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光明的背麵 第一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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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洲成和林聰在半路上被攔了下來:“報——!元帥!末將有要事要稟!”
碧洲成示意停轎,兩人下了轎,那人快速的說道:“元帥,您,您要冷靜……”
碧洲成心底一沉,打斷了他的話:“別說廢話!休覲,休覲她……”
“有人來軍營報信,七叔,七叔她……是被賣到永生基地去了!”
這話猶如一道晴空霹靂,碧洲成震驚到失語:“什麼?!”
林聰也驚得瞠目驚舌,這幾天他們找了很多地方,可他們怎麼也沒有往這方麵想。
“是真的,那來報信的人,是永生基地的看守,自稱是看管著七叔的,他給了末將線路圖,請元帥和林參將快去搭救七叔要緊!那人說七叔還活著,快去救人吧!”
碧洲成整條胳膊都在發抖,接過線路圖,林聰看他抖得拿不穩地圖,便接了過來。下一瞬,碧洲成竟嗆咳了一口血出來,林聰驚呼道:“元帥!”
碧洲成咳了幾聲,攥著林聰的胳膊格外用力:“快,快!”
“是,元帥,先上轎吧。”
碧洲成吐了兩口血,暈了過去,林聰吩咐人趕往永生基地,那線路圖非常複雜,七繞八繞的,林聰就坐在外麵指揮。
永生基地是個什麼地方,他們都很清楚,柒休覲被弄到裏麵,是不可能再保持清白的,隻是不知,她現在的境遇怎麼樣了……
她那樣的性子,她小的時候就遭受過非人的事情,就連成了親都因為有陰影不敢讓丈夫碰,現在又這般……
林聰心如刀絞,喝道:“快一點!”
趕路的官兵離的老遠就看到了一處高高的塔房,以及周遭的樹木和荒草打掩護的屋頂,回頭稟報道:“元帥,林參將,前麵不遠處有一處塔房。”
碧洲成幾乎是第一時間撩開帳簾去看,果然看到了那個屋頂,他立即又來了精神,揉了揉眼睛,跟林聰說道:“阿聰,你借來的官兵,能不能也由我指揮?”
“當然。”
碧洲成吩咐了他們暗中從外圍包圍了這處房子,並注意防守,他們紛紛潛伏著埋伏在了屋子周圍,走到房子附近的時候,人馬隻剩下了不到十個人。
兩人看到這房子層層把守著看門的,就知道這裏麵不簡單,碧洲成對身後的布衣官兵說道:“麻煩你去幫我解決前門的人,我們去找旁門進去。”
“請元帥放心,事情交在我身上。”
碧洲成和林聰兵分兩路,分別從兩邊潛入進去,兩個官兵就跟門口看門的小廝糾纏了起來:“哥兒們,你們這兒是什麼地兒啊?我們趕路趕的口渴,能否賞口水喝?”
看門的小廝警惕性很強,當即就把手放在刀柄上了:“這裏沒水,你們去別處討吧。”
“我看前後幾十裏都沒有人家,實在是渴得不行,還望兄台行個方便,就給我們一口水喝吧。”說著往他手裏塞了幾粒碎銀子,誰料他們態度很強硬,刀身馬上就抽出了半截,“再不走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他們隻好應付著走了,不消一會兒那兩名小廝便覺得一陣頭暈,視線都天旋地轉起來,驀然倒地了。他們再度回去,將他們拖到樹後,將衣服換到了自己身上,在門口守著了。
碧洲成小心的潛入頂樓,找機會擄了一個看門的小廝到了隱蔽的地方,刀刃在脖子上,小廝嚇得直哆嗦,碧洲成冷靜的道:“別動,否則我殺了你。”
小廝連連應道:“是,是,我不動……”
“近幾日有沒有一個身穿軍裝的女人被帶進來?年紀大約三十多歲,個頭到你眼睛左右。”
小廝使勁回想著:“軍裝……軍裝……嘶,好像是有一個,五六天前了,納蘭公子帶進來的……”
“她在哪裏!”碧洲成語氣急了起來,刀刃在那小廝脖子上劃了一道,小廝欲哭無淚,“我隻知道她好像在三樓,具體哪個房間我不知道,我就是負責看守頂樓的……”碧洲成一記手刀打暈了他,穿上他的衣服,步履匆匆的下了樓。
有幾個巡邏的守衛看到他匆匆忙忙,心生疑竇:“這位兄弟看起來好麵生啊,新來的嗎?”
碧洲成心裏一頓,馬上躬身道:“幾位大哥,我是新來的,納蘭公子吩咐我去三樓送幾樣東西呢。”
“噢,公子吩咐你就快些去吧。”幾人紛紛讓開。
“多謝幾位大哥。”
待到碧洲成走遠了些,他們擰著眉頭回身去看,總覺得不太對:“這新來的小廝氣勢好強啊,怎麼也不像是來打雜看門的……追上去!”
