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宿命的輪回 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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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廉抱著她,傾訴著自己的心聲。虛聲心想,這是什麼新鮮的路子,她還是第一次見。
清廉傷心的問:“你是不是,一點都不記得我了?”
虛聲哂笑一番:“這位公子,我還真是不記得跟你有過什麼。”畢竟,有過什麼的,都已經……
虛聲的手指勾著他的衣襟,眼神暗送秋波,滿滿的曖昧氛圍。她湊到清廉耳根前,輕聲咬耳朵:“跟我出營去吧,我看得出來,你很想的。”
清廉跟她出了營,到了清芙蓉,她打開一個盒子,裏麵是一塊塊烤得焦香的肉塊。她一叉子叉了一塊肉,塞到了嘴裏,一臉無辜的眨著眼睛盯著他看:“你要嚐嚐嗎?美味至極。吃完,你再考慮要不要留下。”
清廉看著盒子裏的肉,不僅不想吃,反而非常的惡心,他低聲道:“我不想吃。”
虛聲輕笑道:“你不是想留下嗎?”她的腳從桌子底下穿過,勾到了他的大腿上,慢慢往上滑,壓在那致命的地方,緩慢而有力的摩擦,“你明明就很想。”
清廉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腳,伸手摸了上去,並沒有別的含義,隻是仿佛摸著珍寶一樣。這種奇怪的氛圍讓她感到不安和失控,她無趣的收回自己的腳:“沒勁。”
“我想留下來的。”清廉說道,“我想的。”
虛聲又慢吞吞的叉了一塊肉,然後慢慢塞進嘴巴裏咀嚼,臉上帶著別樣的笑容:“你不會想的。”
清廉看著盒子裏的肉塊,看了許久,虛聲都被他弄得有些不耐煩了,聽到他輕聲問:“你是不是,也想把我切塊烤熟吃了?”
虛聲一怔,眼睛往下垂了垂,張了張口,卻又沒說出什麼來。她……想嗎?為什麼這個人給她一種這麼奇怪的感覺?跟別的男人都不一樣……
清廉歎息道:“你扮成休覲的樣子,到元國來,到底所求為何呢?”
虛聲往後倚在狐皮上,手指纏繞著自己的頭發,眼波流轉:“你猜。”
“是為了我國軍事機密?再或者,是為了某個人?”
虛聲的動作一頓,輕嗤一聲:“隨你怎麼猜。”顯然是一副被猜中的羞惱。
清廉注視著她的那種,既難過又悲哀,卻又滿含愛意的眼神,讓她如坐針氈。她想不起自己與此人有何淵源,又被他那種悲傷的眼神所圍繞,隻能匆匆落荒而逃。
回到了歐陽謙在燕岸的住處,虛聲朝茶壺裏兌滿迷藥,然後夾了茶葉,倒了滾茶,坐在大廳等他。待歐陽謙回來了,她就倒出茶水,遞給歐陽謙喝:“喝了這杯茶,好好歇息吧。”
歐陽謙也很想知道他們這麼大費周章的,是要做什麼,默不作聲的接過喝了。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就故作震驚的看了她一眼,虛聲歪著腦袋直笑,歐陽謙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顛醒的,歐陽謙感受到自己在一匹馬上,馬的骨頭硌的他腸胃都要出來了,他掙紮了幾下,虛聲扭頭看他醒了,嬉笑道:“很快就到了。”
一根繩子從地上拉起,虛聲的馬匹被絆倒,虛聲抓著歐陽謙落到了地上,源源不斷的箭從四麵八方射過來,虛聲奮力抵抗,最後被一記重擊打成重傷,暈了過去。
一個黑衣蒙麵人從樹後走了出來,割斷了綁著他的繩子,歐陽謙恍惚的看著眼前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眼睛,整個人都像是丟了七魂六魄。
那人幫他割斷繩索後,倒也沒有多做什麼舉動,牽過馬匹,眼睛注視著地麵,低聲道:“你是元國的王爺,我不會讓你出事。”隨後上了馬,整理韁繩的時候,似乎回想起他望著自己的眼神,於心不忍似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兩人目光對視上,巨大的震撼敲擊著他的心,歐陽謙眼含熱淚,盯著她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柒休覲轉身駕馬而去,歐陽謙知道是她,知道她還活著,在原地哭得像一個被丟棄的孩子。
