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絕望沸騰纏繞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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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父母天天吵架,無外乎就是因為養父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養母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時常對養父拳腳相向,漸漸地養父就越來越不喜歡跟養母親近。有一次打得狠了,養母說要找娘家幹爹來收拾他,他才發誓跟外麵的人都斷幹淨了,老實了那麼幾天。
鬆鏡潭猜想,原來,養父的地位不如養母。
養父一時間出不去,眼睛就盯上了鬆鏡潭,自從心思歪了以後,時常趁著盛飯的空隙摸幾把手、胳膊,那柔軟的觸感,這個母夜叉可是比不上的。
鬆鏡潭本來沒有多麼注意,後來養父故作無意的捏了她一把屁股,她才倏然反應過來。可是,他不是自己爹爹嗎?爹爹怎麼會傷害女兒呢?
當天晚上養父就去了她的房間,屋子裏黑漆漆的,養父壓低著聲音笑:“乖娃,爹爹怕你晚上冷,來抱著你睡,別讓娘親知道,不然她會吃醋的,她一吃醋,連我都打,別說是你了。噓,別出聲,別讓人聽見,來,爹爹抱抱。”
鬆鏡潭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兩隻烏黑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看著養父,養父的手在她身上摸了摸:“真是嫩啊……乖娃,不怕,爹爹輕輕的,但是你不要叫哦,娘親就在隔壁,會聽見的。”
“姐姐跟我說,不能讓男人摸我這裏。”
鬆鏡潭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稚嫩的小手握著養父的手腕,可是她太幼小了,哪怕拚盡全力,也握不住他半個手腕。
“誰要是摸了我這裏,誰就是流氓,要告訴她,她會替我打跑壞人。”
“你姐姐是把你賣給我們了,老子花了錢的,你現在是我的人了,她來了也沒用!”
“不是,姐姐沒有收你們一分錢,你不是個好人,我不要在這裏了。”鬆鏡潭掀被子下床,卻被人打橫抱起,然後一把摔到了床沿上,磕到了腦袋。
鬆鏡潭捂著自己嗡嗡響的腦袋,硬是一聲沒吭,隻是眼淚不斷地往下流。
養父身體前傾,在巨大的黑暗籠幕下壓迫感十足:“還跟我拿喬,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能伺候老子一場,也算你沒有白來世間一趟,乖乖讓老子爽就是了,廢什麼話!”
鬆鏡潭無法跟他抗衡,隻能選擇順從以求保全性命:“那,爹爹教教我,我不想流血過多而死。”
養父哈哈笑了兩聲,猥瑣的手掌拍了拍她的下頜:“這才是爹爹的乖娃娃。”
第二天一大早,養父遞給了她一枚銅錢:“乖娃,拿去買吃的。”
鬆鏡潭第二天沒起床,養母自然是察覺出了不對,看她滿頭滿臉的冷汗,忙讓她下床來,想帶她去醫館看看,結果發現她連床都下不了。養母心存疑慮,掀開被子,才看到被子裏淫亂不堪的景象。
養母的心態崩了,一把將高燒中的鬆鏡潭扯下來,幾個響亮的耳光扇了上去,哭天喊地的罵她:“好啊!我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你才多大啊!你才六七歲的娃娃,就勾引你爹!果然什麼樣的女人,就生出什麼樣的女兒!你從那種醃臢地方出來,他這個殺千刀的也不怕你有病啊!”
鬆鏡潭渾身都微微的發著抖,臉上很燙,可全身都是冷冰冰的:“我娘,是大家閨秀,她不是妓女,我也不是。”
養母衝上來一腳踩在她嘴巴上,給她挫掉了一層皮:“你還在狡辯!”
養父從外麵回來,養母又跟他打了一架,養父因為出去玩理虧,本也是不還手的,今天卻被打的煩了。
他心想這個母夜叉整天就知道捉奸捉奸,本來身上還有的那點好處這些年也給消磨沒了,成天不是打他,就是罵他,他都已經顧念著她不出去找人了,她還在這兒要死要活的,猛地一推就把養母推的坐地上了:“這麼長時間了你鬧夠了沒有!男人花天酒地的又不止我一個!你什麼年紀了?也不知道保養自己的身體,我早就對你沒興趣了!這小娃娃多嫩啊,摸上去比水還軟,你呢?摸上去就像是塊老樹皮!還怪我不著家,你自己瞧瞧你那做派,哪個男人受得了你!我早就受夠你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拿你那幹爹壓我!不就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嗎?你得意夠了吧!”
