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玉蘼想起剛剛礫恣叫荼蘼姐姐：“是因為荼蘼大人是你姐姐嗎？可大人不是跟玉蘼一樣是孤兒嘛？”
    “因為我就是被荼蘼大人撿回來的，是大人將我帶大的。”
    原來如此，玉蘼立刻信誓旦旦的發誓：“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侍奉荼蘼大人，把她當成我的親姐姐。”原來是荼蘼大人救了大人，荼蘼大人還是城主喜歡的人，一想起城主的樣子，玉蘼又好奇起來：“可是我聽說，這整個雲巔城內侍奉城主的女人有很多，為什麼隻有荼蘼大人這麼厲害啊，荼蘼大人就不會介意那些女人的存在嗎？”
    “主上喜怒無常，神顏難測，偶爾發泄就會找一些女人，但是那些女人是沒有侍奉主上的資格的，隻是供主上玩樂罷了，那些人是沒法和荼蘼大人相提並論的。”
    玉蘼聽礫恣說起這些，腦中浮現出荼蘼高潔的麵容，舉手投足盡顯美感，沉溺在荼蘼神顏之中，許久才提出自己的疑問：“那城主大人真的喜歡荼蘼大人嘛？”
    礫恣聽見玉蘼質疑城主，不免覺得好笑，曾經他也覺得那樣難測心緒，邪魅凶殘之人真的會將人放在心裏嘛？
    “荼蘼大人是主上的不可或缺。”玉蘼聽見這話不免有些驚訝，她還從來沒聽礫恣這麼自信的說出別人的事。
    雀翎院的偏殿之中，盛著落日的點點餘暉，殿內有幾寸光灑了進來，絲絲卷簾偶爾偶爾相互碰撞，長椅榻上的的人正在為腳踏上坐著的女子梳理濃墨的長發，動作輕柔深怕弄疼了手下的人。
    荼蘼慵懶的坐在腳踏之上，後背靠在她家主人的腿上，手上正拿著一本醫藥古籍翻弄。礫恣笑著問；“什麼時候跟明月學著看這鍾枯燥的東西了。”
    荼蘼翻了翻手上的書，扭動了下身子換了個姿勢回道：“隨便拿出來看看，是有點枯燥。”
    汐宸把腿分開了些，讓他能把胳膊搭上去，之後小心的把撥亂的頭發抽出來，兩個人又這麼呆了半個鍾頭，紅衣進來的時候，汐宸正在給荼蘼盤一個簡單的發髻，紅衣看見之後馬上低頭，彙報情況：“主子，荼蘼大人，挽香和福俏大人勾結滋事的證據已經調查清楚，其中還賄賂了千機閣大人麾下的一名一等侍者，還有女使玉蘼已經在殿外等候了。”紅衣報告完畢之後也沒有抬起頭，隻等著聽候差遣，汐宸還在專心的挽發。
    “紅衣大人辛苦了，既然證據確鑿就直接拿人吧，聽候主上發落，讓我的新侍人玉蘼進來吧。”
    紅衣得了令，便出去拿人了，汐宸伸手揉搓了一下荼蘼的嘴唇，有些吃味的奚落：“你還真是夠慣著他的。”手上沾染了口脂上淡淡的幽香。
    荼蘼嬌笑嫵媚，唇角上仰能看得出真正的開心：“說到底還不是主人您嬌慣著我。”那笑顏撞進了汐宸的心上，汐宸最喜歡看見的就是她這副嬌女模樣，是發自內心的高興，恨不得把這萬頃河山風光都奉到她眼前，手上輕撫她的臉龐，想讓她的笑顏留的長久一些。
    玉蘼進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如果說之前還有疑慮礫恣說的話，此刻她真的沒法不相信，那樣的眼神，仿佛奉若神明，但是好在還記得礫恣的萬般叮囑，自己一定小心謹慎萬不可在任性妄為。
    “玉蘼見過城主，荼蘼大人。”
    荼蘼正在翻書的手停下，看了一眼玉蘼，低眉恭順，不似白日那般憔悴了，收回眼睛繼續看著手中枯燥的醫書。
    “這支琉璃簪還是這個白玉的？”
    荼蘼眼睛都沒抬：“主人做主即可。”
    汐宸看了看，把琉璃簪戴了上去，下麵散落的頭發又攏了一下說著；“這支琉璃的吧，夜色之下會有瑩瑩光亮。”
    汐宸這才看著遠處跪著的玉蘼：“一天不見，就變成了荼蘼大人的侍人了，好福氣啊！”
    “回城主，承蒙大人厚愛，得以侍奉，屬下一定會盡心盡力的伺候荼蘼大人。”
    汐宸起身，活動一下自己的雙腿，荼蘼也放下書從腳踏上站了起來，幫汐宸理裙擺：“機靈著點，別惹你們大人不快，小心伺候。”
    “是，屬下謹記。”
    汐宸看見玉蘼頭都要磕到地底下去了也不理會，紅衣回來：“主子，人都帶到了，無名坊的掌事大人也過來了。”
    “院子裏去吧，大晚上的沾一屋子血味道嗆人。”紅衣知道，今晚必得見血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快到院外的時候，荼蘼對身後的玉蘼小說發話：“一會機靈著點，別亂說話，我不讓你出聲的時候，管好自己的嘴巴，看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