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絕望沸騰纏繞 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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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休覲能覺察到歐陽謙的細致和溫柔,隻是她吃了藥,再也感受不到舒服或者不舒服,隻能感受到力度大小而已。歐陽謙每次與她親密,都會感受著她的感受,他不解的抬頭問她:“不舒服嗎?”
柒休覲倉惶的回:“沒有啊,很舒服,不過您不用管我的,我侍奉好您就好。”
歐陽謙看著她,明顯不信。
柒休覲以為他要自己伺候,在他覺得懊惱的時候,柒休覲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妾身現在沒有什麼興致,不如讓妾身伺候殿下吧。”
歐陽謙瞥了她一眼,側臉氣嘟嘟的好像受了多大委屈。
柒休覲摸上他的腰際,歐陽謙卻牢牢握住了她的手:“為什麼,你對我沒感覺了嗎?”
這……柒休覲尷尬的幾乎要掉下床去。
“告訴我為什麼。”
柒休覲在他的注視下無所遁形,低聲道:“我買了一種藥,吃了,會喪失所有的感覺。”
歐陽謙腦中警鈴一響:“你跟冰姨買的?”
“嗯,吃了,就不會那麼抵觸與人親密,如果殿下需要的話,我也可以侍奉您的。”
“所以我無論怎麼做,你都感受不到一絲歡愉了?”
“是的,餘生,都感受不到了。”柒休覲的眼中漫出悲哀。
“我說過,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我想要的,不過是你能留在我身邊。”
“沒什麼勉強不勉強的,我更沒資格談什麼願不願意,殿下想要什麼樣的美色會沒有,其實不管按姿色還是按家世,就算是外房,也輪不到我的。”柒休覲握住了歐陽謙纖細白皙的手,“殿下還肯接受我,是顧念往年的一些情分,我心裏對殿下,隻有感激,沒有其他。”
歐陽謙難受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柒休覲昏昏沉沉的差點睡著,歐陽謙給她換紗布的時候她迷糊的睜開了眼睛:“您不用管我了,我等會兒自己上藥。”
“誰在你身上砍下的刀傷,我一定千倍還回去。”
柒休覲的困意被他一句話趕走了不少,她回身想看一眼他說話的表情,歐陽謙卻將她的腦袋按了下去:“別亂動,馬上就包好了。”
“您去陪著王妃吧,王妃現在,肯定很難過。”
歐陽謙冷冷的看著她,柒休覲困得閉上了眼睛,他的手指撚過一根微不可見的銀針,眼睛深不見底,轉身走了出去。
“主上。”童盈滿拱手道,“抓到了,跑了幾個。”
“審了嗎?”
“那些人嘴巴嚴實的很,問不出什麼東西來,隻說是為了抓王妃換錢。但是這個說法不可信,如果隻是小小劫匪,不可能有這種膽量,活活受了多少刑罰都沒有張口。”
歐陽謙冷笑一聲:“抓王妃換錢,王妃他們倒是保護的挺好,唯獨把小七砍了幾刀。”
“在屬下看來,這次抓柒姑娘才是他們的目的,由此可見,他們或許是西麟那邊的人。”
歐陽謙低垂下眼簾:“殺。”
“是。”童盈滿領命欲退下,又想了想,說道,“主上,柒姑娘在外麵,還是有些不安全,不妨屬下派人護送她們回隴安吧。”
“我親自送她回去。”
童盈滿躬身稱是:“對了,屬下聽大夫說,柒姑娘耳朵……不太好,幾乎是聾了,這次又被賊人打了一巴掌,耳朵都流血了,她一個人上藥不方便,您可以幫把手。”
“你說什麼?”歐陽謙臉色一變,“哪個大夫說她耳朵聾了?”
“就昨日去看傷的大夫說的,說她左耳大約幾年前受過傷,有舊疾,幾乎聽不到聲音,這次又被打了一次,屬下看到她耳道裏都流血了。”
歐陽謙猛地站起身,眼睛茫然的轉了轉,想起她往日對自己說沒聽見自己說話,原來不是賭氣,而是真的聽不到……
翌日
柒休覲起床沒看到歐陽謙的人,去了齊淮覺房間,齊淮覺好整以暇,正坐在椅子裏運氣呢。柒休覲問道:“咱們繼續趕路嗎?”
齊淮覺恨恨的瞪著她,隻是一晚,那些自己的人一個不落的全被殺了,歐陽謙手腳倒也真的是快!她無法坦明了說自己的氣惱,隻能把氣撒在她身上。
“昨晚是不是你勾引的王爺宿在你的房中了?你是故意看我笑話吧,我們才是夫妻,他卻一心跟著你,你還有臉站在這兒?”
柒休覲臉上一熱,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他,他昨天隻是看了看我的傷勢,發現沒大礙後就離開了,我也不知他去了哪兒。”
齊淮覺站起身來,柒休覲的身子往後撤了撤,提防著她又朝自己動手,齊淮覺走到她跟前,捏著她的下巴:“沒說謊的話,你臉紅什麼?”
