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偷天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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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楚黎和雲景同時看向了柳清辭,雲景因為身份問題,隻在一旁默默聽著並沒有插嘴。
楚黎則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微微蹙眉開口道:“什麼意思?”
柳清辭緩緩吐出了兩個字,“趙欽。”
柳清辭話音剛落,楚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知是何意的淺笑,“嗬,是了,早該想到的。”
“除了你,還有別人知道這件事嗎?”
“除了我就還有幾個親信,他們也一直在找你,不過我們做的隱蔽,當是不會有人發現。”
柳清辭現在的情緒已經緩和了不少,便一股腦的將近段時間的事都說了出來。
“應該是你失蹤第二天,皇帝罷朝了一天,當時我就感覺不對,皇帝不可能無緣無故就罷朝,不過我也沒多想,直到第二日早朝,我看到你,總感覺哪裏不對,下朝之後,我便去了你府中,你身邊的趙欽卻無緣無故換成了另一個小廝,我問他,他隻說趙欽回家省親了。
雖然他偽裝的極好,麵具做的也真,可是一個人的腳步聲,和一些小習慣,總會露出端倪,一開始我還不敢信,直到皇帝對守衛營動了心思,而你居然同意了,如此反常,我要是還反應不過來,怕不是可以辭官回家養豬了。
趙欽是皇帝給你的人,如果不是有人授意,趙欽不敢的,就憑趙欽,也沒那個能力對你怎麼樣,所以那個人是皇帝對嗎?”
柳清辭的睿智,楚黎一直是佩服的,隻因為這些小事就推斷出事情的來龍去脈,結果居然分毫不差。
“清辭,你總是這麼聰明,守衛營如何了?”
“你放心,暫時還沒事,我發現事情不對就傳信給餘淮了,他你還不知道,撒起潑來,任誰都得抖三抖。”
楚黎想到餘淮也是笑了笑,“這事餘淮也知道了?”
想到餘淮的性子,柳清辭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哪能啊,他問了我沒說,我要讓他知道,他早帶著守衛營殺到京城來了,我就是告訴他,沒有軍令,任誰的命令都別聽,調遣軍隊需要軍令,這是規矩,任誰都挑不出錯來,而軍令隻有你有,果然不出所料,他們拿不出來,又不敢暴露,已經消停了幾天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們最近已經快把能找到的地方找了個遍了,就差沒闖皇帝寢宮要人了。”
楚黎聽完,已經把事情縷清了,藍桉好算計啊,這一手偷天換日,真是絕妙,他都要為他開口叫好了,楚黎自嘲一笑,心裏竟不知是可笑多一些,還是憤怒多一些,小醜做到他這個程度,已經算是出色了吧。
楚黎聽見柳清辭的問話,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開口輕聲喚出了兩個名字,“藍桉,趙欽,嗬。”
“是我太蠢,竟沒發現身邊,竟有這麼多隻狼,那日藍桉召我進宮,在熏香裏放了春景,一開始我並未防備,後麵我就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亂葬崗了。
被雲公子救到時,我胸前還插了一把匕首,如果猜的不錯,胸前的匕首也是藍桉幹的,趙欽,也是兩年前班師回朝後,他給我的人,沒想到他竟是兩年前就想要我死了,或許可能比兩年更久。”
楚黎的聲音聽起來毫無波瀾,可是心裏的冷意隻有他自己知道。
柳清辭聽完之後,也被驚住了,半晌都沒有找到自己的話語。
雖然他猜想過這事是皇帝做的,他近些時日雖心下慌亂,但也不是沒有心存一絲僥幸,楚黎和皇帝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一直也沒什麼矛盾,他想著,就算皇帝看不下去楚黎一手遮天,頂多也是把他囚禁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應當不至於害了楚黎性命,沒想到皇帝竟是如此狠心。
楚黎對皇帝有多好,別人可能不知,但是他是知道的,何況,兩人相識十幾年,自是感情深厚,楚黎又對他忠心耿耿,他想不到,皇帝為什麼置楚黎於死地,原來他竟是差一點真的就再也見不到楚黎了。
柳清辭,失語了半晌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他為什麼要殺你?我原本想著,就算他對你動手,也不至於如此的。”
楚黎聽見柳清辭問自己,他也在想,是啊,旁人都想不到,為什麼你會這麼對我,你是有多狠的心。
楚黎輕呼一口氣緩緩道:“他畏懼我的權勢,怕我奪了他的位置,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我,然後找一個聽話的狗,替代我的位置,掃清對他的威脅。”
柳清辭聽到這裏,已經替楚黎不值了,他現在對皇帝的憤怒,一點不必楚黎少,他憤憤不平的開口道:
“我是真的沒想到他會狠心至此,我一直當他是把你囚禁或者是發配了,怪不得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有半點收獲,他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當初要不是你,他登得上這皇位嗎,怕不是奪嫡的時候就被人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沒有你,他坐得穩那皇位嗎?真想撬開他的腦子,看看裏麵都是什麼做的,怕不是整天想著被害想瘋了。”
楚黎聽柳清辭說這些,有些沉默,這些事情,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從別人口中聽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或許時至今日,他想不想要那個位置,已經不重要了,或許藍桉畏懼他的權勢是對的,以往是他沒那個心思,否則,就憑他手裏的兵權,就算他隻手遮天,謀朝纂位,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這話說出來可能沒人信,當初他去邊疆,隻想為父報仇,從沒想過什麼功績,軍權。
後來奪取權勢,也隻為讓藍桉可以得到他想要的,可到頭來,他的藍桉擁有了一切,卻唯獨不想要他了,這一切難道都要歸咎於他不懂得放手嗎?
嗬,楚黎想到這,不自覺的自嘲一笑,不,不是,他放不放手藍桉都容不下他,他根本就不愛他,是他一直自以為是,自作多情了。
楚黎再次開口,語氣裏透露出了幾分冷意,“事到如今什麼原因已經不重要了,既然他不信我,那我也不能辜負他的不信任不是?當初他父皇,忌憚我父親的威名,怕威脅到他的地位,便派人殺了他,如今,他兒子以同樣的理由要殺我。
我們楚家為他藍家的江山,拋頭顱灑熱血,到頭來沒有死在戰場上,反倒是因為他們藍家人的臆想,要死在他們藍家人手裏,這是什麼道理?他藍家人就不配坐在那個位置上,我要將他親手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