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高閎逸起了個大早，感覺神清氣爽。
    等他洗漱完滿麵笑容地打開手機，發現他家小男朋友昨天居然深夜還發了一條朋友圈。
    “十八歲。我跟自己說，一切都很好，包括未來和你。”
    快淩晨三點的時候。
    表現不乖。高閎逸在心裏偷偷記賬，知道那個“你”說的是自己，又覺得這條動態怎麼看怎麼洋溢著可愛。一大早笑容滿麵，心裏甜得不行。
    笑著點了個讚，高閎逸自然而然地評論了一句“你最好”。毛衣外麵套了一件煙灰色棉衣，他把手機揣兜裏出了門。
    像月前每天早上的陳南溪一樣，高閎逸踏著朝露與寒霜，走過長長的天橋，去到街對麵。不一樣的是，他現在要給男朋友買早飯。
    陳南溪昨天晚上興奮得睡不著，閉著眼睛在床上輾轉。後來時間越來越晚，眼皮越來越重，他忍著困意發了一條朋友圈之後才匆匆入睡。
    早上醒得比平常晚了一點，睜眼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手機，他想要給高閎逸發消息。結果看見了人家給他的評論，他樂得從床上坐了起來，哪怕就仨字兒，陳南溪都覺得一字萬金，畢竟情意不一樣。
    收到陳南溪消息的時候，高閎逸正在等老板做牛肉麵。
    “麻煩您一碗不放蔥花，少放點辣，另一碗都行。”他叮囑著，掏出手機來看。
    【小甜兔：早上好，你起床了嗎？我起晚了，現在去刷牙。】
    【小甜兔：等會兒要一起去吃早飯嗎？】
    不是一直都一起吃早飯嗎？這問的什麼問題，他怎麼會不願意呢？高閎逸眉眼藏著笑，給他回消息。
    【高閎逸：起了。】
    【高閎逸：我一會兒給你發消息，你收拾好東西再下樓。】
    言語間牛肉麵做好了，高閎逸道了謝把麵接過來，又往巷子裏麵走，找了那家常去的店麵買酒釀圓子。
    陳南溪動作很快，麻溜地收拾好東西就急著往樓下奔。剛從廁所出來的丁一望見他火急火燎的身影，迷糊著還沒張嘴喊他，下一秒陳南溪就跑下樓了。
    大清早的這麼急幹什麼？丁一癡呆了一會兒，覺得冷，準備回寢室繼續睡會兒。道兒都走了一半兒了，好奇心又驅使他穿著睡衣跟著下了樓。
    陳南溪沒聽高閎逸的話，沒等他發消息就已經下了樓。他站在四棟門口的桂樹下，感受清晨微涼的風，吹得臉蛋紅撲撲。
    沒等幾分鍾，高閎逸就出現了。他單手拿著他們的早餐，騰出另一隻手準備給陳南溪發消息。
    天還不算很亮，他低著頭，手機的光明晃晃地打在他臉上，照出一種歸家人的感覺。
    “阿逸！”陳南溪看見他，連忙朝他招手喊他。
    高閎逸聞聲抬頭去陳南溪，把手機裝起來，快步走上前去。
    他看著陳南溪衝自己笑，但自己臉上的表情卻略顯嚴肅。
    “怎麼了？”陳南溪見他神色不對，朝他輕輕歪頭，問他。
    高閎逸不回答，去抓陳南溪的手。冰涼的，他又覺得陳南溪穿得太少。大拇指在他的手背上刮蹭了幾下，高閎逸把陳南溪的手往自己側身的口袋裏放。
    陳南溪憋著笑，抿唇不好意思一樣，但還是主動的把另一隻手也放進了高閎逸的另一個口袋。
    他又問，撒嬌一般：“到底怎麼了嘛？”
    高閎逸抬手去摸陳南溪的臉頰，又忍不住蹭了蹭他的鼻尖。小臉兒小鼻子都被風吹得有點紅，他發出一聲重重的鼻息，倒是問他：“不是跟你說給你發消息再下來嗎？等了很久嗎？”
