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匕首對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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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鐮刀對匕首
平沐城的平姑山,傳聞當年平沐城慘遭天火,是一位姓平的仙人施以援手將這座城的人救了下來,城內百姓將城名改為她的姓氏,沐字取潤澤,恩惠之意。
平姑山,是這位仙人初現之地,仙人為女子,頭上的發髻還是沒出嫁的樣式,便取姑娘的姑字。
在平姑山上還有一座聖女廟,每年過年時,平沐城的人大都會來這裏上炷香,以求來年的所有事都事事順心,當然,這也就是圖個心安,至於順不順隻有所求之人自己心裏才清楚。
齊雋將靈機綁在大臂上,他打算在山洞裏湊了一個晚上,十來歲的少年身體裏麵裝著的是一個二十多歲還在床上躺了兩年之久的靈魂。
他沒有齊鈞對齊家的恨意,也沒有寬叔那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他隻是在茫然,五靈根能幹些什麼,自己能不能在這個陌生的時候活下去,可是活下去有什麼意思呢?
齊雋瞪著眼睛看著山洞頂上的枯藤,彎彎繞繞的藤蔓中間有一抹淺淺的綠色,那綠色不顯眼,讓齊雋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出來那是一片小小的圓葉。
外麵的冷風不知道怎麼突然間換了方向,朝著這個山洞裏麵灌了進來,齊雋縮了縮脖子,可還是冷得厲害,他的視線落到了寬叔身上的衣服上。
“嘖,算了,不吉利”齊雋強行讓自己的眼神從寬叔的身上移開。
這風越來越大,他看著那綠色的圓葉在冷風中搖搖晃晃,齊雋到底還是爬了起來伸出了自己的魔掌,將寬叔身上的外衫扒了下來,還順帶將寬叔別在腰上的匕首抽了出來。
匕首也沒細看,齊雋隻覺得這個看著匕首上的有些亮閃閃的東西,也許還能賣幾個錢。
將外衫掛在枯藤上。
都不容易,能少吹點風就少吹點吧,肉乎乎的小嫩葉不再搖晃,至於寬叔,死都死了,還怕冷嗎?
齊雋縮在山洞裏,他這會兒也已經沒有力氣了,心裏想著保持警惕虛虛地閉上眼睛,可是這上眼皮剛挨上下眼皮,他就陷入了睡夢中。
外麵的冷風肆虐,齊雋蜷縮在地上,掛在枯枝上的薄衫在風中晃動,企圖為嫩葉遮住寒風。
晨光初現,晚上還躲在枯藤裏的嫩葉這會兒已經露出頭來,一縷暖陽透過薄衫的破洞落在了齊雋的臉上,齊雋眯起了眼睛,隻覺得腦袋裏昏昏沉沉,眼皮都是燙的。
用手臂撐起自己的身體,他看著這一夜沒被吹掉的嫩葉,勾起了唇角,好像這個世界也沒有這麼難熬。
少年衣裳單薄立在山洞門口,看著不遠處的小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晚冬初春時節早上的空氣還是有些刺骨,齊雋打了一個冷戰,卻是徹徹底底地清醒過來。
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小道上走著,齊雋眯起了眼睛,看著不大,自己跟著他應該可以出去。
他不打算聽從寬叔在信裏的安排,前往齊家拆穿齊家繼母的惡毒心腸,他這身子骨過去可能還不夠人家喝一壺的,而留在山中,今早的獸吼告訴他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唯有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暫時緩一緩,至於寬叔和齊鈞之前在的地方他是不打算回去了。
齊雋心裏想著就動起來,昨天晚上已經摸走了寬叔身上的銀兩和三十顆有著北越印記的靈珠。
靈珠是由坐鎮宗門的專屬修士凝聚天地靈氣而來,各國勢力為了劃分自家的靈珠,便在靈珠上用獨門功法鐫刻上國名。
國與國之間的靈珠交換,甚至還因國力而不同。
齊雋環顧四周,撿起地上的木棍,就追了上去,山洞往左有條被人踩出來的路,這條路本就狹窄,齊雋隻能從枯林裏麵繞
他遠遠地墜在前麵看似瘦弱的少年身後,也許是昨日夜裏的冷風,他今天頭發昏的厲害,甚至身上也開始一層一層地冒著虛汗。
齊雋心裏窩著一口氣,不敢放鬆,抿起唇硬生生地將喉頭的腥甜給咽下,腳下一時不慎直接踩上枯枝,寂靜的小路上這一聲格外地刺耳。
紮得齊雋耳朵發痛,眼前都重影了起來。
林滁猛地停下腳步,可是擔心身後的人看出自己的不對勁兒,村裏的孩子因為他沒有父母總是喜歡在他幹活的時候開他的玩笑。
剛才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還以為又是二狗子那群家夥,可是二狗子他們從來不會一個人來山上,林滁握緊了自己身上的鐮刀,放慢了自己的步子,緩緩地轉過身。
他瘦的顴骨微微凸起,一雙明亮的荔枝眼因為過瘦而顯得有些突兀。
一個少年蒼白的臉撞進了林滁的眼裏,身上的衣衫全是血跡,左邊的側臉還有一道淺淺的紅色傷痕。
齊雋看著前麵的少年一直看著他,他想著無論如何要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他臉色蒼白的想給對方笑一下,可惜這個笑還沒彎起唇角,他就眼前一黑,直接仰麵栽了下去。
他看見前麵那個瘦瘦弱弱的少年朝著他跑來。
手上還握著一把鋒利的鐮刀。
齊雋倒在地上直接握住了自己別在身側的匕首上,他狠狠咬了一下口中軟肉,血腥味和疼痛感,讓他迅速清醒過來。
林滁站在距離齊雋五掌遠的地方,因為握著鐮刀的手過於用力,這會兒手指關節都有些微微泛白,手掌心也滿是冷汗。
這人暈了?林滁舔了舔後槽牙,他往後撤了半步蹲下身,用鐮刀對著齊雋的咽喉,微微探身想要去試探一下齊雋的脈搏。
還沒等他的手摸到齊雋的手腕,齊雋直接翻手按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個手上捏著的匕首立刻拔出,沒有任何猶豫,雙腿一蹬直接坐了起來,手上的匕首已經對準了林滁的脖子,隻要林滁動一下,他就將匕首直接飛擲出去,讓這個瘦猴血濺當場。
他倆,一個鐮刀,一個匕首,都對準了彼此的死穴。
“你是誰?”林滁年紀小,沉重的鐮刀早就握不住了,他啞著嗓子問道。
齊雋沒回答,隻是抬了抬下巴示意林滁放下鐮刀。
周圍沒有一個人,就連平日裏喜歡撿冬木果的黃絲鳥都沒有一隻。
林滁見他的匕首要比自己的鐮刀鋒利許多,而且自己一個手受到限製,已經處於下風,起爭執,對自己不利。
他緩緩放下了自己的鐮刀。
“帶我出林子,否則”齊雋捏緊了林滁的手腕,手上的匕首更近了一分。
林滁抿起了唇“好,但我要背柴。”
“不許耍花樣”齊雋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內部傳來的痛感,他咬著牙緩緩說道。
作者閑話:
今天叫瘦猴,後天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