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8.那些年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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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出主屋,老李在門前的連廊上擺了一桌餐食。旁邊還有一個小火爐,裏麵正燉著一鍋魚湯。一個女人正蹲在火爐旁,用扇子扇著火。見他們都出來了,女人站起身,憨厚一笑,“少爺。”
夏天了然,想來這位就是之前阿洐說的,老李的妻子吧。衛清洐拉著夏天坐下,桌上擺了四五道時令蔬菜,正中央的是一條大魚。“夏天少爺,這條魚就是在這湖裏釣出來的,可是正宗的湖魚。那些外來的洗澡魚跟它可沒法比。”
老李的話裏滿是自豪感,“洗澡魚?”夏天不明白了。
“這個湖裏的魚很有名,”衛清洐指指湖,“但是本身產量並沒有那麼大,就有商家在別處培養了,上市之前運到這裏養上幾天。對外就可以宣稱是這湖裏出產的了。”
“這種魚,在這裏被當地人稱為洗澡魚。”
老李樂嗬嗬的去幫忙了,夏天好奇的夾起一筷子魚,這魚隻是簡單清蒸了一下,還保留著自然的鮮味。“好吃!!”夏天眼睛都亮了。衛清洐笑著遞給他一瓶飲料,自己也吃起來。等老李媳婦把魚湯端過來之後,兩人就一起告退了。衛清洐給夏天盛了一碗魚湯,夏天也很喜歡,最後不意外的吃撐了。剛準備活動一下,把碗筷收拾了,就被衛清洐攔了下來。
“一會老李會來收的。”
衛清洐陪夏天在整個船上溜達了幾圈,待他消了食才回屋。一回屋,夏天就讓衛清洐坐下,自己則開始解自己的衣扣。
“哥哥?”
夏天把外麵的襯衫脫了,裏麵是一件工字背心。咬咬牙,也脫了,背過身來。
衛清洐一開始還不明白,在夏天轉過身之後,看見他背上那些橫七豎八的傷痕時,整個人都震驚了。“這些是?”衛清洐不敢置信的伸出手,那些疤痕年代久遠已經變淡,但是看見它們如此猙獰,不難想象出當初的樣子。
甚至,有一道縱橫在整個背部的,從肩頭到腰際的……刀痕。
衛清洐作為畫手,偶有遇到需要畫武器的時候,自然會對一些武器有所了解。就夏天背上的這些,他就認出了有匕首、刀、煙、鞭子、牙印、劍等等,那道最長的,應該是武士刀。
夏天側過頭,不敢去看、去想象他的表情。衛清洐摸上去,卻覺得自己眼前模糊一片。
“這是……怎麼弄的?”衛清洐的聲音裏帶著顫抖,夏天轉過身來,看見他正抬起頭看著他,臉上都是眼淚。“別哭,別哭。”夏天連忙用手去擦,卻發現越擦越多。正欲下床去拿紙時,被衛清洐拽了回來。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傷?”