    “沒有啊。”陳南溪兩隻手在人家口袋裏不老實，隔著布料去掐高閎逸的腰，像是給了一個若有似無地擁抱。他又仰起臉湊上前，輕輕踮起腳，幾乎和高閎逸鼻尖蹭著鼻尖，他說：“我剛下樓，咱們這叫心有靈犀。”
    他的吐息散發著茉莉的清香，大清早的不自知的撩人。現在高閎逸心裏隻覺得，小兔子的唇齒間一定甜得發膩，很想嚐一嚐。
    “真拿你沒辦法。”高閎逸嘟囔道，錯開陳南溪的視線，輕輕把他腦袋後麵的帽子給他扣上。
    陳南溪就衝他笑：“嘿嘿。”然後兩隻小爪子在高閎逸的腰間隔著衣料磨蹭。
    “行啦，”高閎逸揉了一把陳南溪的腦袋，“我們走吧。”
    說著把手放進口袋去牽陳南溪的手。陳南溪點頭，從口袋裏拿出另一隻手轉身和高閎逸準備離開。
    默默看完全程的丁一：狗死的時候，沒有一對情侶是無辜的。
    雖然內心很酸，但他還是帶著一臉欣慰的表情出現在了兩人麵前：“老高南溪，吃早飯不帶上我嗎？”
    陳南溪聽見聲音，緊張得想把手從高閎逸手裏撒開。高閎逸側頭看著他，緊緊拽著他的手不放，又往口袋裏挪了挪。
    麵頰發燙，這次陳南溪是因為害羞才臉紅。
    “你打算，”高閎逸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翻丁一，“穿成這樣去吃早飯？”
    陳南溪看著丁一渾身老虎紋的可愛睡衣，笑出了聲。
    丁一捂著胸口：“行，那你總得請吃晚飯吧。”
    “行。晚上記得換衣服。”高閎逸應著，還不忘叮囑他，然後牽著陳南溪要走。
    末了陳南溪還送他一句：“一一再見。”
    天氣漸漸冷了，高閎逸不僅沒料想到武漢的熱，更沒能輕易接受武漢的冷。兩個人換到了圖書館對麵的茶室裏吃早飯，安靜又暖和。
    高閎逸給陳南溪打開牛肉麵遞到他麵前。紅油湯底紅得發亮，牛肉片又大又多，而且沒有蔥花，倒是配上了海帶絲和酸白菜，每一樣都合陳南溪的口味。
    陳南溪拿起筷子去夾麵條，遲遲沒有下嘴。他有點擔心地問：“一一他，是不是知道了？”
    高閎逸放下筷子，鄭重地看著陳南溪：“從我喜歡你開始，他就知道。”
    那麼早？聽到答案的陳南溪覺得有些錯愕，他不敢相信。
    “小溪，別擔心也別害怕，”高閎逸盯著他的眼睛，很認真，“我很喜歡你，我也不介意任何人知道這件事，隻要不會給你造成困擾。”
    陳南溪內心動容，看著他，很堅定：“我也一樣。”
    “那晚上吃飯把蔣文興他們也叫上吧，我該盡的禮數還是要盡到。”高閎逸衝他笑。
    陳南溪點點頭，又提議：“把你們宿舍的弟兄也叫上，我正好把我的那份兒一起請了。”
    高閎逸把牛肉勻給他，笑著說“好”。
    甜甜蜜蜜吃完早飯，又各自忙起來，練聲的練聲，背書的背書。
    考慮到陳南溪他們還有晚課，所以一群人晚飯吃得挺早。望著包間裏一大桌人，丁一覺得有點虧。本來是他一個人坑來的請客，怎麼變成了一群人來蹭吃蹭喝了？
    反正一聽說是陳南溪和高閎逸請客，一桌的人毫不客氣地任性點菜。隻有蔣文興曉得心疼陳南溪的錢包，小聲問他：“南溪，到底是你請還是老高請？”
    陳南溪還沒答，丁一先搶了：“沒差，你隨便點吧。”
    陳南溪笑著點頭。
    菜上齊了，高閎逸宿舍有人舉杯起身：“來，大家一起。感謝老高和南溪請客，讓我們聚在一起。”
    一桌人都起身，笑著給他倆道謝。
    丁一攢著壞：“本來就是以飲料代酒的，喝著沒意思，要不兩個主角給我們表演一個喝交杯酒……”
    傅楚強打斷他：“小丁，怎麼人家請客你還要為難人家呢。”
