你暗通款曲,你們在密謀些什麼?你意圖跟尤國勾結,害我子民,現在,你又跟西麟勾結在一起!既然你不自重,朕也沒必要憐惜你!從今天起,滾到訓練營去,未經傳召,不許出來!好好在裏麵反省思過!”
歐陽謙覺得自己差不多已經快死了,好不容易修複好的身體,現在又成了一團亂麻。就好像一個奇怪的圈,他一直嚐試著繞出去,可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去。
元臻揚聲道:“夙衍。”
一位身穿血衣的男子走了出來。
“朕把他交給你處置了。”
“皇上寄予厚望,夙衍必當盡力而為。”夙衍躬身施了一禮之後回身,歐陽謙感覺一陣強大的風刮麵而來,身子馬上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的飛起,撞到牆上又跌落下來,身上的骨頭仿佛全都被打碎了一般,喉嚨裏嘔出一大口鮮血。
“是不是感覺渾身的骨頭都碎了一樣?這樣你才沒力氣唧唧歪歪。”夙衍陰冷的笑著,揚手打翻了一旁的炭爐,上麵燒的還帶有火苗的炭燒紛紛砸落到歐陽謙身上,歐陽謙失聲慘叫,炭燒在他身上燙了無數個洞,他翻滾起來想躲開那些炭燒的範圍,但沒多大用處。
元臻的眼睛泛著紅,看著眼前不斷翻滾慘叫的人影,心中翻湧起了詭異的**。
見差不多了,夙衍信手撚來一隻毒蟲,放到歐陽謙手上,那毒蟲尋著血管,破皮而入,眨眼功夫就已然沒了影,鑽入皮膚血脈之下。毒蟲一直在歐陽謙體內遊走,他渾身經脈全部打亂,氣血倒流回胸口,口中不斷湧出鮮血。
元臻看的慌了神:“不許他死!”
夙衍微微一笑,妖冶萬分:“皇上放心,現在隻是給他吃點苦頭,讓他以後好好聽吩咐辦事,以後皇上若是還有需要懲罰他的地方,自可拿這毒蟲鑽他心脈,我就不信他不老實。”夙衍回身看了歐陽謙一眼,歐陽謙已經是個血人,被毒蟲折磨的暈了過去,手指放到歐陽謙手上,毒蟲不消一刻便爬了出來。
“我這毒蟲都給他喂飽了。”夙衍收回毒蟲,看到歐陽謙暈死的樣子,揚手之間歐陽謙就落到了一個海水缸裏。
刹那之間如鬼哭狼嚎一般的慘叫聲傳遍整個天牢,身上破洞的傷口已經很多已經沒了皮肉,遇到百年海水,讓他連一個字也叫不出,隻能慘叫,叫了一聲便再次慘死過去,沉到缸底。
元臻吩咐門口的侍者:“把這個人給朕看好了,不許他有性命之憂。”
“是。”兩個侍者將他拖走,元臻就出了訓練營。
夙衍聽到元臻遠去的步伐聲,晃了晃一個沉甸甸的瓶子,又望著不省人事的歐陽謙,拿過一個小酒杯過來,自言自語道:“真的很甜麼?”鮮紅的血液倒入酒杯中,小酌了一口,果真如同瓊漿玉露一般,夙衍迫切的棄了小酒杯,直接對著瓶子喝,一瓶喝完還意猶未盡,“果真不錯。”
夙衍為他請了大夫,因為傷勢太重,差不多快小半個月了還沒醒過來。元臻派人來訓練營問話,夙衍不經心的回道:“那麼重的傷,哪有那麼快好,外傷固然好治,可毒蟲鑽的他筋脈盡斷,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
聽到這個消息元臻按捺不住來訓練營興師問罪:“朕不是說好好給他調養的嗎?”
夙衍不以為意,輕笑道:“皇上既然要留著他的性命,夙衍自然聽命,有法子可以治好他的,隻是時間久一些罷了。”
“朕再跟你說一遍,朕不許他死,他的命是朕的。”
夙衍眼底有些微微的情緒,眼簾剛好遮住,他輕輕笑道:“那是自然。”
元臻轉身離開了,夙衍望著他的背影冷笑一聲:“果然,跟他一樣,都是個**。”
大夫診治了好幾番,歐陽謙都沒有蘇醒的跡象,夙衍也真怕把他弄死了,就算過了元臻這關,那人的那關也過不了,情急之下拿出自己的丹藥遞到他嘴裏,又喂他喝水給他送下去。
夙衍歎息了一聲:“你可要撐住啊,不然我就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