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覲被碧洲成拎著回了房間，柒休覲掙紮了兩下，不服氣的道：“你以為這把破鎖鏈子真能鎖住我嗎？”
    一把尖刀抵在她喉嚨上：“別動。”
    柒休覲定定的看了一眼那把刀，沒動。
    “元帥，無論如何，我也要上岸報仇。”柒休覲露出了幾分哀求的表情，“求您疼疼我吧。”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廢話，有我在，你不會再有濫殺無辜的機會。”
    柒休覲冷笑半聲：“你攔不住我，你攔不住一個想要報仇的瘋子。”
    意識裏，惡走到了箱子跟前，看著眼前這個蜷縮成一團，全身都施展不開的血淋淋的善，食指輕輕敲了敲，善迷糊的翻起眼皮看她，想轉個身都做不到，整個人都被死死的固定在箱子裏，她難受的想翻身，卻紋絲不動，氣憤的眼睛裏湧上了水珠。
    “碧洲成實在不聽勸，他一定要攔著我，所以對不住了。”惡揚著黑色的唇角，“你隻能期盼下輩子，能有個對你好的爹了。”
    “別……不要……”善無力的想掙紮，卻始終不得其法，她使出全力想掙破這個箱子，可是她太弱小了，隻能徒勞無功的喘息，“我求你，不要傷害我在意的人……”
    “嘖嘖嘖。”惡輕輕敲了敲她頭部上的箱子，嬉笑道，“可是，我就喜歡看善良的人被逼瘋，怎麼辦呢？”
    善的眼淚打濕了箱子：“隻要你不傷害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真的？”惡挑著眉毛，眼睛裏滿是算計。
    “真的，真的。”
    “好，這可是你說的。”惡打開了箱子，將她從裏麵撈了出來，善渾身的骨頭都錯位了，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可別後悔哦。”
    一陣笛聲傳來，善的視線天旋地轉，又開始了劇烈的頭疼，她在地上呻吟著，抽搐著，那些想忘記卻深深刻在腦海中的記憶，又開始不要命的攻擊她的神誌。
    記憶裏，自己的爹一遍一遍的打她耳光，用那絕對強勢的體型，將她一遍遍戳倒在床上，將她的臉一遍遍掌摑到紅腫，滿院子看熱鬧、勸諫的鄰居。逼著她將所花的錢全部列了清單，一項項讀給他聽，充滿諷刺的話，她不停抽噎的淚水，無數次被撕破的尊嚴。
    母親一次次的流淚，一次次的挨打，身上總是青紫不斷，她哭著說，如果她的娘還在，她的娘絕不會讓她受這種委屈，可是她已經沒有娘了，她沒有家了，她身上連一百文都沒有，她無處可去。
    母親生了一胎兒子，兩胎女兒，可是兄長幼時癱瘓了，他們想要繼續生兒子，母親懷了第四胎，快生的時候，卻意外小產了，大夫說，這次小產非常危險，絕對不能再生了，再懷孕可能母親都要保不住性命了。她那個沒出生的弟弟，終究是沒有和這個家庭的緣分。也許，算是一種幸運吧。
    性情暴躁的父親，沉默軟弱的母親，她小時候每次都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可是沒有一個人能保護她，哪怕一刻。
    五六歲時候，伸進衣服裏，摸上自己身體的肮髒的手，鄰居家的那個兒子，趕走她身邊的人，好奇的在她身上亂摸，她躲在磚頭堆裏，無助的哭。
    “不要這樣，我娘知道會罵我的。”
    “不許告訴你娘，下學了到城西的空地裏，你敢不來，小心我弄死你。”
    “不想挨打，就乖乖的到地裏去，聽到了嗎？”
    善哽咽著想要打掉在自己身上的手，惡自上而下俯視著她，眼裏不帶一絲感情，隻是，因為她的恐懼，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了。
    她蓋著一條粉色的被單睡覺，一隻手，將那被單扯得蓋住了她的眼睛，她把被單掀下去，又一次被蓋住了眼睛，來來回回，又一次被被單蓋住了眼睛，她懶得睜眼，就這麼睡覺。下麵的被單被掀了起來，褲子被脫了下來，她猛然睜開了眼睛。
    “啊……”善不斷地在地上翻滾，眼淚糊滿了一臉，“哥哥，哥哥，救命，哥哥，哥哥救救我……”
    身體一下一下的聳動，她不敢讓他知道她醒著。
    “你不是說要找我看這本書嗎？我給你找到了，你還要看嗎？”兄長的聲音在隔壁屋子裏響起。
    堂哥的聲音在她身上回應：“看，你繼續找。”
