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正念之上予民安康 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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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昂瞥了一眼麵前的酒,低垂著眼眸幾秒沒說話,再抬眼笑意裏就夾雜了許多寒意:“山叔,我這寶貝可舍不得讓她碰這個,我圖快活玩玩就算了,不能禍害我的心頭肉,所以這酒,還是破例一次吧。”薛昂加了內力又把酒杯給他打了回去,他知道都得過這關,可他絕不會讓柒休覲碰這些東西,大不了就豁出這張老臉,故意裝作要跟他們鬧掰,用自己的麵子壓住這杯酒。
傅霧山嗬嗬笑了兩聲,酒杯再次彈了過來:“薛公子別讓大家夥兒眼紅,大家都沒破過例,若是為你開了先例,大家心裏難免都會不爽的,一個小情人,不至於你這麼上心。”
薛昂撚著酒杯晃動著裏麵渾濁的液體:“我薛昂渾是渾,可我從不害人性命,我跟我家寶貝還黏糊著呢,真等哪天玩膩了一拍兩散,卻給人家沾了這個東西,薛某良心也難安,咱們相識這麼久了,給我幾分麵子,如何?”
眾人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紛紛麵麵相覷,最後看向首位之人。
傅霧山緩緩啟口:“沒有人破這個先例,薛公子,還是讓美人兒喝了吧,我這也是為大家的安全考慮。”
“這麼說,您是不給薛某這個麵子了?”薛昂將酒杯重重擲在桌案上,站起身來,“得,就當我今天沒來,寶貝兒,咱們走吧,夫君帶你去另一處別苑玩耍。”說著摟過柒休覲的後腰就往門口走去,柒休覲用餘光瞥著薛昂,有些不知所措,薛昂在賭,賭他們不舍得自己這顆搖錢樹從此與他們斷絕往來,若他們真不肯留自己,也隻能另想他法了。
眼見著一個搖錢樹就這麼要走了,他們紛紛露出挽留之態,看向傅霧山,那人在薛昂快要打開房門之時叫住了他:“薛公子請留步。”
薛昂眼珠子一轉,心裏有了底,回身帶了幾分趾高氣昂的態度:“尊駕還有何指教?”
“趕路辛苦,我本意隻是想請姑娘解一下渴,倒惹得薛公子不高興了,是我唐突了。”他都這麼說了,坐著的人也紛紛留他,“來來來,老弟啊,過來一趟不容易,趕路趕得也乏了,快坐下坐下,來啊,酒給薛公子滿上。”
薛昂見他這樣說,當然知道他同意免了柒休覲喝那杯酒了,臉上這才出了笑意:“解渴?我身上就有天然的好東西給她解渴,哪還輪得到用什麼酒解渴啊。”
他下流的笑話讓氣氛再次緩和起來,紛紛意味不明的哈哈大笑:“你啊你啊,也太壞了,哈哈哈。”
“我組局,我們玩幾圈兒牌?”
“好啊。”薛昂大方的應承下了,扭頭對柒休覲說,“看夫君給你贏首飾錢啊。”
“薛兄養她多久了?”他們搓著麻將問道,薛昂抽了口煙卷,銷魂的吐著煙霧,“一個多月。”
“怪不得薛兄愛惜的跟寶貝似的,原來是剛到手啊。”
“可不是?比我以前養過的任何一個都讓我滿意,我可寶貝著呢。”
一道道戲謔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來打量去,似乎能透過衣服看到裸體,柒休覲大方的應對著他們的目光,嘴角噙著微笑,不時的給薛昂倒酒,在一邊很乖巧的坐著,從不多話。
“我瞧她也不算上等之姿,也不太愛說話。”他們起著牌,毫不芥蒂的對她評頭論足,這是他們的習慣了,有錢人總是拿這些被有錢人養著的小情人不當人看的,什麼難堪的話當麵說出來都是常事。
“話少才好,我不喜歡亂嚼舌根的長舌婦。”薛昂整裝著自己的牌,扭頭看了柒休覲一眼,柒休覲心裏緊張了一下,薛昂衝著她傻嗬嗬的笑了笑,“還有,她床上本事可厲害著呢,我都不舍得讓她跟別人了。”柒休覲臉頰霎時紅透了,避開他的目光低下頭去。
“哈哈哈,薛老弟你這小寵年紀不小,倒還挺愛害臊的,動不動就臉紅,看著好純情啊。”
“是啊,二十六歲了還沒結親,我可是她第一個男人,嘖嘖嘖,簡直天生就是為我準備的。”
一圈兒牌打下來,薛昂贏了一萬六千兩,他知道他們是故意讓他贏這一局,安撫他的情緒,以免他真的動氣,薛昂將那些銀子歸攏到自己跟前,眼睛精明的在各位跟前掃了一輪兒:“看來今天我手氣不錯。”
“有美人相陪,自然手氣好啊。”
“話說回來,近些日子來玩,怎麼沒見鐸叔在?忙什麼呢?我那批貨也快用完了,你們新引進的是什麼樣兒的?先讓我試試。”
“他去京城了,有別的事要忙。”傅霧山拿出一小粒來,當著大家的麵兒放到了酒壺裏,搖晃開來:“這新進的貨,隻消這麼一粒,就能讓你快樂如臨天堂之境。”然後給薛昂倒了一杯,柒休覲的目光暗暗鎖定在了那酒壺上,若有所思。
“你別盡誇寶貝好,副作用呢?”
