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0.如果去見你,那一定是跑著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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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老家之前,衛清洐給夏天寄去了一些衣物。裏麵有夏天自己的,衛清洐私心在裏麵也放了幾件自己的衣物。夏天收到之後,看到後燦然一笑,秒懂了他的想法。
睹物思人啊。
在夏天收拾衣物的時候,衛清洐帶著外婆回了老家。許久沒有回到老家,衛清洐很是想念這裏。他帶著外婆回去,外婆提前跟家裏通過電話,講了衛清洐的情況。當知道他失憶的時候,家裏人都傷心的不得了。所以,當見到他,也沒有人特意問他,反而就像第一次見麵一樣,跟他介紹自己。
“清洐,我是大姨。”
“這是你姐姐的兒子,柯曉天。”
“這是你二姐、二姐夫。”
……
柯曉天湊上前來,“舅舅……”衛清洐摸摸他的頭,“乖。”又把帶來的禮物送給他,柯曉天頓時笑的見牙不見眼的,突然小家夥冒出來一句,“夏天舅舅呢?沒跟舅舅一起來嗎?”小家夥一句話讓大家全都愣住了,他們也想起來,之前來過家裏的那個男生。
衛清洐的男朋友。
外婆連忙出來打哈哈,“他有事,這次來不了了。”柯曉天這才點點頭,一臉惋惜的模樣。大姨見狀,連忙讓他幫忙把衛清洐他們的行李搬進去。柯曉天吐吐舌頭,還是照做了。
衛清洐隻得保持著自己的失憶的人設,在他們眼裏看來比之前沉默了幾分。待吃過晚飯,大家紛紛回家休息。衛清洐出門倒水,走過外婆的房間時,聽見大姨和外婆在聊天。
“清洐他……失憶多久了?”
“兩年了,一直沒想起來。”外婆歎氣的聲音響起。
“哎……那照他這樣,是把夏天也忘記了?”大姨也跟著歎氣,“之前他們倆一起來,當時多要好啊。可惜了……”
“那他現在……可有對象了?”
“沒有。”外婆惋惜的聲音再次響起,“唉,他和夏天那孩子都不容易。”
衛清洐放輕了腳步聲,從房間外走過。
夏天……
我明明想起了你,明明再次和你在一起,但是我還不能告訴家裏人。尤其是,在姐姐還在孕中的時候。
衛清洐默默下定了決心,準備等姐姐生完孩子再告訴她,“希望她可以接受。”
之後幾天,衛清洐先是陪著外婆上了墳,又轉了轉,才出發去船上。剛停下車,老李就劃著小舟過來了。“少爺來啦,少爺可有兩年多沒來了。”“是啊。”衛清洐看著這熟悉的一切,好懷念。
“今年夏天少爺來了嗎?”老李一邊把他帶來的東西往小舟上搬,一邊問。“他在出差呢,這次來不了了。”衛清洐歎口氣,上了小舟。
等到了船上,衛清洐走進房間。這兩年他雖一直沒有來過,但是老李依舊把屋子裏打掃的幹幹淨淨的。整個屋裏整潔無比,推開窗戶,一陣微風吹過,帶起窗簾飄動著。衛清洐看了看,拍了張照片發給夏天。
現在,他還在上課吧?
衛清洐翻出他的課程表,果然,這個時間段他還在上課。衛清洐休息了一會,又鑽進了畫室。在畫板前麵站了一會後,找出了許久未動的畫具,收拾了一番後下了筆。畫筆在畫紙上流暢的畫出各式各樣的線條,漸漸地成了型。
是夏天,倚著天台邊緣的欄杆時的模樣。
雖然當時跟他聊天的時候,隻看見了他的上半身,但是夏天早在他的心裏留下了深深的印記。所以,下筆之時行雲流水一般,沒有絲毫的猶豫很輕鬆就畫了出來。老李來過幾次,見他一直沉浸在畫畫裏,也沒打擾他。自己退了下去,把飯留在爐子上溫熱著。
衛清洐很久沒有見過他了,思念在一複一日之中滋生成了茂密的森林一般。看著自己筆下的夏天,好想見他。“哥哥,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麵呢?”衛清洐喃喃著,聲音裏麵全是落寞。
衛清洐在船上一連住了多日,每天都窩在畫室裏畫畫,或者下湖遊泳。老李看著他漸漸消沉下去,後來發現隻有在他和夏天少爺聊天時,才會露出開心的笑容。老李在他身側放下水果就下去了。
希望夏天少爺可以早點回來,不然少爺的相思病可要變成晚期了。
夏天這一去,就是四個月。這四個月裏輾轉了兩所學校,每天的課程完畢後,還要進行總結和備課,每天忙得底朝天。隻有在跟衛清洐視頻的時候,才能放鬆放鬆。其餘的時候,隻要一放下思路心裏就會無比想念衛清洐。