    “強子這你就不懂了，這不是為難，”丁一指了指高閎逸和陳南溪，“這是情趣。”
    “我也是個有情趣的人，小丁我跟你喝一個來。”蔣文興端著杯子就要往丁一身邊靠攏。
    丁一製止他：“你等會兒，咱倆一會兒再喝。”
    陳南溪有些不好意思地去看高閎逸，結果看到他一臉坦蕩，仿佛沒事發生一樣。
    活躍氣氛這種事情丁一最擅長，拍著手打節奏：“親、親……啊不對，喝一個，喝一個！”
    引得大家都開始起哄。
    高閎逸見狀側頭去看陳南溪，叫他：“小溪。”
    “嗯。”陳南溪回應。
    兩個人端起酒杯挽手交錯，帶著笑意將杯子裏的飲料一飲而盡。
    眾人拍手叫好，不知道為何，腦袋裏的彈幕齊刷刷地閃過“結婚現場”、“百年好合”。
    請客的目的陳南溪和高閎逸沒有明說，但他們也沒有刻意去收斂他們之間的相處。無論是互相夾菜，幫忙剔魚刺還是咬耳朵說悄悄話，他們都表現得自然而然。
    一頓飯下來，有人猜得七七八八，也有人覺得他們之前就這麼相處所以沒想太多。全場最佳隻有丁一，早已參破一切，安詳得宛如拿了劇本。
    月底，雨下得越來越頻繁，寒風從空隙竄進衣服裏都讓人背脊打冷顫。
    這幾天高閎逸越來越忙，院內和校級主持人彩排連軸轉。陳南溪就帶著那本《外國新聞傳播史》陪著他，輪到他節目彩排的時候上上場，餘下的時間就整理筆記，給高閎逸送送水。
    今天晚上就是新傳院的迎新晚會，所有有節目的同學院裏給開了一整天假條，從早上八點開始就齊聚藝術樓禮堂進行最後的彩排。
    陳南溪他們節目的人來的最齊，第一個走場。舞台上燈光很亮，照得陳南溪眯了眯眼。他在台上看著舞台下眾人，隔著老遠看見了後方的高閎逸。
    他帶著一隻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口鼻，頭發略顯長。哪怕隔得遠，陳南溪也覺得自己清楚地看見高閎逸眼睛彎彎，一定在衝他笑。
    一場走完，節目基本沒什麼問題，他們的導演去跟燈光老師協調燈光。
    陳南溪從台上一溜小跑去後座那邊兒找高閎逸。兩個人站在後麵，沒什麼人注意。高閎逸扯下口罩給陳南溪開了一瓶水，而後揉揉他的頭發：“我們家小溪太棒了。”
    “你都看過多少遍了。”陳南溪喝了一口，把水交給高閎逸。
    見高閎逸隻是笑，他又說：“我一會兒要去控製室接手工作，你注意保護嗓子。快到飯點我就過來找你。”
    “好，”高閎逸對他點頭，“那你快去吧。”
    陳南溪在控製台老遠隔著玻璃和監視器看完了所有節目的彩排，最後等到了主持人走位。他單手撐著臉，用手指戳了戳監視器裏高閎逸的臉，又抬頭去看遠處舞台上的高閎逸。忍不住感慨，他的男朋友，無論怎麼看都是那麼熠熠生輝。
    所有彩排一輪結束也臨近飯點，負責的老師來了一趟，說是主持詞有改動，讓四個主持人現在邊看邊對邊改。
    最怕這種狀況，馬上要演出了臨時改稿子。四個人心裏有怨言，但也隻能接過新稿子去一旁對。
    高閎逸和宋清背對舞台站著，南丁都然和冉冬陽坐在第一排。
    開幕和結束語四個人對完，剩下的就是兩兩分開自己對。稿子的改動不少，估計要花一點時間。高閎逸有點走神，現在上午的排練都快完了，禮堂裏的人基本上都趕著去吃午飯了。他在想，一會兒陳南溪來找自己怎麼辦？讓他自己先去吃飯嗎？
    “閎逸，閎逸！”冉冬陽叫他。
    高閎逸回過神去看冉冬陽：“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什麼？”
