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宿命的輪回  第二百四十二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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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呂硯農要帶著呂盈彤參加一場義拍,有意讓碧均岸隨行,他卻覺得,他們一家子團聚,自己過去了算什麼?便連聲拒絕了。
    “韋秀鬆先生還要讓晚輩給他寫文章,晚輩就不能奉陪了,呂伯父千裏迢迢趕過來,還是多和女兒相處相處,也好寬慰寬慰她。”
    既然如此,呂硯農就沒有再勉強他,他們就在酒樓門口分開了。
    “彤彤,這位碧先生滿腹詩書,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和他一起共事,想必能學到不少好東西吧。”呂硯農試探的問道,呂盈彤笑的臉頰鼓鼓,“是啊,他不僅學問好,人還很細心,唔,至少在他之前,除了爹爹,我還沒遇到過這麼好的男人呢。”
    “哦?你對他的評價這麼高?”呂硯農顯得很意外,謝宥銜在一邊聽著,心裏都酸的要滴出水來了,斜著眼冷哼道,“不就是個窮酸秀才,能有什麼大出息,百無一用是書生,讀再多孔孟又有什麼用,穿的都一身寒酸,不過就是會動動筆杆子而已,還是不如會做生意來得實在。”
    “請問你家生意是你在運作嗎?你拽什麼啊?”呂盈彤受不了別人說碧均岸一句不好,立刻嗆聲,“人家動動筆杆子,也是頂尖的學者稱讚的對象,你呢?你是穿著一身錦衣華服,你養活了幾口人?人家六七歲開始就邊讀書邊做工,養活**,你行嗎?什麼本事沒有,就一張嘴能巴巴!”
    “誒,表妹,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父母的家產不遲早都是我的嗎?你怎麼偏偏對那一身窮酸味的書生高看一眼啊?”
    呂硯農朝著謝宥銜歎了口氣,也不認同他的酸話。
    幾人到了義拍的地點,三三兩兩的富商跟呂硯農打著招呼,呂盈彤不太喜歡被長輩們評頭論足的,每次跟著爹爹,必定有一群叔叔伯父問她說親了沒有,煩都煩的不行,就自己拿了杯酒喝。
    謝宥銜想湊到她跟前,也都被她推開,他這一路走來不光眼紅碧均岸,還被表妹一通懟,吃了癟。她明顯更向著外人的樣子,讓他心裏很不爽,就一臉鬱悶的拿了酒杯跟別的小姑娘喝酒去了。
    有小夥子來跟她碰杯聊天,呂盈彤落落大方的和他碰了個杯,隨意聊了幾句。結果聊沒兩句,那人就往她身邊貼,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
    呂盈彤下意識的皺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些男人為什麼都如此的普通,卻又如此的自信?是不是他們覺得,但凡一個母蚊子嗡一聲,他們都覺得是被他們的魅力所折服了?搭句話就以為自己對他有意思?神經。
    呂盈彤一把推開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一臉嫌棄的道:“噫,沾我一身油,惡心死了,我去換衣服。”
    她說話的聲音不小,四周的人都看了過來,那小夥子羞紅了一張臉,眼睜睜的看著她走了,才氣急敗壞的對著他們低吼道:“看什麼看!”
    呂盈彤換了一身衣服重新進入了義拍場合,坐到了自己爹爹旁邊,台上還在叫價,呂硯農問她去哪兒了,她撇著嘴說:“剛剛有個男的來跟我碰杯,我就跟他說了兩句話,他就借勢倒在我身上,真是又油膩又惡心。”
    “他沒把你怎麼樣吧?”呂硯農回頭去看,似乎是想找出剛剛對他掌上明珠不敬的家夥,呂盈彤輕嗤一聲,“那種跟人對視一眼就想把人往床上帶的人渣,我把他罵回去了。”
    呂硯農不省心的看著呂盈彤的側臉,低聲道:“你小時候,我想讓你學點拳腳功夫防身,你吃不得苦頭,不願意練,這個社會上的人如此複雜,爹真是不放心,怕你上當受騙,也怕你保護不好自己。”
    “這種事擔心又有什麼用?反正我有自己的底線不就成了?”呂盈彤蹙著細眉細細思索,自言自語道,“為何他就不這樣?”
    “誰?”
    她抬起迷惘的雙眼,道:“碧先生啊,為何他就不這樣?他好像很有分寸感,除了這次女兒受驚,崴了腳,他背了女兒下山,其餘時候,我碰他一下,他能從臉紅到脖子,連話都說不利索。”
    呂硯農想了想,猜到他或許從小到大生活的壓力太大,他應該從來沒有接觸過女人。
    “爹爹跟他交流下來,對他也很欣賞,很沉穩,又謙和,不浮躁,在他這個年紀,實在是很難得的。”
    呂盈彤微紅著小臉,試探的問道:“您不覺得他窮嗎?”
    呂硯農微微一笑:“我們呂家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好歹這些家業都是爹爹一步一個腳印給掙下來的,怎麼會有這種迂腐的偏見?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窮,千萬不要小瞧有誌氣的年輕人,每個人的未來,都是有無數種可能的。爹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也不會對你的選擇橫加幹涉,隻要你不覺得辛苦,覺得幸福,爹都會全力支持你。”
    盡管呂盈彤不準備依靠父母,可是身後有後盾的感覺還是很美好,她滿臉幸福的笑意,握緊了爹爹的手。
    碧均岸在做教案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他回過身一看,是呂盈彤手中拿著一個袋子,裏麵不知道裝著什麼:“你回來了?你爹爹呢?”
    “爹爹已經回去了。”
    “嗯?他老人家那麼遠過來一趟,這麼快就走了?”
    呂盈彤輕輕一笑:“我又不準備跟他回家,他不走還留在這兒幹什麼呢?他過來這趟也就是來看看我,心裏不放心而已。”
    “這麼辛苦過來一趟,還是陪你多待幾天啊。”
    “我爹知道我的脾氣,也知道勸不動我,就自己走咯。”
    碧均岸不想在意她手中的袋子,目光卻還是落到上麵,抿了抿嘴,轉過了身去。
    瞧見他頓筆的動作,呂盈彤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這個,是表哥送給我的,我剛剛打開看了一眼,是件睡裙。唉,你說,我要不要給他退回去啊?”
    男人送女人睡裙,這也太不正經了,這麼隱晦曖昧的物件,怎麼可以隨便送呢?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暗示她,他想看她脫下睡裙的樣子嗎?
    碧均岸不知不覺間已經氣成了一隻河豚,他用一隻手托著下巴,氣鼓鼓的道:“你自己的事,自己決定吧。”
    呂盈彤故意慢慢揉著那袋子,弄出動靜來,再觀察他的反應,細小的聲音卻扯動著碧均岸的心情,他現在的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教案上了。
    “好歹也是人家一番心意,退回去,好像也不太好。”
    碧均岸聞言,將兩隻耳朵一起捂住,胳膊肘抵在桌子上,做一隻自欺欺人的鴕鳥。
    呂盈彤捉弄夠了,才將袋子慢慢撫平:“唉,我對人家又沒那意思,算了,還是退回去吧。”
    碧均岸慢慢抬起胳膊肘,看著呂盈彤離去的背影,將捂著耳朵的雙手放下,嘴角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啊,這教案,好像一群文字在上麵起舞,這美妙的紙張,這蒼穹有力的筆尖,可太讓人心情愉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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