每當這時,他都會用工作麻痹自己,萬萬不敢放任下去。生怕這一放任,思念就會無所遁形,在他的腦中深深占據,讓他再也無法想思考其他的事情。比如現在……
夏天想了想,翻出課程表看了一眼。他下午還有的兩節課,那麼,在去上課之前……夏天從衣櫃裏找出衛清洐的一件上衣,默默的換上了。熟悉的氣味瞬間而來,這樣,好像他就在我身邊陪著我一樣。
夏天頂著紅彤彤的耳朵坐回桌前,接著批起卷子來。夏天看卷子的速度很慢,每個學生寫出的製作過程都不一樣,五花八門的。夏天一邊看一邊按著他的方式所思考著,很快就再次進入了狀態。直到孫老師連續喊了他好幾聲,他才反應過來。
“夏老師。”
“夏天老師。”
“嗯?”夏天從卷子裏抬起頭來,孫老師指指鬧鍾,“還有30分鍾,你一會不是還有課嗎?先收拾收拾吧。”夏天看了過去,才發現時間居然過的這麼快。“孫老師,謝謝你。”夏天站起身,把教具都收拾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飯。
孫老師拿過麵包、牛奶遞給他,“你先吃這個墊墊吧。”
“謝謝。”夏天接受了孫老師的好意,拆開麵包。“沒見過你穿這種風格的衣服,男朋友的?”孫老師看了一眼他身上的T恤,他記得交流會以來,夏天一直都是穿襯衫的。
“嗯,是他的。”
兩人又聊了幾句,夏天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進了衛生間把襯衫換了回來。又把衛清洐的衣服,仔細的掛回衣櫥。孫老師看了一眼時間,也拿起來自己的教具,“一塊走吧。”
結束了課程,夏天回到宿舍,正準備給衛清洐發消息,卻發現自己有一條未讀信息。
“本學期結束後,交流老師正式結束交流,可於XX日自行返回原校區……”
夏天算了算時間,還有不到兩個禮拜的時間就可以回去了。瞬間激動了起來,給衛清洐打了電話過去,“阿洐,我還有不到2周就可以回去了。”
“真的??!!”衛清洐也激動起來,他終於要回來了。
“嗯,我剛接到的通知。”夏天聲音裏都帶著笑意,“我今天……還穿了你的衣服。”夏天不好意思的說,耳朵也在一點點紅起來。
“因為我好想你。”
“欸,我好羨慕它啊,可以陪在你身邊。”衛清洐默默的酸了起來,“哥哥,等你回來,再穿給我看吧。”
“好想看你穿我的衣服,是什麼樣子的。”
“好。”
一個禮拜後的深夜,衛清洐突然接到電話,“清洐,快來醫院。清顏要生了。”
衛清洐連忙套上衣服就往外跑去,等到了醫院,看見陸禮正在待產室外不停地徘徊。“姐夫。”衛清洐喊了一聲,陸禮見他來了立馬迎了過來,“清顏剛才還在吃飯,就突然發動了。”衛清洐看見他一臉緊張的模樣,一邊勸他一邊焦急的等待。
一個大夫出來喊,“誰是衛清顏家屬?”二人連忙上前,大夫拿了一堆單子,“需要給她辦一下手續,你們誰去?”陸禮剛拿了單子就想走,衛清洐攔住了他。“我去吧,你在這邊等著吧,萬一姐姐需要你。”
陸禮一想也是,塞給衛清洐一張卡。“密碼是你姐生日,那就拜托你了。”“我先去了。”衛清洐拿著單子就跑了,陸禮在待產室外一圈圈的轉,緊張至極。衛清洐那邊也是急到不行,隻想自己能再快一點辦完手續,可以回去等消息。
醫生們進進出出的,看的陸禮越發緊張。好在,衛清洐辦完手續回來了,兩個人在門口一碰頭,陸禮才想起來還未通知家裏人。衛清洐一看時間,已是深夜三點。“太晚了,別讓老人家這麼晚再跑一趟了,明天一早再給他們打電話吧。”
陸禮一想也是,“我都急糊塗了,還好你提醒我了。”“姐夫是太緊張的緣故。”衛清洐把他按在等候區的椅子上,“姐夫先坐會,一會姐姐生完,肯定還要忙的。先保存點體力吧。”
東方破曉的時刻,終於聽見了嬰兒的啼哭聲。“生了!!”兩個人激動不已,過了近半小時,大夫抱著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孩子出來了。“衛清顏家屬。”兩人連忙迎了過去,“在。”大夫笑著道,“是個小千金,六斤半。”
陸禮小心翼翼的接過,小家夥被醫生清洗過,白白嫩嫩的,正閉著眼睛吐泡泡。“好可愛。”衛清洐湊上去看了兩眼,拿出手機調出相機,關閉了閃光燈,給陸禮和小寶貝拍了一張合照,又給小寶貝單獨拍了幾張。
陸禮整個人都僵住了,不敢動,生怕摔著她。一雙手直愣愣的,醫生看見他這麼僵硬,先接過了小寶寶,又仔細的教了正確的抱法。陸禮才終於放鬆下來,“清顏什麼時候可以出來?”
