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臉頰兩側跟上了個圈似的，緊繃的很，又冰冰涼涼的，看著頭頂有些陌生的床帷，一時有些分不清在哪裏。
    吱呀——
    門被打開來，唐晏被聲音吸引，下意識轉過頭去。
    “王妃醒了！”進來的是個丫鬟，看著唐晏轉頭看著他，丫鬟一個激動打翻了手裏的木盆，接著是一陣熱鬧，等安靜下來，司九霄已經坐在唐晏的床邊了。
    “初夏和立夏呢？”唐晏掃了一圈，沒有見到兩個熟悉的人，他的聲音還有些喑啞，聽著可憐兮兮的。
    “他們沒保護好你，在受罰。”司九霄的聲音平平淡淡，就好像在說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一般。
    “受罰？”唐晏皺了皺眉，就想起來，說話的語氣有些急促，“這件事不怪他們是我自己太高估了，你別罰他們了。”
    “不行，”司九霄直接拒絕，“他們是你的小廝，就該保護你，你受了傷，他們責無旁貸。”
    “可是他們也是……”唐晏抓著司九霄的胳膊著急的想說點什麼，但看到司九霄冷峻的麵龐，他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閉了閉眼，無奈道，“那能不能罰的輕一些。”
    他覺得對兩個人有些愧疚，都是因為自己才會受罰，也怪自己太過於相信人性，將後世的處世之道放到了這裏，凡是講個理字，卻忘了這裏是古代，是君權至上的社會，是士農工商的天下。
    司九霄看了他一眼，看著他傷感的表情，莫名有些不愉，他覺得這一刻他和唐晏咫尺天涯。
    “你的傷還沒好，其他的就先不要管了，我會給你個交代的。”司九霄垂下眼神色認真的說道。
    “多謝。”唐晏回過神來，他現在確實很累，這三十多巴掌不光是打在他臉上，更是打在他心上，他沒有任何一刻比這會兒更清楚，在古代，沒有權力，就沒有資格談人權，沒有權力，自己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他很慶幸，自己穿書進來後不是普通老百姓，也不是賤民，否則他恐怕活不過三章。
    司九霄看著唐晏雙眼緊閉，呼吸平穩才站起身走了出去，輕輕帶上門，再回身，渾身的氣勢陡然一變，平和溫潤褪去，一身衝天的煞氣平地而起，這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閻羅，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戰神，是讓對手退避三舍的九王爺。
    “王爺，馬車已經備好。”秦總管看著氣勢全開的司九霄，嘴角掛著慣常的笑容，他雖然隻是府裏的文管家，掌管著整個王府的內務，但不可否認他也來自地獄，並在地獄搖曳綻放。
    司九霄點點頭，這個老人伺候過他的母親，伺候過他的兄長，也看著他長大，麵白無須的麵龐下是百折不摧的陰暗。
    司九霄越過秦總管，大步流星的朝門外走去，漫天的風雪也給他讓路，凜冽的寒風也在為他呼號。
    快到門口時，司九霄忽然停下了腳步，他在這裏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譚先生。”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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