衛清洐絲毫不顧自己的眼淚,隻是想求一個答案。夏天無奈,“先讓我給你擦擦眼淚,我就告訴你,好不好?”衛清洐這才鬆了手,夏天飛快的拿了餐巾紙過來,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開口。
“那是很久的事了。”
在他出生之前,聽說父母非常相愛,一度讓當地的所有人都很羨慕。可是,媽媽在生他的時候,大出血,因為沒有足夠的血源而亡。從此,爸爸就恨上了這個孩子,認為是他連累了自己心愛的妻子。當護士把他抱出來時,爸爸都不看他,隻是一味的跪在媽媽的病床邊。
當護士問爸爸,孩子叫什麼名字的時候,爸爸隻是厭惡的看了一眼。“既然出生在夏季,就叫夏天吧。”
媽媽的後事很快就辦完了,爸爸初次當父親,對這個小小的嬰兒經常沒有辦法。每日最多給他煮點很稀很稀的米湯,就這樣把夏天拉扯到了四歲。四歲,本應該在父母懷中撒嬌的年紀,夏天卻每天都要踩著小板凳,給自己煮粥。爸爸見他省心多了,就開始出門,酗酒。
每日喝的醉醺醺的回來,對著小夏天非打即罵。鄰居家看不過去了,過來攔了幾次。爸爸表麵上答應了,下一次打的更狠了。小小的孩童身上,經常青一塊紫一塊的,看的鄰居們都心疼壞了,隻敢趁著他爸爸不在家偷偷給小夏天塞吃的。
很快,就被爸爸發現了。爸爸認為小夏天就像個乞兒一樣接受別人的資助,丟他的臉。由於他整日整日的酗酒,班也不好好上了,被單位開除了。社區的人也找來,要讓小夏天去上學。爸爸那天心情看似很好的模樣,不僅一口答應了,還買了一塊糖給夏天。從那天起,在學校的時光,是小夏天最開心的時光。不僅可以學知識,還可以逃脫爸爸的打罵。同學一開始也有欺負他的,但是被他的經曆弄得唏噓不已,趁著在學校塞他一口吃的、喝的。
小夏天曾以為以後就如現在一般,但是天有不測風雲,沒想到爸爸有次出門喝酒的時候被人引誘著染了毒癮。一開始還輕,但是毒癮一旦發作起來,就如附骨之疽一般難受。爸爸開始拿家裏的東西去賣,家電賣完了就賣家具。
小夏天縮在角落裏,看著家裏一點點變空。這一年,夏天十二歲。
有一天放學之時,小朋友塞給夏天一個蘋果。紅彤彤的,又大又圓。小夏天開心極了,抱著它一路往家跑。剛剛進屋,就看見爸爸跪在地上,他的麵前站了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小夏天下意識的把蘋果往身後一藏,怯生生的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男人沒想到會有個小孩闖進來,繞過夏父走過來,用鞭子抬起夏天的小臉。小夏天臉上充滿了害怕,但是也掩不住清秀的模樣。男人看了幾眼來了趣味,“老夏,你欠我的錢,有幾萬塊了吧。”
“是。”夏父顫顫巍巍的。
“這是你兒子?”
“是。”夏父被他的氣勢所迫,絲毫不敢抬頭去看,隻敢低頭答是。
“把這個孩子給我,你我之間的欠債可以一筆勾銷。”
“當然了,我還會給你兩斤精度最純的白X。”
男人放開夏天,扔了一個小紙包給夏父。“我保證,不會比這個差。”
夏父像條狗一樣往前爬,抓住那個紙包,聞了一下。那表情瞬間變得如癡如醉,飄然欲仙。男人見此,再次追問,“你要不要把這個孩子給我?”
“要要要,您盡管拿去。”夏父諂媚極了,把小夏天就跟一個可交易的牲口一樣推給男人。小夏天哪裏還不明白,手一鬆,就要往外跑。蘋果落地的瞬間,就被男人給抓了回來,“居然還想跑?有意思。”
蘋果落地,滾遠了。
小夏天被男人帶走了,關在一間屋子裏。屋子裏,隻有一個小小的天窗可以透進光來。而在屋裏的牆上,鎖著一個櫃子。裏麵有著許多的武器,有刀、劍、鑲著大塊寶石的匕首等等,最中間的則是一把長長的日本武士刀。
見他打量自己的藏品,男人笑了。“有興趣?”夏天連忙搖頭,不敢說話。男人上前來,像剝蝦米一樣三兩下就把小夏天剝的精光。
“這也太瘦了,連二兩肉都沒有。”
男人嫌棄極了,用手把夏天的臉掰過來,“這雙眼睛倒是很有意思。”夏天的眼睛狹長,眼下還有一粒小痣。男人摸了一下,似乎很有興趣的模樣。待他一鬆手,夏天就飛快的撿起自己的衣服,想往自己身上套,卻被男人一腳踢的遠遠的。一個人推門進來,帶來一套兒童衣物。
“以後就穿這個。”
夏天連忙給自己套上,剛才的赤身裸體讓他很不自在。“給他送點飯,養胖一點,瞧他幹瘦幹瘦的這樣,一點興致也沒了。”男人丟下這一句就走了。後麵的幾天都有不同的人來給夏天送飯,一日三餐按時吃下來,很快就養起來了,小臉上都有了嬰兒肥。