“還要觀察一小時。”醫生讓他們又抱了回孩子,就又帶回去做檢查了。陸禮和衛清洐激動壞了,衛清洐看了看時間,估摸著夏天已經起床。給他發了條微信,“我當舅舅啦,給你看小寶貝。”
在剛才拍的照片裏挑挑揀揀,發出去一張最可愛的。
夏天剛洗漱完,就看見衛清洐的消息。“恭喜呀,也恭喜陸哥和顏姐。”
“好可愛的小寶寶。”
“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小的小寶寶,都不敢抱。”衛清洐的歡樂感染了夏天,“那等她大一點再嚐試?或者讓陸哥抱給你。”
“我覺得可以。”
“我第一次體驗到那一句,放在嘴裏怕化了,放在手裏怕摔了。”衛清洐開心的跟夏天聊了幾句,那邊陸禮正忙著給家裏打電話通知。不多時,家裏的親戚紛紛趕了過來,一時熱鬧無比。
等衛清顏被推進病房裏,陸禮連忙去看自己媳婦。衛清顏臉上都是疲色,但是難掩興奮之情。陸禮輕輕的擁住她,“清顏,真是太辛苦你了。”衛清顏淺淺一笑,這一晚都太過疲累,這會一放鬆下來,很快就睡著了。
陸禮在她臉上輕吻了一下,才去看小寶貝。衛清洐看到姐夫的表現,自己也很滿意。陸禮卻讓他回家休息,“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回去歇會吧。這裏有我照顧。”親戚們也來勸,“你倆都去歇會,清顏和小寶貝有我們呢。”
實在是推辭不過,衛清洐隻得回了家。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興奮地睡不著。
夏天忙完手上的活,看了看時間給衛清洐打了個電話。剛一接通,衛清洐特興奮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從他接到電話開始一直講到剛才,夏天認真的聽著,嘴角一直帶著笑容。難得見他如此開心,連帶著夏天也笑了起來。
等他講完,夏天看了眼時間。“阿洐,你睡一會吧。都熬了這麼久了。”衛清洐歎口氣,“可是,我睡不著。我剛才試過了,不管怎麼樣就是睡不著。”夏天也歎口氣,要是現在在他身邊就好了。
“那,我們一直連著電話,我陪你到你睡著為止,好不好?”夏天想了想,似乎隻有這個辦法了。
“好!”衛清洐飛快的答應了,躺在床上。“哥哥,你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呀?”
“後天下午的飛機。”
“那我去接你!!”
“好。”夏天答應了,又陪他聊了幾句,慢慢的那邊沒了聲音。夏天等了一會,才確定他真的睡著了。
“晚安。”
“阿洐。”
衛清洐剛一睡醒就拿起手機,看見電話已經掛斷,夏天還給他發了條消息說自己去上課了。衛清洐回了消息,找了點東西墊墊肚子,又跑去醫院了。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泡在醫院裏,陸禮一直自己親力親為的照顧著,晚上也睡不好覺。衛清洐每次一來,就催他去休息,自己來“換班”。這一切衛清顏都看在眼裏,很是開心。
後天下午
“姐夫,我今天得先走,要去接個朋友。”衛清洐看看時間,感覺差不多了。陸禮也沒多問,“沒關係,你去吧。清顏這裏有我呢。”
“嗯。”衛清洐跟姐姐、姐夫道了別,開車往機場去了。
夏天,終於可以見到你啦。
這一路上,衛清洐都很期待。直到他等在等候區的時候,心情都是雀躍無比的。夏天剛落地,就跟他通過了電話。等夏天取完行李走過來,衛清洐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連忙揮揮手。
“哥哥!!”
見夏天還要繞過一個欄杆,衛清洐再也等不及了,飛快的衝他跑去。
如果要去見你,那我一定是用跑的。毫不猶豫的撲向你,擁抱你,好像隻有這樣,才能一償我多日的相思。
夏天也跑了起來,兩個人距離很近的時候,衛清洐撲上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我好想你。”衛清洐語氣裏全是眷戀。
夏天鬆開行李,也抱住了他。“阿洐,我也好想你。”
四個月了,時間漫長的仿佛像是四年之久,甚至更久。
現在,我終於可以回到你身邊了。
“我回來了,阿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