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臨時改變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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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天起,龔天勝果然就老實了很多,賀子琛每天去接江流月的時候,再也沒有“巧遇”過龔天勝,從江流月的口中得知,龔天勝的手一直用紗布包著,碰都不敢碰一下,他也隻在早上的時候,才會出現,其他的時候,都是不在的。
一個星期之後,安森再次來見賀子琛。
賀子琛已經準備好要出門了,見他來了,就延遲了出門的時間,把他讓進來,說:“不是說好了在學校見麵的,你怎麼提前過來了。”
安森說:“雖然計劃是我提出的,之前我們也已經對過無數次了,但是,我這心裏還是有些不落地,我們在對一遍。”
在同他重新核對計劃之前,賀子琛先看了一眼時間,時間還早,倒是來得及,他便留下來,又同安森把計劃從頭到尾的核對了一邊,並且對細節進行了推敲。
安森一拍桌子,說:“行了,這回就沒有問題了,設備什麼的,我都已經安排好了,隻等甕中捉鱉了。”
這個詞不太好聽,不過,用在不好的人身上,倒是也很恰當的。
賀子琛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說:“時間差不多了,流月那邊應該已經好了,我們過去吧。”
沒有見到江流月,他的心裏總是不太安穩。
兩個人一同從家裏麵出來,開車來到江北大學,車子停好,在路燈的指引下,走到了教師的辦公樓下。
遠遠的看著,站在門口的人,穿著一身灰白色的衣服,帶著兜帽,背著一個大大的書包,這是早上的時候,江流月離開家的時候所穿的衣服,但是……
安森疑惑的說了一句:“流月怎麼看著那麼奇怪,這才幾天沒見,他就瘦成這個樣子了,子琛,你是不是……唉,子琛!”
他的話還沒說完,賀子琛已經大踏步的走了過去,站在了那個人的麵前,高聲的喝問了一句:“米豆豆,江流月呢?”
米豆豆被他的大聲嚇了一跳,臉色變得慘白如紙,一點血色都沒有,吭吭哧哧的說了一句:“他……他代替我去見了龔天勝。”
賀子琛的臉色就是一變,一種不好的預感從他的心裏麵升起來,回身同安森說了一句:“安森,快走!”
“賀教授!”
米豆豆開口喚住了他,說:“江流月不在那,他們,他們在海邊。”
這個時候去海邊做什麼……不對,這不是原來的計劃。
賀子琛轉回身,擰著眉頭說:“你說什麼?”
米豆豆著急起來,她一著急就開始哭,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
賀子琛已經沒有了那個耐心再去安慰她,嚴厲的喝了一聲,說:“不要哭了,告訴我他們的具體方位,越準確越好。”
他現在心裏麵所想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盡快找到江流月,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不去計較,此時他的心,已經無瑕去想為什麼江流月會忽然改變主意,自己代替米豆豆去赴龔天勝的約了。
米豆豆止住哭泣,告訴了賀子琛一個大概的位置,具體的位置在哪裏,她也說的不是很清楚,對於江北市,她還不是很了解,唯一的一次出門,還是去跳海。
賀子琛丟下一句:“回去張老師的宿舍,她會照顧你。”
說完之後,便帶著安森離開了學校,開車往海邊飛奔。
晚上的時候,路上沒有什麼車輛,賀子琛把油門踩到最低,這輛車就差沒飛起來了,安森拿著電話,不停的撥打著江流月的電話,然而,電話那頭都是忙音,江流月的電話從始至終也打不通,是關機的狀態。
安森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寬慰著賀子琛,說:“子琛,你先不要著急,我前幾天有見過那個叫做龔天勝的,並且,我還警告了他,如果他還想要繼續活著,那麼,就不會對流月怎麼樣的。”
然而,他的話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安慰到,又怎麼會讓賀子琛安心的,何況,在這之前,賀子琛是親眼見到江流月對龔天勝的恐懼的,今天,當他再次獨自麵對龔天勝,賀子琛是在無法想象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
這輛車在公路上飛奔,而在另外一個地方,在海浪怕打著海岸的地方,江流月正站在岸邊,抬頭仰望大海的深處,在那波濤洶湧的海浪中間,一座燈塔從大海裏麵拔地而起,明亮的燈光為晚歸的漁船指引著方向,而指引他的方向的人,此時卻不在他的身邊。
龔天勝來到他的近處,先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無論是岸上的燈光,還是海麵上的燈塔,都照不到這個地方。
“別看了,沒有其他的人,就我一個。”
江流月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口中輕蔑的說了一句。