男人這些天偶爾會來,看見小夏天漸漸養胖終於露出了笑容。小夏天卻本能的覺得,風雨欲來。
好的不靈壞的靈,果然,兩周後的一天晚上男人又來了。他手裏拿著一根鞭子,一手撫上夏天的臉,“接下來,跟我玩個遊戲。我要用鞭子抽你,你就盡量的逃吧。”
“能逃多遠逃多遠。”
小夏天像隻驚弓之鳥一般在屋裏逃躥著,男人明顯是個高手,鞭子從他的身側抽過,從無失手。很快,鞭子抽破了夏天的衣服,在他的身上抽出一道道鞭痕。小夏天吃痛,腳步慢了下來。
“沒意思。”
“下次,多逃一些時間吧。”男人的手拂過鞭痕,手指卻狠狠地戳了進去。夏天痛到大叫,男人卻沒了耐心,“你太吵了。”說罷,就掀開他的衣服在夏天的背上狠狠地咬了下去。在小夏天閉上眼之前,隱約聽見男人的聲音。
“居然就這樣暈了,沒勁透了。”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四年,這四年男人收藏櫃裏的東西基本都在夏天的身上招呼過。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考量在,他隻打夏天的背,肩膀這些地方。夏天也從當初的小男孩,長成小少年。有的時候男人再來,會對著他的臉失神。
有一天,有許多人進來這個房間。給他洗了澡,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精心打扮之下夏天就像個小王子一般。又來了幾人,對著他拍照。待人群散去之後,男人進來了。男人對他的模樣很是滿意,也沒有再打他就走了。
沒過兩天,男人又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那個胖男人看見他的一瞬間,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就他了。”胖男人塞給男人一張卡,就上前抓住夏天的胳膊。男人拿著卡就要往外走,夏天跑下床一把抓住男人的袖子。
“求求你。”
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本能讓他覺得那個胖男人很危險。男人好笑的看著他,“求我?”夏天緊張的抓住他的袖子不肯放手,隻是重複著,“求求你。”男人拍拍手,很快就進來了一個人。
“帶這位先生去07號房。”
胖男人一臉不虞,但是迫於男人的威勢不敢不服。“放心,不會讓你虧本。07號房裏麵那個小孩才12歲,保證幹幹淨淨的。”
“不比這個差。”
胖男人終於滿意了,跟著來人出門了。出門的瞬間,旁邊的房間有慘叫聲傳來。夏天被那淒慘的聲音嚇得一抖,男人卻已關上門。第二天,外麵吵吵鬧鬧的。來了許多人,步履匆匆的。
夏天挪到門口,外麵的人紛雜的聲音傳來。
“太可憐了,這才12歲左右吧。”
“就被人折磨致死。”
“全身都是傷,一塊好地都沒有。啊……”
一聲低呼,旁邊的人趕緊製止他。“噓,小點聲。”“你看。”那個人不知道做了什麼,另一個人也驚呼出聲。
“活生生被人咬下幾塊肉,這也太可怕了。”
“那邊的,不許聊天。動作快一點。”
夏天呆愣在門邊,身上出了一身冷汗。12歲,不得不讓人在意。昨天那個男人說的07號房,是不是就是12歲。他不敢置信,昨天還活生生的一個人,今天就死了?好可怕。
夏天想站起來,腿卻一直在發抖。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嚇得夏天手腳並用的爬回自己的床邊。剛到氣還沒喘平,門就被人打開了。他不敢回頭去看,那人把飯往他床邊一放。“吃飯了。”
夏天點頭,不敢出聲。那人轉身就走了,在他即將關上門時,一個被蓋著白布的擔架推了出來。一隻手掉了下來,又青又紫,甚至被人活生生咬掉了肉,白森森的骨頭都露出來了。夏天閉上眼,不敢再看。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我一定要逃出去。
許是07號房的事給男人惹了很多麻煩,那次之後連續半個多月都沒出現過。而夏天,每天都趁著送飯人關門之時,盡量多的在打探這個地方。他知道那天不過是僥幸逃過了,但是這樣的事,遲早會降臨。在那天到來之前,他要做好準備。
那一天終於還是來臨了,第三個禮拜的夜裏,男人喝的醉醺醺的推門進來了。夏天瞬間警覺起來,男人把礙事的外套一脫,就坐下了。“那天見到了?”麵對他的試探,夏天大氣都不敢出,隻是搖頭。
“是沒看見還是不知道?”
