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風先去洗澡，何停舟癱在椅子上，心裏很不是滋味。
    不是怕麻煩，主要是時間問題。
    因為競賽會花費很多時間，所以連風才不想參加。
    何停舟之前軟磨硬泡許久，才從陸老師那裏知道連風的一些情況。
    連風所有的學費都是靠他打工交的，生活費就更不用說了。
    何停舟在看到連嬌嬌時就知道連風和大多人都不一樣。
    能幫連風的隻有外公外婆，可外公外婆哪裏有多少存款？
    就算有，連風也不可能跟他們要。
    輟學是不可能的，被外公外婆知道了，後者會自責。
    最後連風隻剩下兼職這一條路可以選擇。
    參加競賽的話就沒時候兼職了。
    何停舟也不管那麼多了，趁著連風在洗澡，他直接給老班打電話。
    老班接到陌生電話時正在和校長他們一起吃飯，他掛了電話，沒一會兒對方又打過來。
    他隻能無奈接了電話，卻聽到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老班，你現在有空嗎？”
    老班暗罵，有沒有空你心裏沒點數嗎？
    “老班？”校長是知道他班裏的學生喜歡這麼喊他，“你班裏學生帶手機了？”
    “不是，”老班習慣了外放，他捂著手機，和校長解釋，“是朋友的孩子，聽說班裏的學生這麼喊我也跟著這麼喊我。”
    校長還有疑問，老班起身：“我先去接一下電話，你們先吃。”
    出了食堂門口，老班罵道：“小兔崽子，你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是想自首嗎？”
    何停舟也意識到衝動了，但打都打了，他不說豈不是很吃虧？
    “老班，問你個問題，競賽獲獎有獎金嗎？”
    “有，但不多……”
    “那就好，”何停舟打斷他的話，“我說服小連風參加競賽，到時候問起來的話，記得多說點，多的部分我給。”
    “等等，”老班喊住準備掛電話的人，“你老實和我說，你為什麼對他那麼上心？”
    班裏的同學沒有欺負連風，老班都覺得謝天謝地了。
    他做了很多年班主任，知道這個年紀有的學生三觀還沒完全成型，很容易對和自己不一樣的人散發惡意。
    “有嗎？”何停舟不以為意，“一般般吧，同學之間不是要互幫互助嗎？”
    何停舟聽見浴室開門的聲音，他匆匆說了一句“我掛了”就把電話合上。
    等連風進來的時候，他假裝在玩手機。
    連風奇怪看了一眼拚命抖腿的人：“……”
    何停舟見連風看自己的腿，他也看了一眼。
    雙腿抖個不停，不知道的還以為現在是寒冬。
    “……”何停舟輕咳一聲，拿起衣服，“小連風，等我一起去吃飯。”
    連風輕輕點頭。
    剛下課的時候人最多，現在也差不多，時間越晚，人就越少，他也沒打算現在就下去。
    “何停舟，你看我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葉航興奮跑進來，結果隻看到連風，他話音一頓：“……何停舟呢？”
    連風擦著頭發，淡聲道：“洗澡。”
    “那我等他出來。”
    葉航說著在何停舟的椅子上坐下。
    葉航等了五分鍾，有些不耐煩跑去敲浴室門。
    他還沒說話，裏麵就傳來一聲響聲，伴隨著一句髒話：“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