龔天勝的臉上露出並不信任的表情,說:“世事無絕對,這可是說不準的事情,江北市是你生長的地方,你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江流月冷聲的說:“但是,並不影響你為非作歹,校長是一個很英明的人,竟然也被你騙過了,竟然會把你派過來,做我們的領隊,他如果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一定會後悔死的。”
龔天勝笑了起來,說:“流月啊,你畢竟還是一個孩子,還是一名天真的學生,並沒有經曆過社會的毒打,不了解人情世故,隻憑著一腔熱血,是做不成事的,我是在教你們為人處世的哲學,這都是我多年的經驗,我可是毫無保留的全部都教給了你們,你怎麼能這麼詆毀你的老師呢,我若不優秀,校長又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工作交給我來做呢,這是稍微想一想就知道的事情。”
聽著他的話,江流月隻感覺到有一陣惡寒的感覺,從腳底一直上升到頭頂,讓他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仿佛喝了一碗臭魚湯,整個胃裏麵都在不停的翻滾著,簡直叫他作嘔。
龔天勝借著遠處傳過來的微弱的燈光,往前邁了一步,如同那日在學校裏麵一樣,慢慢的向著江流月靠近。
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一層一層的包裹上來,就如同是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幾乎讓江流月喘不過氣來,他用力的攥緊了拳頭,讓自己直麵龔天勝,腳步一步也不曾後退,開口說話:“把自己說的這麼高大,你的臉皮是怎麼修煉的比城牆還要厚的。”
腳下踩著岩石,海浪不停的拍打著海岸,海水破碎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的傳入到耳中,鼓動著耳膜,而在這海浪的喧囂當中說話,也唯有站的足夠的近,才能聽得清楚。
於是,龔天勝又往前邁了一步,雙目在昏暗的光線之下,盯著江流月的眼睛,說:“流月這樣說話,是想要更詳細的了解你的老師嗎,上一次,流月沒有了解到,這一次,老師會給你這一個機會的,隻不過,這裏的環境不太好,我們換個地方可好。”
江流月緊緊的抿著嘴唇,忍受著胃裏麵的翻騰,雙目瞪視著他,說:“龔天勝,你以後不要再為難米豆豆,她對我們這次的比賽至關重要,可以說,這次的比賽不能沒有她。”
“嗯?”
龔天勝的口中發出一聲疑惑,眉頭微微挑了一下,說:“所以,你把老師單獨約出來,是為了米豆豆的事情,這個事情好說,隻要你乖乖聽話,老師是不會為難任何人的,隻不過,老師沒有想到,米豆豆竟然對你這麼重要,老師還以為你對那個賀子琛……”
“不準你動賀子琛!”
江流月幾乎是用吼的,他嘶吼的聲音,遠遠的蓋過了海浪的聲音,有那麼一瞬間,海浪似乎都停歇了下來,聽他說話。
龔天勝微微一愣,繼而笑了起來,笑了半晌,他方才停了下來,說:“看來,我並沒有看錯,那個賀子琛,在你的心中有著旁人無法企及的地位,他在你的眼中是特別的,隻不過……”
他的眼神微微眯起來,又往前了一步,這一次,他站在了江流月的麵前,一抬手便能碰到江流月,不過,他並不著急,現在的江流月對於他來講,不過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由他宰割的人,他喜歡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看著老鼠在自己的麵前瑟瑟發抖卻無計可施的模樣,那實在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龔天勝接著往下說:“隻不過,從今天開始,你要學會把他從你的心裏麵拿出去,老師不希望你分心,你放心,隻要你聽老師的話,米豆豆她就不會退賽,她會很順利的拿到他的畢業證,會給他們老米家光宗耀祖,會讓她的媽媽抬起頭來的。”
江流月跟著問了一句:“學生能否畢業,是要看自己的成績的,老師是怎麼能決定學生是否能順利畢業的呢,而且,龔老師隻不過是動漫專業的一個老師而已。”
龔天勝眯眼一笑,說:“老師自有老師的辦法,流月還是不要問那麼多的好,隻要你聽話,老師可以滿足你所有的願望,你隻要相信,老師什麼都可以做到就可以了……”
“做到你個大頭鬼!”
就在龔天勝說出這些豪言壯語的時候,背後忽然被人踹了一腳,直挺挺的向前撲了過去,江流月適時的躲開,一條手臂伸過來,抓住了他的手,下一秒,江流月已經被擁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那個人的心跳跳的極快,幾乎都要從心口裏麵跳出來。
江流月所有的不安和緊張的情緒,在一瞬間消失,他伸手抱住眼前的人,輕聲的說:“我沒事的,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