養母痛哭流涕,養父不屑一顧,鬆鏡潭以為他們終於過不下去了,可沒想到養母哭夠了從地上爬起來,該幹嘛幹嘛,一點沒耽誤。
隻是他們起了戒心,自那天起,鬆鏡潭就再也沒有出過他家的門。有客人和鄰居來,他們依舊裝作恩愛夫妻,維持著表麵的和平,獲得一份外人看來似乎幸福的姻緣。
養父來了一次又一次,每來一次就得叫一次大夫,那大夫被養父收買了,天大地大,銀子最大,他也沒將這該遭天譴的行徑透露出去。養母獨守空房寂寞難耐,有一天豁出去了一般,竟對養父說,要麼,一起?
她如此放低姿態,養父便勉為其難的同意了她的加入,鬆鏡潭望著床上養母盡心伺候養父的場麵,心想,和娘親伺候不同的男人好像啊,她們有什麼不同?這些人又憑什麼言語神情間這麼作踐自己的娘親?
嫉妒心讓養母再也不會對鬆鏡潭好,她把她關進了狗籠子裏,飯全都和在一個狗盆裏,不給筷子,隻讓用嘴舔。
鬆鏡潭害怕籠子裏的大狼狗,那狼狗虎視眈眈流著哈喇子盯著自己看的樣子太嚇人了,她覺得狼狗如果撲上來,一口就可以把她的脖子咬斷。
飯來了,狼狗去吃,鬆鏡潭卻不敢去吃,她覺得那飯也很髒。養母見鬆鏡潭隻縮在那個小角落裏,就在籠子的一角敲了敲盆,和食的盆上撒下來了一些麥麩,灑到了她頭上:“不肯吃飯?好,那你就餓著吧,看你能堅持多久。”
鬆鏡潭堅持到第六天的時候堅持不住了,期間養父看不過眼,怕她餓死,偷偷給她塞了饅頭夾雞蛋和一瓶奶,被養母看見了,直接搶過來喂了狗,又把她拽出來狠狠抽了一頓。
鬆鏡潭抽泣著說她再也不敢要了,養母這才放過她。
隻是她總不能一直這麼不吃東西,到了第二天,趁著養父給狗喂食的時候,鬆鏡潭故意將自己的手磨破了,引得狼狗來咬,她用性命博得了不從狼狗嘴下搶食的權利。養父將狼狗打死了,養母哭了一天,這是養母從小養到大的狗,就這麼被養父給屠了。
自那以後她可以吃飯了,養父扔掉了狗盆,給她換了一個新的碗,隻是吃完飯了碗也不給洗,下次吃飯還用那髒碗。日積月累,那碗上結了厚厚一層汙垢,散發著陣陣惡臭。以至於這半年來,沒再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
養母想起來了就去她麵前罵一回,有時候罵著罵著就哭了,帕子擦著眼淚,抽泣著跟她說:“他以前,不這樣的,那時候,他什麼都聽我的,對我好,誰要是欺負了我,他能拿鋤頭砍人家脖子。如今,他怎麼就不喜歡我了呢……”
養母也沒指望過鬆鏡潭有回應,她這些委屈和苦楚不能跟娘家說,她也沒有朋友,隻能是自言自語般,說過,也就散了。
鬆鏡潭竟然覺得眼前的女人有點可憐,她一次一次的捉奸,一次一次的打罵,她總歸結於是那些女人勾引了她的丈夫,可她沒想過根源是在他丈夫這裏,她時時約束丈夫的行動,可卻管不了丈夫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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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休覲把她帶回了家,給她洗了澡,看到她身上青紫的印子,沒說話。浴巾包裹著她抱到床上,把頭發和身體擦幹,然後拿出藥膏來給她的傷口擦藥。
她的動作很輕,鬆鏡潭感覺有點疼,但不是很疼。
擦好了藥,柒休覲又拿出一件自己的中衣,她穿上有點大,袖子長長的,下擺到膝蓋。柒休覲給她袖子挽起來,然後讓她躺下,鬆鏡潭很困了,拽著柒休覲的袖子:“一起睡。”
柒休覲答應了,然後拿了隻小熊過來,讓她抱著。
“你先睡,姐姐去洗漱一下。”
“我等你。”鬆鏡潭困倦的眼神看著她。
等柒休覲忙完,她已經睡著了,柒休覲看了她一會兒,又給她掖了被角。她坐進了椅子裏,在想她以後怎麼辦,再找一對好心的父母來帶她?還是……柒休覲並非嫌她累贅,隻是她現在自顧不暇,實在管不了她了。
隻是,她還能再信任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