“副作用跟之前的還差不多,差不多。”薛昂瞧出他臉上露出的隱瞞,哼笑一聲,“山叔,你不實在啊。”
“哪能啊,我們都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誰還能坑害朋友不成?”傅霧山捏著一個酒杯湊到薛昂旁邊的椅子上坐了,微微向前傾身,“牌不錯啊。”
薛昂扯著嘴角笑笑,沒搭話。
傅霧山喝了杯裏的酒,道:“薛公子人脈這麼廣,其實這東西要是能從你手裏銷出去,一個月就能賺回來你十年所用的財產了,你也別光顧著自己享樂,也給自己手下的兄弟們分享分享啊。”
薛昂眼神動了動,輕笑道:“懶得弄,麻煩,軍營的事都叫我忙不過來了。”
“薛公子是還沒嚐過裏麵的甜頭,不如試試?我可以給你幾箱貨,你給他們都嚐嚐看,免費的,不要錢。”
薛昂的大拇指摩挲了幾下手上的牌。
“有利大家一起分嘛。”傅霧山捏了捏薛昂的肩膀,薛昂輕笑一聲,未置可否。
一位打牌的兄弟也跟著說:“是啊薛兄,山叔都這麼說了,你幹嘛不試試呢?老弟我自從開始幹,這才多久?什麼不都有了嗎?這麼多的利潤,幹嘛不賺啊。”
薛昂衝他挑了挑眉:“我薛家像是缺錢的嗎?”
“薛兄這話說的,讓老弟好生羨慕啊,來來來,喝一杯。”
他們打了四圈兒牌,薛昂贏了三局,總數不少於四萬兩銀子,大家都分了幾張銀票給跟著自己的人,紛紛傳來女子們的感謝之聲。薛昂最後一局贏了一萬三千兩,他大手一收攏,將銀錠和銀票都收點好了,拿出最後一局贏得所有銀票裝好厚厚的一遝一隻手遞給柒休覲:“你的。”
柒休覲接過來裝好,帶有幾分討好的笑道:“謝謝薛少爺。”
他這麼一出弄得,周遭的小女子們紛紛眼紅起來,瞅著自己手上的幾張銀票,不甘心的抿了唇,周遭的男人也有幾分尷尬之色。
“喲,薛少爺對小情人也太大方了吧?這一遝銀票總不少於一萬兩,姐妹們可都要眼紅了。”一個中年的風塵女人給她的相好扇著風,戲稱道。
她的財神卻不開心了,一杯滾燙的茶水直接澆到了她臉上,那女人燙的驚呼一聲,連忙站起來擦了擦臉,惶恐的看著他麵前威猛的男人,那男人不敢對薛昂大小聲,可收拾女人還是有一套的,直接一巴掌把她抽翻在地:“你這婊子是嫌老子給的少?你也不看看你哪把年紀了,還跟人家小姑娘比啊?你值那麼多嗎你!他娘的,賤人。”
柒休覲還在恍惚中,就聽得”啪嗒”一聲脆響,定睛望去,那人竟然直接把酒壺扣在那女人腦袋上,她臉部血肉模糊,幾乎看不出本來麵目。柒休覲倒吸一口涼氣,卻不敢大聲喘出來,看著眼前人影子在動,心裏卻空洞的厲害,她不敢想象,那女人隻不過隨口一句,怎就至於他如此暴虐?這些靠男人養著的小寵,外表打扮的光鮮亮麗,背後淒苦恐怕也隻有自己知曉,路都是自己選的,她們想靠美貌和肉體換取榮華,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沒什麼可抱怨的。
薛昂根本沒打算管人家的閑事,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
有人開始勸他:“誒,趙兄,算了算了,別跟個女人一般見識,掃了大家的興致。”
女人哭著求饒:“趙爺,是我說錯話了,您別跟我一般見識了。”
這姓趙的想攀上這條線,傅霧山卻總也不鬆口,薛昂看不上這條線,他們倒見十次有八次都在勸他幹,他心裏當然氣不過,都是世家,誰比誰高貴?憑什麼他們這些賺錢的買賣不肯拉上自己一起幹?
柒休覲扯了扯他的袖子,滿臉都寫滿了想離開這裏,薛昂見此,將銀子都裝到袋子裏,對傅霧山說道:“這裏太悶了,我出去走走,你們繼續玩。”
“薛公子慢走,玩得盡興。”
薛昂拿起那個酒杯,朝他示意了一下:“我先嚐嚐力道如何。”
傅霧山客氣的衝他笑笑,薛昂就摟著柒休覲大步走了出去,倚在外麵隱蔽的牆根上看著人流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