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你是王子嗎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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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偉大的神明,我用五十個虔誠的信徒換來了您的蒞臨,但我遠不滿足於此,我想看你跌落在塵埃,我想有一場你和我平等的對弈。”
    遠處的重進的身影模模糊糊,被海濤推得漸行漸遠,聲音卻穩定而清晰。
    “所以冒昧了,我的神明。”
    我懨懨地看著他行騎士禮,好像他穿的不是一件沾滿血汙的白襯衫,而是一身燕尾裙一樣。
    等等,燕尾?
    一個海濤打過來,鋪天的碧藍裏麵織滿了密密麻麻的網眼,我嘖了一聲,本來是可以躲開,但看起來這好像是劇情設置,為了盡快解決這場荒謬的意外,我得按劇情設置被漁民捕撈。
    好罷,我向上遊動,身後的長長的魚尾快速擺動——
    我擦,魚尾??
    這又是係統什麼惡趣味?
    我金黃色的頭發在水裏鋪開,隨著海浪上下浮動,冰藍的魚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真是個絕品的鮫人!快把他拉上來,給他倒點飼料!”
    鮫人?中國人的叫法。
    飼料??我抬手遮了一下鮮紅色的粉末,結果紛揚粉末像是有腐蝕性一樣,灼得我每一寸的皮膚刺骨地發疼,還直直地鑿進我的腦子裏。
    我一擺手,撐開了一個碧藍的防護罩,漁民倒是碰不到我,但粉末像過篩一樣照樣撒下來。
    我皺皺眉,發現身上有痛感的地方卻沒有傷口。
    #警告!警告!
    #玩家伊切爾生命值正在下掉……
    #玩家伊切爾進入副本前生命值為???,為了遊戲公平,將伊切爾的初始生命值設為100。
    #當前玩家伊切爾的生命值為97,清零即為玩家死亡,遊戲結束。
    我挑挑眉,感覺有點奇怪。
    一般而言,生存模式普通玩家的生命值就是100,但係統必然能測算出我們兩個的綜合水平,為了遊戲難度,會下降玩家的初始生命值。
    那隻能說明要麼這個遊戲十分難,要麼隻是對我格外地不友好。
    好吧,我閉上眼,假裝自己已經疼暈過去了,防護罩還配合著慢慢消散。
    “太好了!他撐不住了!快快,把他拽上來!”
    “真好,這麼高品質的鮫人還擁有著純潔的心靈!一定能獲得最大價值的!”
    “相比起來,五十個弟兄的命也算值得了……”
    ……
    純潔的心靈,他們怎麼看出來的?
    五十個漁民……這肯定不是巧合。
    但是【恐怖珊瑚1】的副本登陸地點不是海底嗎?這個副本自始至終也沒有浮到過海上去。
    還有,那個粉末……
    我閉著眼被一群人拖進了暗艙,按照位置推測,可能是在前艙裏偷偷搞出來的地方。
    “篤篤篤”
    門口的四周被打上了螺絲釘,然後好像又潑了一盆血紅色的粉末,透過門縫鑽進來的粉末一下又掉了我0。2的生命值。
    我嚐試著把手貼在門上,果然也掉了生命值。
    雖然遊戲裏的事情不能按常理來衡量,但我還是很在意這個一盆就能扣我三生命值的東西。
    但現在伸手不見五指,環境閉塞,四周透露出如出一轍的血腥味和木材發黴變質的惡臭,身下好像還泡著一盆海水,應該是怕我化了??
    三生命值啊……我閉上眼養了會兒神,想著過幾個小時再來解決。
    #警告!警告!
    #玩家重進生命值正在下掉……
    我攸地睜開眼,係統為什麼會把他的生命情況同步通報給我?
    #初始值50,當前生命值45。
    初始隻有五十點?
    哦,這是個團隊遊戲。
    我重重地倚在牆上,感覺那簡直要穿透肺腑的刺痛,聽係統給我0。2、0。2地掉生命值,十分不想幹活。
    【叮鈴】
    遊戲終端裏,重進給我發了條信息:“神明我知道您對這場遊戲十分排斥,但我還是希望我們能愉快地結束它。”
    愉快??我直接給氣笑了,把身子縮進了盆裏,在水中睡了過去。
    深夜,船長和兩名船員輪番踹了一腳暗艙門,順帶著咒罵、說了一些很奇怪的東西,我如他們所願地用魚尾用力拍門,然後痛哼回去,他們便滿意地在前艙裏喝啤酒吃宵夜。
    “快到了死亡珊瑚了吧?”
    他們圍繞著我的話題笑了許久,一個船員問。
    #係統提示:恭喜你已成功領取任務——逃離漁船,並拯救利爾特號的全員,獲得王子對你的愛戀。
    前麵兩項還行,最後那項嘛……
    係統是不想活了嗎?
    神明不能帶有自己的私人情感,否則就容易做出錯誤的判斷,不過還好是刷別人的好感。
    那邊重進也同步收到了信息,發了條信息:“我就在利爾特號上,利爾特號一共有196人。這個係統有點意思。”
    “你是王子嗎?”
    “神明在期待我是王子嗎?”
    我翻了個白眼,鬼才期待。
    “我不是王子,我是騎士。”
    “你還沒受到任務指令嗎?”
    “嗯,不過我感覺快了。”
    我皺皺眉,很少有進展這麼慢的副本啊。
    不過這是個進階型的試驗階段的副本,有些不盡完美的地方也算正常——
    個屁。
    我才在船上待了三四個鍾,就已經學會了這麼多汙言穢語,可見……
    不過可能不是這個船艙惹的,有可能是垃圾係統和混賬重進。
    外麵的船員因為這個話題變得沉默,他們明顯有些懼怕這個地方,船長則輕鬆地灌了一大口啤酒,“沒事!到時候給他們燒兩束香、放個爆竹就行了,沒什麼難的。弟兄們會給我們放行的。”
    “而且……我們還有很多……”
    很多什麼東西我沒聽清,或者是係統不想讓我聽清,但我已經有了猜測。
    我從身上扒拉下一塊鱗片,把它捏在指尖,生命值又掉了兩個點。
    然後我突然猛力一甩魚尾,半尺厚的沉重木門立馬被我整個推倒,我終於看見了燈光。
    我拖著渾身冰藍色的血液,趕來的整個漁船的漁民拿著一桶桶的紅色粉末往我身上潑,我疼到近乎眩暈了一陣。
    “咻!”
    指尖的鱗片一下割斷了一個惡狠狠地在我傷口上潑粉末的船員的脖頸,紅色的血液噴射而出,頭顱骨碌碌地滾到我的魚尾旁,我的手上濺到了血液,忽然“滋——”地灼燒爛了我的皮膚,露出裏麵花白的骨節。
    果然,是人血。
    或者說,是男性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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