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風一怔：“……”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何停舟也愣了一下，解釋道：“我是說我想和你那一杯。”
    連風挪開目光，垂眸小口喝著交換的檸檬茶。
    這個檸檬茶味道就正常了。
    隻是連風覺得似乎先前那一杯好喝一些，奇怪是因為沒喝過，回味起來卻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第二節晚自習上課葉航才回來，他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位置上。
    他埋著頭似乎在寫什麼，過了一會兒何停舟就收到了一張紙條。
    何停舟看了一眼笑出聲，一手撐在連風椅背上，一手將紙條挪給一旁的連風看。
    紙條上麵畫了兩個火柴人，拿著刀追著人的上麵寫著葉航兩個字，而被追的那個上麵寫著何停舟的名字。
    紙條最下麵還有一行字：忘恩負義的小人，納命來！
    連風看了一眼歪七扭八的小人，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
    “連風，出來一下。”
    兩人同時抬頭看向門口的老班，老班見何停舟的姿勢幾乎要將連風擁在懷裏，想了想補充道：“何停舟也出來。”
    還以為是傳紙條被發現了，何停舟連忙扔進抽屜裏，站起來前還不忘安慰身邊的人：“沒事。”
    他邊走邊小聲說：“等會兒就說是我和葉航在傳紙條，不關你的事。”
    連風怎麼想都覺得不是因為傳紙條被叫出去。
    老班先喊的可是他，何停舟才像是被牽連的那一個。
    老班等他們出來，走在兩人前麵。
    他沒有帶他們去辦公室，而是走到了器材室旁邊。
    器材室非特殊節日不會開，平時也沒人會經過這裏，倒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何停舟見停下，立馬主動承認錯誤：“是我在傳紙條，和他沒關係。”
    “……”連風忍不住扶額，還沒問就什麼都招了。
    “傳紙條？”老班轉身看何停舟，“你上晚自習還傳紙條，另一個人是誰？”
    何停舟倒是沒有像他說的那樣供出葉航，他理直氣壯回答：“我自己傳著玩的。”
    “你回去寫一千字的檢討給我，明天上課前交給我。”
    “好嘞，”何停舟答應地幹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我正事還沒說，你著急回去自己和自己傳紙條。”
    “不傳了不傳了。”
    老班這才看向連風，語氣裏聽不出喜怒：“連風，聽說你沒有學校批準就搬進了宿舍。”
    連風點頭，何停舟卻比他還要緊張，“是我讓他住的，我回去寫兩千字檢討書。”
    連風低聲道：“閉嘴。”
    老班好笑地看著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見連風和別人走那麼近。
    他作為班主任，自然是想要自己的學生都好好。
    自從連風做了他的學生到現在，連風一直都是一個人。
    和這個年紀的朝氣蓬勃不一樣，連風看起來陰沉得很，老班有時候還會擔心他會不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
    畢竟之前他找連風談過話，連風每次都是看似認真聽他說，卻從來不主動說話，隻是偶爾應兩聲。
    他有很多學生，沒有辦法把所有精力都放到連風身上，隻是給他多一些特權罷了——比如天台的鑰匙。
    若是連風能交到朋友，開朗一些，老班也能稍微放心一些。
    原本按照學校的要求是要讓連風搬出去的，如今他改變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