    哥哥有些不耐煩的聲音：“你要是不看，我們就出去玩吧，這幾本書找出來了，等你回家的時候帶回去就好了。”
    動作停了，底褲被提上，褲子被提上，床單被蓋好，門被關上。門外傳來堂哥的聲音：“啊，好，那我們就出去吧。”
    僵硬的幾歲小孩，僵硬的善，她哭得抽噎不止：“娘，娘，哥哥，哥哥，為什麼沒有人來救我……”
    堂哥一次又一次來找她，試圖趁她熟睡，給她蒙上被單，善緊緊閉著雙眼，好像緊緊閉著眼睛，就能抵抗這些外界的侵擾。
    “沒用的東西。”惡輕嗤一聲，“三十多年了，你還是這麼沒用，看我的。”
    善睜開淚眼，看到自己噩夢中的兩人出現在了麵前，她嚇得尖叫，蜷縮著往後退。惡癲狂的拽著他們的頭發，將他們狠狠踩到地上，一拳一拳，一腳一腳，踩爛他們的脖子，摳爛他們的眼睛臉皮，把他們打得血肉模糊：“去死——！你們去死——！都給我去死——！”
    可是那兩個人受再重的傷，都沒有死去，反而一直睜著兩眼，躺在地上，看著她，露出得逞的微笑。
    “嘿，看什麼呢？”旁邊有人在說話，善回頭望去，眼前露著彭傑的臉，善嚇得連連後退，卻發現自己退到了納蘭世康腳下，傅青山，邵昌等人走到她麵前，“這下有的玩了。”
    善對於那些疼痛實在過於印象深刻，她拚了命的想不去想，可腦海中卻全都是當時的羞辱。
    大力揉搓著她身體的手，疼到窒息的折磨……
    “她失禁了……哈哈哈哈哈，真新鮮，這麼爽嗎？”邵昌按著她的腦袋，“這地板也是要人打掃的，被你弄髒了可不成，給我舔幹淨。”
    “她既然這麼能忍，幹脆咱們四個一起上，我就不信了，治不服她！”
    插進身體裏攪得血肉模糊的工具，一臉冷淡的逼問的人：“小騷貨，舒服嗎？”
    善的臉都埋進了地麵，哭得肝腸寸斷：“哥，哥，救命，救命啊……元帥，元帥，元帥，救命啊……”
    惡走到她跟前，身體又高了不少：“沒人能救你，你不要再叫了。”
    惡長吸一口氣，感受到體內的能量又增強了：“我要感謝你，讓我變得更強了。”
    碧洲成正在閉目養神，柒休覲睜開眼睛，緩緩掙開了金匣子，碧洲成聽到動靜，喝止她：“老實待著。”
    柒休覲咧著嘴角：“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我在這兒待的太悶了，要出去走走。”
    柒休覲哼著小曲兒出了門，找到了完顏斑，說話的態度有點頤指氣使：“快點靠岸，我還急著報仇呢。”
    完顏斑遞給她一杯酒：“不急，碧洲成還在這兒，他們還會再回來的。”
    “那就給我單獨一艘小船離開，我一刻也等不及了。”柒休覲捏碎了杯子，“不讓我報仇，我隻好宰你的人泄憤嘍？”
    完顏斑做出一個請便的動作，柒休覲哼了一聲：“跟著你天打雷劈。”
    柒休覲閑的無聊，滿身的戾氣又需要得到釋放，她抓了幾個人過來，讓他們互相格鬥，贏了的人，要給輸了的人淨身，他們都嚇得不得不拚出全力，柒休覲百無聊賴的邊吃東西邊看他們打。
    待分出了勝負，柒休覲斜倚在一張羊皮上，懶懶的指了指：“把他的東西割下來，讓他自己吃進去，生著吃還是烤著吃，隨便他選。”
    在場幾人都紛紛麵露懼色，輸了的人更是哭著求饒：“求您饒了我吧，我跟您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您就饒了我吧。”
    “我跟別人也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別人不照樣殺了我嗎？”柒休覲麵無異色，“我數三個數，你最好自己選，一，二……”
    男子見根本沒有鬆口的餘地，便幹脆想跟她拚個你死我活，拿了把刀就往前衝：“你這個毒婦，我殺了你——！”
    柒休覲注視著他走到自己跟前，刀刃在她手中被折成了兩半，柒休覲拿著斷下來的一半，橫切過他的臉頰，將他的臉砍成了兩截，血直往外噴。男子又舉起手中殘刀，柒休覲一拳打到他拳頭上，他的拳頭竟直接被擊碎了，碎骨和碎肉一起往後噴濺。柒休覲又一拳從他下巴往上衝，她的拳頭直接從他上顎穿透了。
    這也不肯罷休，柒休覲又撿起地上的刀，將他的東西割了下來，甩到了幾人麵前，男子不堪重傷，搖搖晃晃的倒地了。
    柒休覲近乎變態的低聲笑著：“男人，就是這麼個討人厭的物種，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