“您,在說什麼?”夏天挑了個穩妥點的回答。男人靠在他身上,酒氣撲鼻而來。“那天的那個07號,替你死了。”
“那頭死豬,對那孩子又咬又打,活生生打死的。害我丟了一個好苗子。”男人的語氣有唏噓有冷漠,那樣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在他眼裏,遠沒有丟了一顆“好苗子”更為遺憾。男人直起身,撫摸著夏天的眼睛。
“這一雙眼,我倒是中意的很。”
“那頭死豬又來找我了,四十萬買你的第一次。”男人的話在夏天的心頭砸出一個坑,雖然不太懂,但是,聽起來就很可怕。
男人酒意上了頭,眯了眯眼。夏天穿著比他大一號的衣服,驚恐的看著他的表情,實在讓他愉悅至極。他一把攬過夏天,手指曖昧的往下摸。夏天驚恐更甚,一把推開了他,就要跑。男人生氣了,打開藏品櫃,取出武士刀。
喝多的他被夏天激起了全部的脾氣,見要抓不住夏天,就狠狠的劈了一刀。瞬間,一個長長的刀痕出現在夏天的背上。夏天吃痛,不得不停了下來。他扔下刀,走過來。夏天痛到極點,渾身上下都痛到了極點。不由得逼出了生理性眼淚,男人見他哭了更開心了。一邊施暴一邊在他的背上咬了下去,那一夜,夏天眼前都是紅色,就像當初的那隻紅彤彤的蘋果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終於停了下來,往旁邊一歪睡著了。夏天哆哆嗦嗦的,生怕他突然起來繼續。男人翻了個身,睡熟了。一個手機從邊上掉了下來,夏天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爬過去,拿起手機,飛快的按下
1-1-0。
把自己這四年和這陣子觀察到的,一股腦都跟警察說了以後,夏天疼暈了過去。他不知道等再次醒來等待他的會是什麼,但還是做了。幸運的是,當他醒來就已經在醫院裏了。警察在他的身上提取到了男人的液體,加上那個廠子裏解救出了許多孩子,男人被判了刑。
那件事,讓他得了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被解救出來後,他因為沒有家人被送進了社會福利院,在那裏他每日每日的失眠,做夢都是當時的場景。有人看見他這樣以為很好欺負,好幾個孩子過來對他拳打腳踢的,結果夏天被刺激的直接反擊了回去。待福利院的老師們趕到時,夏天一個人縮在角落裏,渾身是血,地上躺了好幾個人事不知的孩子。後來,這事被壓了下去,但是對夏天進行了監管。夏天是偶然的一次機會,才趁著他們送飯的時候逃了出來,正好碰見了路過的子燭大師。
子燭大師被這個瘦成皮包骨的孩子驚到了,在聽了夏天的訴說後,帶著他報了警。後麵又收養了夏天,把他帶回甘泉寺,夏天才終於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師父一邊調理他的身體,一邊教他知識,還要注意他的創傷後應激障礙。
這樣過了三年,他才一點點好起來,可以正常的跟人交流。收養他的第四年時,夏天去參加了高考,當年20歲。
衛清洐緊緊地摟住夏天,“不要說了。”我不知道,原來你曾經曆過如此黑暗。如果知道,我不會問你,也會在你最開始說的時候阻止你。夏天把自己縮在衛清洐懷裏,整個人戰栗著。
