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變異成吃腐肉的飛鳥從我的炮口前擦過，我把自己想蕩秋千一樣在風中遊蕩，陸遣一人跟那群喪屍肉搏，王建樹舉著拇指眯著一隻眼睛幫我看快到垂直的點。我看著被越逼越後的陸遣，喊了聲：“老王，你行不行？”
    王建樹嘴裏默念著什麼，突然喊道：“放！！”
    我在離垂直線十五度的地方聽到了指令，加上反應時間和炮彈出膛的時間，炮彈正好直直地射入了地麵，紮了個滿屏花。
    “轟隆！！”
    整個樓體開始慢慢地往下陷，我跟著慣性蕩回來終於蕩了出去，然後直接飛撲向大地。
    “臭小子！炮台還沒報廢呢！”王建樹暴跳如雷。
    我蕩不了太遠，離牆不過險伶伶的離牆十米的距離。但是炮口卻一動不動，我向他展示著這個啞巴的炮台：“看，報廢了。”
    王建樹還在失語，就被陸遣一把抓著：“你還愣什麼？要打兒子下樓再說，我撐不住了！”
    我輕笑一聲，在飛速下降中打開了降落傘，一下又騰了上去。小黑星終於成功把腦袋拱了出來，瞪大了眼睛。
    樓層像個中空的架子，塵土和尖叫聲都被坍塌的鋼筋水泥逐漸埋葬，隻有穿透一切的火光不停地爆出，像是慶祝末日的禮花一般，炸得人耳畔轟鳴，但會不自覺地綻開笑意。恐怕人的本質就是這樣陰暗又渴望著生命。
    三代科學家或忠貞或偏激或癡狂的骸骨也許還承在某個仿生人的身體裏，我有點落寞地垂下眼睫，小黑星仰頭看著我，拽了拽我的袖子：“你是在擔心王叔叔嗎？”
    我笑了一聲，“我才懶得管那個牲口，他肯定很快下來了。”
    說著，王建樹就追上了特意放慢速度的我，在大風裏嘴都要變形著大喊：“臭小子，在罵我什麼髒話呢！”
    難為他，這麼大風都聽得見。
    “你在想扶餘對吧？我也挺擔心她的。”王建樹放慢速度，聲音也不用大聲喊了，“你還說她有一點自我意識，我們不會把她埋在裏麵了吧？”
    陸遣早就不想跟王建樹再挨太近了，早就先一步到了地麵，向我們喊：“現在才擔心，遲了！”
    下麵是一個穿著綠裙並攏著腿的優雅女士，不是扶餘又是誰？
    她張揚地揭下麵紗，甩頭發衝他們一笑：“好久不見。”
    我把小黑星放在地上，向她敬禮，“扶少校，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伊切爾，是王中校的一名親衛。請您放心，何藝今年能順利通過考試。”
    她向我輕拍頭，“聽說了，麻煩你監督小藝的功課哦。”
    我剛想拉著王建樹調侃，卻見他並沒上前，而是停在原地向她敬了一禮，然後才走了過來，“嫂子，好久不見。剛才你還在打老陸來著，現在怎麼才醒啊。”
    他一直與扶餘有一段的距離，扶餘笑眯眯地站起身：“還不是因為你，就你帶著的這三瓜兩棗，沒我你們怎麼炸了晴海啊？”
    原來剛才是扶少校測算出來的數據。
    她笑眯眯地迎了上去，然後“核善”地把他的手扒了下來，往下翻折：“你倒是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會有沒成年的孩子跟你一起出來執行那麼危險的任務？我不在就當規定不存在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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