    “我想問一下你，這段詞這邊是不是有問題，你看它的前麵幾句和後麵連不上……”冉冬陽說著，把稿子攤在桌子上指給高閎逸看。
    高閎逸走近一點湊上前去檢查那段詞。
    於是陳南溪隔著一段距離就看見高閎逸和冉冬陽不知道在說著什麼，頭都要碰到一塊兒去了。旁邊的南丁都然和宋清邊對詞邊一臉慈愛的看著他們。
    陳南溪頓住了腳步，不自覺地握拳，大拇指碾著自己的食指。他知道高閎逸是在和冉冬陽對詞，可是他的心裏還是不舒服。他也知道高閎逸不喜歡冉冬陽，可是冉冬陽喜歡高閎逸啊，喜歡他的高閎逸！他還是忍不住要吃醋。
    “是有問題，你就把這句話刪掉，然後改成……”高閎逸瀏覽了一遍，指著那處詞說了他的想法。
    冉冬陽笑魘如花：“謝謝你閎逸，你好厲害。”
    “過獎。”高閎逸直起身子看到了不遠處的陳南溪，臉上立刻嶄露出笑容。冉冬陽見狀回頭，就看見陳南溪往這邊走過來。
    高閎逸放下稿子走過去，見他表情淡淡的，問他：“餓了嗎？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陳南溪覺得自己不能無理取鬧，主持人都在這裏對稿子，他能把高閎逸拉走嗎？雖然他真的很想。他扯出一個笑容：“你對詞吧，我去給你買午飯。”
    考慮到確實不能就這樣離開，高閎逸對他點點頭：“好，那辛苦你了。”
    等陳南溪打包了午飯帶回來的時候，他們的稿子改得差不多，基本上都熟悉了。高閎逸和陳南溪在控製台那邊找了張空桌吃飯，他發現了陳南溪的異樣。
    不說話，吃飯也不見笑容。
    “怎麼了小溪？”高閎逸放下筷子，皺著眉看他，“不舒服嗎？”
    陳南溪沒說實話：“沒事兒，就是有點累。”他覺得自己表現的占有欲太可怕，都不願意看見高閎逸跟別人靠近一點，也不想他和別人那樣互動……
    “那你等會兒小憩一會兒。”高閎逸給他夾了一塊魚。
    等到陳南溪的情緒徹底爆發，是下午最後一次彩排。他們的節目靠後對了一遍燈光的走位，然後走流程。陳南溪在舞台上，依舊能夠看見高閎逸，他和剩下三個主持人在一起，站在台側對詞。
    陳南溪看見冉冬陽偏頭看高閎逸，對著他笑，不知道說了什麼兩個人一起笑起來。明明他聽不見笑聲，可他就是覺得那笑聲大得刺耳。
    他忘記了台詞。
    匆匆下場，陳南溪緩了一口氣。他忙瞄了一眼高閎逸，心中名叫“醋”的洪水猛獸拆毀了一座城。他不理他，自己往控製台走。
    “小溪。”高閎逸叫他，見他不看自己不來找自己，準備跑過去找他。
    陳南溪放慢了點兒腳步，結果那邊宋清喊：“閎逸，這邊稿子再對一下。”陳南溪匆匆回了控製台。
    陳南溪躲在角落裏，不想去看監視器，也不想透過玻璃看舞台。心裏憋著氣，他就是很煩悶。
    門突然被打開了，陳南溪看見高閎逸走了進來，連忙坐到旁邊的椅子上背對著他。
    “小溪。”高閎逸把他坐的椅子轉過來，讓他麵對著自己，“你是不是不開心了？”他心裏應該猜了個大概，但他想引陳南溪自己說出來。
    陳南溪倒是坦然得很：“是。”
    高閎逸循循善誘：“怎麼了？是誰惹我男朋友不開心了，你告訴我，我去幫你出氣。”
    陳南溪突然笑了：“就是你。”他拿手指點了點高閎逸的肩頭。
    “我？我怎麼了？”高閎逸也笑，明知故問。
    陳南溪伸手去攬住高閎逸的脖子，和他貼得近：“你今天和別的女孩子對稿子，挨得那麼近，我吃醋了……”
