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吃飯了，柳鐵生回來了，誕著臉笑著說：“娘，今天吃什麼呀？”
    “你吃屁！”張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他一眼說：“一天到晚出去混，到了吃飯時間知道回來了。”
    “娘吃啥，我就吃啥。”柳鐵生嘿嘿地笑。
    “你就不能幹點正事。”張氏恨鐵不成鋼地說。
    柳鐵生臉皮奇厚，也不在意張氏的冷嘲熱諷。
    好在周氏來了，遠遠地喊了聲：“鐵生，你快來看看孩子。”
    “孩子咋了？”見周氏臉上沒有著急之色，柳鐵生就知道他是在替自己解圍了，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
    張氏冷哼一聲，早就看穿他們的把戲了。
    “還好你來了，不然我就慘了。”柳鐵生一臉感激。
    “誰讓你不幹正事的，你就不能學學鐵柱，上山獵幾隻兔子來，我保管你娘一個屁都放不出來了。”周氏說。
    柳鐵生苦哈哈地說：“我要是有那個本事就好了。”
    他也想學鐵柱，每天往山上跑個一趟，輕輕鬆鬆就能贏來讚美和錢財。可惜他真的不是那塊料，怎麼學都學不會。
    “那你就學嘛，讓鐵柱教你。等你學會了，就能和鐵柱一塊上山了。”周氏鼓勵他。
    柳鐵柱想了半天，吐出一口氣說：“還是算了，家裏有一個人打獵也就夠吃了。”
    周氏氣得給他一巴掌：“你就不能長點誌氣。”
    柳鐵柱揉著被打疼的部位，嘻皮笑臉地說：“我就適合吃喝玩樂，這等養家的重任還是交給鐵柱吧。”
    一番話把周氏氣得胸口起伏，差點想一腳踹死他。
    麵條做的很勁道，菜也炒得特別香，大家都吃得很香。
    柳鐵生吃得最快，一連吃了兩大碗還意猶未盡，抹抹嘴說：“麵條做少了。”
    周氏在下麵踢了他一下，還暗暗瞪了他一眼。
    柳鐵生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幹嘛？”
    周氏暗暗咬牙，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頭豬。
    柳水娃啪地放下碗，小嘴油汪汪地說：“哼，人家都沒有吃飽。”
    沒吃飽的人何嚐隻有柳水娃一個人，張氏也沒有吃飽。他本想再添一碗飯的，誰知道柳鐵柱吃那麼快，把飯都吃完了。
    周氏連忙說：“沒事，我這兒有剩的，我給你撥一點。”
    柳水娃叭唧叭唧地吃起來。
    “這，芙蓉啊。”見張氏沒反應，也沒有人搭腔，周氏清了清嗓子，溫和地看著俆芙蓉說：“不是我說你，你做得也太少了，一家才幾口人，要節省糧食也不是這種節省法。你還是做少了，掌握不好這個度，以後做多了就好了。”
    柳秀秀也沒有吃飽，埋怨道：“是啊，怎麼才做這麼一點，都不夠吃的。往常都是大嫂做飯，他也沒有犯這種錯誤啊。”
    周氏心裏得意，嘴角咧開差點笑出聲來。
    張氏喝得一口湯都不剩，這才放下筷子，輕輕地啪嗒一聲，像是擊在了周氏心尖上，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有些緊張地看著張氏。
    張氏淡淡地說：“秀秀，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樣能吃。我記得你總是嫌家裏的飯不好吃，經常是一碗飯就對付了。你今天也吃了一碗，倒是嫌起飯做得少了？”
    柳秀秀噎了下，不高興地瞪了俆芙蓉一眼。
    都是俆芙蓉，不然他也不會被訓斥。
    俆芙蓉一臉無辜，這關他什麼事，難道飯做得好吃，也是他的錯嗎？
    張氏還沒有說完，把目光投向柳鐵生說：“你都幹什麼了，吃了這麼多。芙蓉特意多做了一些，全吃到你一個人肚子裏了，弄得水娃都沒有吃飽。”
    柳鐵生沒想到回旋鏢又紮到他身上來了，厚著臉皮笑著說：“這哪能怪我，你們吃得太慢了，我又餓了，弟媳婦把飯做得這麼好吃，我忍不住就多吃了一碗。這有什麼呀，晚上早點吃飯就好了。”
    “你找點正事幹吧，一天到晚在外麵胡混，你老婆也不管管你。”張氏的這把火終於燒到了周氏這邊。
    周氏委屈地說：“我管了，可他不聽我的。娘管了這麼多年，不也沒有管住他嗎？”
    張氏拍著桌子生氣地說：“所以我才讓他娶了你，以為你能管住他。你看看，他現在跟過去比有改變嗎？他還是一樣地不幹正事。”
    周氏氣得胸口悶痛，摔了碗就下了桌子。
    柳鐵柱趕緊追了過去。
    一桌子的人噤若寒蟬。
    張氏說了句：“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吃完飯就跑了，連個碗筷都不會洗，一家人都是一個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