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個修士／修女聞言齊刷刷地向我們看過來，目光呆滯、肢體僵硬。我偏頭低聲對梁笙說：“別過去，他們被控製住了。”
    梁笙一下釘在了原地。神父見她駐足不前，和藹地向我們笑道：“怎麼不往前走了？修女沒到齊儀式可是無法完成的。”
    “你也不想這個嬰孩因你而死吧，小修女？”
    我皺了皺眉，這個孩子還活著。
    黑暗中，梁笙捏緊了拳頭，僵硬地往前走。就在要踏上她的空位時，我伸了隻腳在她的麵前，神父的雙眼便如捕獵的鷹一般鎖定了我：“這位……先生，你做什麼？你也想讓洗禮無法完成嗎？”
    隨著他眼珠子的轉動，全部的修女修士、小孩的雙眼也鎖定在了我的身上。頓時一股不知從哪裏出現的威壓把我“壓”在了原地，往前伸的那隻腳仿佛被千萬隻鐵錘砸著，疼得簡直是撕心裂肺。
    我咬著牙麵色不動：“我想給這個嬰孩喂點吃的。這個嬰孩的降臨沒有過錯，不應該讓他忍受這樣的苦難。”
    神父靜了許久。末了，終於移開了他的視線，隨即威壓也從我的身上消失。
    “你說得對。你去吧。”
    我從胸口找出一罐牛奶，輕輕地晃晃，往教堂中間的嬰孩走去。
    離得近了，才發現這個嬰孩胸口有微弱的起伏。除此之外，幾乎見不到一點活著的跡象。
    我用指尖沾了一點牛奶，碰了碰他青白的嘴唇。頓時，他伸出了一點舌頭舔了舔，正好舔到了我的指尖。
    末了，那個小孩還輕輕地咂吧，但我莫名地看出了一點不懷好意。
    於是我伸手把他往懷裏抱，用牛奶一點一點喂他，他肚子也像個無底洞一般怎麼也填不滿。
    “可以了，真是個天生貪婪的小鬼。”
    我低頭笑笑：“還有一點，不要浪費了。”
    借著方位的掩映，我悄悄把他往懷裏抱了抱，神父似乎看出了什麼，不耐煩地說道：“可以了！”
    我作勢起身要把孩子遞出去，然後立馬抱著孩子往門口衝。
    “攔住他！！”
    沒有受到控製的梁笙拉著我跑，我則被越來越重的威壓拉得走得愈發緩慢。不久，梁笙也被眾人鎖定了，神父的手眼見就要向我胸口的嬰孩伸過來——
    “嘭！！”
    梁笙甩了一個煙霧彈，我們兩個卡著煙霧散去的時間奔出了教堂，門在我們身後“呼啦”一下關上了。
    “厲害啊！”我真心實意地向梁笙豎了個大拇指，卻被懷裏的小東西啃了一口手臂，“呃呀！你這小東西，屬狗的嗎？！”
    我一低頭，感覺這孩子重了一點。細細一看，我把這孩子放在了地上。隻見雪白的浴袍甚至已經裹不住他的半身，有點凶惡的表情偏偏長在了一張肉呼呼的奶團子上。
    梁笙端詳了一下，用胳膊肘懟了一下我：“我感覺他像一個人……”
    “重進。”
    梁笙“嘶”了一聲，突然直接就上手捏臉：“太好了，終於有機會對大佬做這種事了！”
    我立馬拉開她：“小心他記得你。”
    “不會，”她躲著小重進揮打她的手，指了指他正往我手心蹭的動作，“這種像小狗一樣的動作，是重進能幹得出來的嗎？”
    我摸了摸小重進的頭，叫了一聲：“重進？”
    小重進眨眨眼。
    “小黑星？”
    小重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又要蹭我的手心。
    非常好，以後他就叫小黑星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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