衛清洐隻能更加摟緊他,安撫的在他頭發上吻了吻。
“都過去了。”
“不怕不怕。”
“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
衛清洐輕聲哄著夏天,夏天漸漸平靜下來,慢慢的睡著了。衛清洐把他放平躺好,蓋上被子。自己後悔不已,如果知道聽到的會是這樣的一段經曆,那寧可夏天瞞他一輩子,也不願意讓夏天再次回想這件事。
夏天以為再次回憶起這些事,那些噩夢就會再次回來。可是,當他醒來之時,發現自己竟難得的一覺無夢。衛清洐躺在他旁邊,把他抱在懷裏。想起自己睡著之前的情景,夏天竟有一絲安心。
至少,沒有隱瞞的說出來了。
至少,他沒有因為這個討厭自己。
“我何德何能,可以遇見你。”夏天喃喃了一句,把自己再次窩進衛清洐的懷裏。衛清洐似有所感,睜開了眼睛。夏天見他醒了,衝他一笑,自己湊上前在他的臉側輕輕一吻。衛清洐把他拽向自己,“不對。”
“哪裏不對?”
“應該是這樣。”說罷,衛清洐吻上夏天的唇。這個吻裏,全是珍之重之的愛意。夏天感受到了,伸手摟住衛清洐的脖子,將自己貼的更近。“阿洐。”
“我在。”
“阿洐。”
“我在呢。”
“阿洐,我再也不想放開你的手了。”夏天趴在衛清洐的肩膀上,衛清洐伸出手與他十指交握,舉到他麵前。“你看,”
“我永遠都不會放開你的手。”
“夏天,以後是我一個人的夏天了。”
另一隻手摟上夏天的腰,“不管曾經的際遇如何,我很感謝老天,將你送到我麵前。”
“忘了它們吧,以後,我會愛你。”
“直到哪天我們倆都變成白發蒼蒼的老爺爺,也會像這樣,一直牽著你的手。”
“好。”夏天點點頭,眼淚不自覺的流出。衛清洐抬手擦掉,“不哭了,我帶你去吃飯。”
“這麼晚了,肚子餓了吧。”
夏天瞥向一旁的掛鍾,已經快晚上十點半了。衛清洐牽著夏天走上二樓的露台,老李已經點好燒烤爐了。旁邊的架子上放滿了醃製過的肉類和串好的蔬菜,還有幾盤小涼菜。夏天一臉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害您這麼晚都休息不了。”
“沒事沒事,兩位少爺先吃,我下去了。”老李擺擺手就走了。衛清洐拿起串,一串串的放上。夏天站在他旁邊。“這個要怎麼烤?”
衛清洐一邊烤一邊教著夏天,兩人自己動手很快就烤了一大盤,對著星光吃吃喝喝好不愜意。衛清洐拿過那盤螺螄,用牙簽把螺螄肉一個個挑出來,放在盤子裏遞給夏天。“這是什麼?”
夏天好奇的看著,“這是螺螄,一般長在水底。你嚐嚐看,喜不喜歡吃?”夏天夾起一筷子,放進口中。略微有點辣辣的味道,“好吃。”見他吃的開心,衛清洐笑了。自己也夾了一筷子螺肉。
待吃過晚飯,已是半夜。但兩人下午都睡過一覺,此時一點也不困。剛從露台下來,夏天聽見“撲通”一聲,衛清洐了然,“肯定是老李在夜釣。”夏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老李將扁舟劃到了湖中央,船上掛了一盞煤油燈,正在垂釣。
夜已深,花鳥魚蟲都沉沉睡去,一切都很安靜,隻有那一盞孤燈點亮了一抹夜色。衛清洐過來牽住夏天的手,“哥哥,我們回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