“我沒有……”
齊淮覺照著她臉上扇了一耳光,柒休覲沒站穩,往旁邊一撲,桌上的茶具都被掃到了地上。好不容易不那麼疼的耳朵,現在又變得嗡隆隆的響了,她用手摸了摸,摸到了一行溫熱的血。
“你讓我如此難堪,我留不得你了。”齊淮覺挑了挑眉,“我是他的正妻,處置你不需要等他回來,現在,我就出去揭發你的惡行。”
柒休覲瑟縮的樣子,齊淮覺看在眼裏還有些許解氣,於是又揚起了手掌,正要扇下去的時候,卻被人狠狠攥住了。齊淮覺回身一看,聶朝死死的握著她的手腕,瞥向她的眼神中都是憤怒與蔑視。
齊淮覺掙脫了幾下掙不開,氣惱的用左手扇了他一巴掌:“放開我!”
聶朝的臉被打向一邊,回過頭來,眼神依舊。
“放開我!”齊淮覺還要再打,柒休覲撲了上來,“你不要為難不相關的人!”
齊淮覺更大力的掙脫,聶朝忿忿的將她甩到了地上。
柒休覲看了一眼聶朝的臉,被打紅了,她把聶朝往後推了推:“你沒事吧?”聶朝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隨即輕蔑的瞥了一眼地上坐著的人。
齊淮覺站起身來,大步往外走,柒休覲的耳朵疼的鑽心,見她的架勢,忙上前拉住她:“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去告發你是個插足別人家庭的娼婦!”
歐陽謙適時的從門外進來,見到眼前此景,先是冷冷的盯著齊淮覺看了一眼,齊淮覺的氣焰瞬間就降了下去,身子往後縮了縮,腆著臉道:“臣妾說的是氣話,我知道姐姐是你心尖上的人,哪裏會去告發她呢。隻是她仗著你寵幸她,對臣妾言行無狀,臣妾才說此氣話的。”
歐陽謙的目光巡視了一圈,看了一眼聶朝,又看了齊淮覺,最後又落到柒休覲身上,柒休覲已經鬆開了拉著齊淮覺的手,心虛的瞥了歐陽謙一眼,下意識的想把耳朵前的血遮住。這是如何遮得住的,況且耳朵裏像是裂開了一樣疼,她忍不住微微傾斜耳朵,想要貼在自己肩膀上。
歐陽謙看著她臉上的指甲印,微微隆起,冒著血絲,可她沒有絲毫要自己為她做主的意思,也沒有絲毫解釋的意思,平靜的好像那些汙言穢語和打罵折辱都是她應該受的。目光再次看向齊淮覺,緩緩抬步走了過去,邊走邊壓迫感十足的捋了捋袖子:“其實這麼多年來,我是從來不會打女人的,因為男女力量太懸殊,打女人太孬種了,但今天我要破了這個例外,加上小景瞞著我的,你不是第一次打她了,我若再不為她主持公道,老天就該打道閃電劈死我這個薄情寡義的負心人。”
齊淮覺往後退了退,臉色露出幾分慌張:“子逸,你怎麼敢……”
“我有什麼不敢?前兩次都是她攔著,如今都被我當麵撞見了,從第一次到現在,你打她多少,我還你多少,很公平吧?”
柒休覲見狀走上前攔了上去,擋在了齊淮覺麵前,勉強扯著嘴角笑笑:“殿下,是妾身說話冒犯了王妃,王妃才罰了一下。況且王妃也沒說錯,昨天都是妾身拉著殿下不讓您離開,才使得王妃獨守空閨,打一下沒關係的。王妃也是說的氣話,她怎麼會去告發妾身呢,您消消氣,別為了個不值當的人,讓您的妻子難堪。”
這事真鬧大了,齊國公知道了,不還是自己遭罪嗎?現在歐陽謙在興頭上,或許齊國公不會有所行動,如果他興致過了呢?自己一家子是死是活還不是人家位高權重的說了算,朝廷上,利益當先,他們夫妻才是一家人,利益才是捆綁在一起的。不過柒休覲倒是也沒想到歐陽謙會為自己出頭,畢竟她見過那麼多養外房的,從來沒見過哪個男人會不忍心外房受委屈,而去責罰正室的,可是她不覺得高興,隻覺得心慌。歐陽謙不管私下裏待自己如何,當著齊淮覺的麵,自然是越無情義越好,隻有這樣才不會被齊淮覺盯上,而他越表現出對自己的優待,齊淮覺就越會看自己不順眼。他永遠都是居高位者,永遠不知道自己一時的招惹,會給別人帶來致命的麻煩。
歐陽謙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臉,柒休覲疼的一縮,歐陽謙又摸了摸她的耳朵,指尖沾到耳道裏流下的血,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往前湊,張開手將她摟在了懷裏,嘴唇不停地親著她那隻聾了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