下樓梯的時候碧洲成順著樓梯上的扶手往下滑,走了老半天還在十幾樓,心裏一急,路過樓梯的時候順著窗戶往下探了探,想去房間裏尋個繩子出來,卻不巧進的房間剛好有人,床上的女人哭得嗓子都啞了,身上男人回頭一看,怒罵道:“幹什麼呢你!”
碧洲成見狀駭然的低下頭去,瞥到地上有很長一截繩子,便伸手去收,邊收邊道歉:“不好意思這位爺,納蘭公子吩咐小的拿繩索來,冒犯你了。”
“他娘的,要繩索也別要到我頭上來啊,我出價低就這樣擾我好事?”那男人沒好氣的嘟囔一聲,碧洲成纏著纏著便快纏到了床邊,抬眼一看那繩索正綁著女人兩隻手吊在床頭上。對上女子絕望麻木的眼神,碧洲成心下一震,迅速拿了匕首割斷繩索,躬身離開了。
將繩索緊緊固定在樓梯扶手上,他便順著繩子下去了,那幾名守衛追到了這裏,看見了繩索,往下望去,碧洲成還在往下爬,當即毫不猶豫的大吼一聲:“基地裏進小鬼了,所有人員,全麵搜捕!”然後利落的割斷了那繩索,碧洲成感覺手上一輕,便馬上掏出匕首插進了牆裏,艱難的移到就近的窗口跳下去。
他已經到了五樓,便順著樓梯往下跑,路上遇到幾個奉命追捕的人,便慢下腳步,若無其事的行走。
走碰頭了幾個守衛,神色焦急的問他:“上頭說基地裏出現小鬼了,你見了嗎?”
碧洲成眼神虛晃,隨便指了一個方向:“好像是往那邊跑了。”
那幾名小廝便抽出身後大刀,向他砍去:“往那邊跑了,你怎麼不去追!”然後向外大喊,“小鬼在五樓第三個樓梯口!”
碧洲成幾個起落便殺死了他們,還好身上沒有沾上一滴血,他又迅速往別的樓梯口走去,然後步履匆匆的下去。
基地裏瞬間好像出現了幾百號人,各個地方都是人,碧洲成不管到哪個路口都好像顯得很突兀,一個看似領頭一般的人物看見了他,一手指著他:“你,怎麼一個人從樓上下來?”
“納蘭公子吩咐小的前去送東西的。”碧洲成頷首回道,那領頭人審視的看了他幾遍,“他讓你送什麼?”
“繩索。”
“繩子呢?”
“繩子在三樓,小的剛剛去了七樓給客人送鎖鏈,這不剛從樓上下來,就聽說了有小鬼的事,現下正急著趕回去通知公子呢。”
“嗯,那你快去吧。”
“等等。”在碧洲成快下到樓梯口之時,那人又走上前去,“暗語。”
基地的暗語碧洲成自然不知道,眼波微轉,突然驚呼一聲:“納蘭公子?”他們紛紛回頭望去,再回過頭來已經沒有了人影,“就是他,追!”
那領頭人一眼看去就是武功高強的打手,塊頭跟林聰差不多,跟碧洲成打的時候,人多欺負人少,加上他心裏惦記柒休覲,自然占不了便宜,打了約莫半刻,打趴下了他們,他也受了傷。
下到四樓的時候已經有幾十號人堵在那裏,手上個個兒不是榔頭就是鐵錘,不是砍刀就是鐵棍,碧洲成心想這是場硬仗,突然一股力氣從右方襲來,被踹倒了一片人,林聰大吼道:“這裏有我,咱們的人馬上就會上來,你先去找她!”
“好!”碧洲成擊倒了幾個擋著自己的人,便大步往樓下跨去,到了三樓,挾持了一個小廝,匕首就卡在他的喉嚨處,“六天前新來的柒休覲,在哪個房間?”
小廝嚇得脖子直縮:“在前麵直走……”話還沒說完,碧洲成的匕首已經挪了位置,指著他的腹部,“帶我去,你若是敢多嘴一句,我就讓你血濺當場。”
小廝僵硬的被他挾持著去,路上還想耍什麼心思,想把他往相反的方向帶去,碧洲成一刀捅進去一個匕首頭,幾乎咬斷了後槽牙,語氣都要恨出血來:“你再敢給我耍花樣,我就活剮了你!”
小廝疼得嗚咽一聲,安瑞見到這副場景,左右看了看人,一路小跑過去,遲疑的問道:“……你?”
碧洲成看到他的神色,便問道:“是你去……?”
安瑞點了點頭,瞥見那小廝血都流下來了,小聲對碧洲成說道,“殺了他,留著是個禍害。”
碧洲成兩手一挫,那小廝的脖子便斷了,他對碧洲成說道:“你們……是官府的人?還是營裏的人?她是你什麼人?”
“心上人。”
安瑞聞言感慨良多:“她就在裏麵,你快去救她吧。”說著將那斷氣的小廝拖到了無人的角落,拿東西掩蓋上了。
這時埋伏在四周的布衣官兵也紛紛潛入進來,製服這些亂黨,碧洲成一把撕破那身小廝的衣服,一步沉過一步的往那扇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