    他把嘴巴湊到高閎逸的耳邊，小聲撒嬌：“你得哄哄我。”
    高閎逸隻覺得渾身的氣血直往一處湧，他喘著粗氣去抱陳南溪的腰，將他整個人抱到門後的死角，牢牢將人圈在自己的懷裏。
    “對不起。”他老老實實道歉，嗓音低沉又具有誘惑力。
    他又說：“我以後一定注意。但是你吃醋，我很開心。”
    下一秒，他低下頭封住懷裏人的嘴唇。迫不及待的吻落了下來，陳南溪閉上眼睛，感受高閎逸的呼吸。
    高閎逸親陳南溪的嘴唇，一下兩下，而後輕輕咬住他的下嘴唇，舔舐吮吸。唇齒碰撞，陳南溪伸手環住他的腰身。他回應著高閎逸，舌尖主動纏繞上去，溫柔地攪弄著。
    喘息越來越重，高閎逸將陳南溪抵在牆角肆意親吻，一隻腿抵在陳南溪的雙腿之間，伸手去抬他的大腿。
    吻得難舍難分之際，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有人嗎，我們的音樂放錯了，麻煩重新調整一下。”
    高閎逸嘴上放開陳南溪，任由他伏在自己肩上喘息。他調整了一下呼吸，回到：“好的，馬上調試。”
    說完，他輕輕放開陳南溪，找準時機又在他的唇角輕啄一下。他笑著說：“別生氣了，乖乖仔。”
    陳南溪一抿唇，麵色潮紅，又不說話。
    高閎逸抱住他，又親一下：“嗯？”
    “好了好了，你快過去吧。我去調試音樂。”陳南溪被親得發懵，聲音都飄了。
    高閎逸終是笑了，偏頭親了親他的臉頰，跟親不夠似的。而後放開他，輕聲說：“那我去了，你乖乖的。”
    陳南溪點點頭，目送他出去，自己坐下來抬手摸自己的臉，指尖發燙。
    新傳晚會開始前，陳南溪被他們班上的同學抓去化妝，等他弄好之後在後台穿梭著找高閎逸。他穿了一身英倫式的學院服，頭發貼著前額。精致的臉上服帖著簡單的妝容，標準的學霸乖乖牌。
    找了好幾個化妝間，陳南溪也沒看見高閎逸的蹤影。
    最後臨開場前陳南溪在廁所門口碰到了高閎逸，這人也在找自己。
    他看著麵前的高閎逸，高大挺拔，西裝革履，頭發被梳上去，一絲不苟。一張臉被裝飾得更顯男性魅力，整個人透露著成熟的氣息，斯文帥氣。
    這是他喜歡的人，閃閃發光，瀟灑優秀的高閎逸。
    “阿逸，”他喊他，“我很喜歡你。”
    沒頭沒腦的告白，那邊喊著上場，高閎逸卻從容不迫地對他說了一句“我也是”。而後又摸摸他的耳朵，才轉身朝舞台那邊走過去。
    陳南溪在台下，看著舞台上光束照在主持人身上，仿佛四周黑暗，隻有高閎逸一個人。當追光打在他身上的時候，他就是主角。那一刻，陳南溪不僅明白高閎逸對他的告白多麼鄭重，更明白了高閎逸為了這樣的高光時刻是何其努力。
    我要變得更優秀，努力和你一起，他想。
    後來的校級晚會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參加，陳南溪作為媒體中心的記者，借著工作的名義去了現場。還憑借著他的工作證能夠出入後台，和高閎逸雙宿雙飛。
    結束當晚，陳南溪和高閎逸出去吃烤串。出來時人潮湧動，他們在人群裏牽手。陳南溪突然對高閎逸說：“我覺得你以後一定是一個很優秀的主持人。”
    高閎逸朝他笑：“謝謝小溪這麼高的評價，讓我一下子有了賺錢養家的動力。”
    陳南溪拿肩撞他。
    末了高閎逸又補一句：“你也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