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說人壞話，娘就是這樣教你的？”柳鐵柱扯著他的衣服說。
    柳秀秀氣惱地說：“娘沒有教我，你也沒有教我，誰都沒有教我，行了吧？”
    “這麼淺顯的道理，還用得著人教嗎？我現在就告訴你，芙蓉是你嫂子，他每天做飯給你吃，吃得你胖乎乎的，你都不尊重他，還指望別人尊重他嗎？”柳鐵柱厲聲說。
    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
    柳秀秀梗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要學好的，至於那些不好的，你跟他在一起玩，隻會被他帶壞。”說話間，柳鐵柱還特意多看了劉玉兒一眼。
    劉玉兒臉如火燒，硬挺著聽到了最後。
    柳鐵柱訓了柳秀秀半天，走的時候看都沒看劉玉兒一眼。
    柳鐵柱一走，柳秀秀立馬跟劉玉兒算賬。
    “你出賣我！”柳秀秀氣憤地說。
    “我哪有，那些話是不是你說的，我是不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都是你在說？”說到這個，劉玉兒就氣得吐血，他明明什麼都沒說，柳鐵柱卻把賬算到他頭上了，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仇人。
    “那那，那我們是一夥的。。。”柳秀秀的聲音在劉玉兒的眼神下越來越小。
    劉玉兒生氣地說：“我回家了。”
    趁著柳鐵柱不在，俆芙蓉抓緊時間去了趟空間。之前種下去的麥子已經抽穗了，果樹也掛果了。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吃上空間裏的食物了。
    土地有些幹涸，俆芙蓉給它們澆了一遍水。神奇的是，泉眼就那麼大，裏麵的水既不然變多也不會變小，一直都是清澈見底的。
    估摸著柳鐵柱要回來了，俆芙蓉才從空間裏出來。他掐點掐得特別準，坐了沒多久就看見了柳鐵柱。
    照例交一部分錢給俆芙蓉，除了這些以外還有種子，是柳鐵柱跟人要來的。
    “集市有賣水果的，我跟他們聊了一會兒，他們就給了我種子。”柳鐵柱說。
    俆芙蓉心裏暖洋洋的。
    在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過於有一個人把你的每句話都放在心間。
    “你給我做的衣服，他們都說好看。”柳鐵柱說。
    “你喜歡嗎？”俆芙蓉說。
    做衣服的時候，他還有點忐忑，怕自己把手藝丟了，做出來的衣服不好看。沒想到做出來之後，柳鐵柱穿在身上看起來還可以。
    “喜歡啊。”柳鐵柱都舍不得脫下來了，但是他要幹家裏活，那就要脫下來了。
    俆芙蓉把種子收起來，洗幹淨雙手開始寫字。在桌子上用水寫字，跟用毛筆在紙上寫字，感覺是不一樣的。
    柳鐵柱在一邊磨墨，時不時看他一眼。
    俆芙蓉屏氣凝神，一口氣寫滿了一行字，覺得手感還行才停了下來。
    見他停手了，柳鐵柱連忙遞上濕帕子。俆芙蓉擦了擦手上的汗，笑著說：“很長時間不寫了，手都生了。”
    柳鐵柱認真地看了眼他寫的字，訥訥地說：“你寫得很好看。”
    他不認識上麵的字，覺得很自卑。除了好看以外，他也說不出來更好聽的詞了。俆芙蓉懂的好多，而他隻有一身的蠻力，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覺得俆芙蓉跟他的差距太大了。
    俆芙蓉是溫室裏的玫瑰花。適合精心地培養和嗬護。他是偷了玫瑰花的賊人，粗糙的環境配不上玫瑰花。家裏的條件太差了，他總有一種俆芙蓉跟這裏格格不入的感覺。
    “來，我教你寫字。”俆芙蓉說。
    “哦。”柳鐵柱跟個塔似的，直挺挺地戳在桌子前麵。
    俆芙蓉讓他拿起毛筆，然後走到他身後去，纖白的手掌握住他粗糙的大手。柳鐵柱僵了下，隻覺得俆芙蓉的手很細膩很溫暖，他的手腳像是不聽使喚了，兩個耳尖一下子紅透了。
    俆芙蓉帶著他寫了一遍，然後問他：“學會了沒有？”
    “嗯嗯。”柳鐵柱的耳朵像著了火，俆芙蓉跟他想了說什麼，從左耳朵進去，之後又從右耳朵出來。他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有聽明白。
    俆芙蓉放開他的手，站得離他稍微遠一點，看著他說：“你寫給我看看。”
    柳鐵柱回過神來，咬著嘴唇拿起毛筆，努力在腦海裏回憶剛才的手感。他很聰明，一筆一劃地慢慢寫。也許筆畫不是那麼地規範，但寫下來還挺像那麼回事。
    俆芙蓉拿起來，一臉認真地掃視著。
    柳鐵柱放下毛筆，大掌在衣服上抹了抹，緊張地看著他。
    “不錯，沒有寫過字，第一次寫字就能寫成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了。”俆芙蓉說。
    隨著這話，柳鐵柱暗暗鬆了一口氣。
    “你今天就寫這個字，學會了為止。”俆芙蓉說。
    “好。”
    柳鐵柱咧開大嘴笑了，整個人也跟著放鬆了。隻要俆芙蓉願意教他，他就願意去學。相信功夫不負有心人，總有一天，他能流利地讀出一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