她在西麟的這些天已經查清了幾件事:一,完顏斑放置在元國毒物據點,共有兩百八十六處,毒蛇所藏匿的地點,均是元國重要的地界,或者是重要官員所處的地界;二,他在西麟的手下現在共有完顏律,虛聲,靈非,靈王,賀緇,夙衍等人為他效力;三,他所製人蠱共二十餘萬具,身體血液有劇毒,沾染上就會腐蝕身體,中上一樣的屍毒,且極難殺死,她分別對人蠱和毒物進行了化毒水的試用,發現化毒水還要繼續精進才有希望將他們一擊斃命;四,完顏斑所練武功,均是克製乾禦歸經的招式,他跟義父有宿仇,她現在已經幾乎可以斷定,他一定是皇室的宗親,就算不是元靖,也肯定是皇族旁係;五,他想把歐陽謙和尤容這兩個人製成最厲害的人蠱,做殺人工具,反過來屠殺自己國家的子民,他好一統大國。
他真正意義上的”人”的手下,靈非現在已經跟自己一條心了,靈王也是跟著靈非的腳步走。虛聲的身世或許另有隱情,她隱約聽完顏斑說過,說她連堂都沒來得及拜完,來到這兒的時候還穿著一身新娘服飾,隻要她查清楚虛聲的身世,也有可能策反。完顏律的心肝兒是尤容,想讓完顏律跟完顏斑離心,就要從尤容身上下手,最好讓完顏律心疼,心碎,尤容傷的越重,完顏律就越會恨完顏斑。賀緇、夙衍等人,柒休覲並不熟悉,但她心想,無外乎就是錢財家庭,隻要元國可以給他們提供更好的條件,未必不能收買。
而那些人蠱,隻能寄希望於更厲害的化毒水了,京城還是要做好後盾才是。
尤容消失的這幾天,完顏律幾乎要瘋了,他認定了是元國抓走了尤容,元國派了元帥跟他講和,他也不信不聽。柒休覲在他回營後,施施然的走了進去:“元帥何必這麼大火氣呢,尤國國力不比元國,你跟他們耗著,能落下什麼好?”
完顏律轉過身,沒好氣的道:“你怎麼來了。”
“誒,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以為元國捉了尤容太子,是為了想攻打尤國,可是元國這幾年不斷出現天災,又連年打仗,國力不濟,你說元國有什麼必要再起幹戈?”
完顏律在氣頭上,根本聽不得這些彎彎繞繞,當即直言道:“有話直說,不然就給我滾。”
柒休覲輕輕一笑,帶著點拿捏人的得意:“我可不敢直說,我隻能是間接的給你提個醒兒,尤容太子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別人誰要了會有用呢?他去哪兒才會發揮出最大的潛能呢?你好好想,晚了太子可能就沒得救了。”
完顏律腦袋一懵,難道……這幾年他催得越來越急,是自己一直擋在前麵,才沒讓尤容受害,現在他不見了,難道真是他……
瞧著完顏律大步狂奔出去,仿佛已然確定了目的地,柒休覲露出了如願以償的笑容。
完顏律到了西麟,直奔密室,見密室裏沒人,他撈住了一個守衛問道:“他在哪兒?”
守衛哆哆嗦嗦的道:“在,在暗室。”
“哪間暗室?”
“小人不知,小人隻知道他去了底下暗室,小人並未下去。”
完顏律推開他,活動了幾個開關,朝下麵走去找了一圈兒,在暗室下找到了一個披頭散發吊在半空中的人,完顏律大喊一聲:“尤容!別怕,我來救你了!”
完顏律扔個匕首過去割斷繩子,接住他卻發現,此人不是尤容。
完顏斑笑著從身後走過來:“沒想到,我兒還是個癡情種,一個男人,能讓你這麼念念不忘,真是難得。”
“尤容在哪?”完顏律直逼著他問道,完顏斑瞥了他一眼,“尤容已經到我手中,我自有我的盤算。”
“尤容在哪——!”完顏律咬牙切齒的道,“你敢傷他,我跟你同歸於盡!”
完顏斑聞言沉下臉來:“瞧你這點出息!他早晚都要為我所用,你改變不了任何局麵,別在這兒跟我叫喚。”
“我再問你一遍,尤容在哪!”
“我已經取了他的血,製了蠱,阿律,你來晚了。”完顏斑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乖,別跟我鬧,你想玩小男孩兒,爹可以再給你找,給你找一百個都行,天下間比尤容長得好看的多得是,別這麼死心眼兒,啊。”
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滑落下來,完顏律貼著他的腿跪了下去:“爹,你把尤容還給我,你想找有天賦的,我帶給你的那些人還不夠的話,我再去給你找,哪怕,再讓我們多相處一段時間呢?我愛他,我愛他啊……”
完顏斑蹲下去,摸了摸他的臉龐:“阿律,那些孩子都很有心思的,他們都是騙你的,你上當了。你想見尤容,爹可以再給你一點時間,但你改變不了結局,希望你可以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