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客廳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月亮。沒了初來時候的敞亮，現在倒是感覺自己，怎麼像童話裏那個井底的蛤蟆。隻能看到抬頭井口的天空。
    我的自由，隻有頭頂井口天空的大小，那我之前的掙紮，豈不是成了諷刺？
    “咚咚！”
    “進。”
    門開了。是陳院長，他手裏拿著一遝資料。
    “這是您要的所有人的資料。”
    “恩。放下吧。”
    我沒有回頭。還是看著窗外，示意他將東西放下。
    陳院長將東西放下卻沒有走。站在一邊看著我。眼神如有實質，帶著侵略性。沒有平時的禮貌。
    我依舊沒有回頭。似乎沒有察覺到他是目光。
    聽到腳步聲緩慢靠近。我感覺有一隻手伸向我。我猛然回頭。
    陳院長飛快的收回手。一臉被抓包的驚慌。
    “還有事情？”
    “沒有。沒有。”
    “晚安。”
    “晚安。”
    陳院長慌忙的道著晚安。逃跑似的飛快離開。
    我繼續坐在那裏。沒有動。不管他飛速逃離。繼續轉頭看向窗外。
    房間除了月色就隻有我一個人。安靜的能聽見呼吸的頻率。
    一張鬼臉突兀的出現在在窗戶上。扭曲又猙獰。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我。
    我沒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窗戶上的臉，似乎很不滿意我的反應。推開陽台門。走進來。
    一邊走，還一邊抱怨。
    “這都嚇不到你？老板。你沒有害怕的東西嗎？”
    “又跟誰打賭了？”
    “嘿嘿，還是老板你了解我。跟秦武。他說我肯定嚇不到你。我不相信。看來是我輸了。”
    “下次賭之前跟我說一聲。我配合你。”
    “好啊。”
    秦文秦武這對雙胞胎。名字就是起反了。
    秦文性子衝動頑皮，一點不文靜。秦武性子細膩，辦事穩妥，一點不魯莽。
    頂著同樣的臉。卻有著天差地別的性子。平時相處也是好玩。
    “老板。我去殺了那個老匹夫？”
    秦文裂開嘴，尖銳的犬牙露出屬於狼性的凶狠。
    “不用。髒了手。讓別人收拾他就行。”
    “是。老板說什麼就是什麼？您吩咐，我去辦。”
    “先跟我說說，這幾天，外麵又出什麼事情了。你們做了什麼？”
    “好。”
    秦文將事情詳細說了。
    最近因為宋爺進去了。群龍無首，地下生意的秩序一下被打亂。
    加上徹查的特別嚴，人人自危。
    下麵的小頭頭都在到處保命。我們提前收的那些小頭目還算老實。都聽話的安靜蟄伏。
    可是還有很多依然在到處亂竄。或者趁機吞並別家。
    有的就被警方盯上了。連出很大一串人來。本來這些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
    不過是此消彼長，對我們以後吞並也有好處。就樂見他們攪渾水。
    可是前幾天突然出事了。警方順著一個小混混，查到了南哥身上。
    秦武已經提前按照約定，將南哥洗白。
    幫派裏認識他的人，大部分都死了。少部分也被警告不敢多說。沒有人指認。又沒有證據。
    警方沒有辦法，將人拘押24小時接受調查，然後確實沒有找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就將人放了。
    事情就發生在南哥回家以後。為了撇清嫌疑。秦武他們就沒有派人聯係南哥。想著外麵有警察24小時守著，怎麼都不會出問題。
    但就是出問題了。警方發現人死在家裏。立刻封鎖消息，調查凶手。
    南哥死的消息傳出，投靠他我們這邊的人就有些蠢蠢欲動。
    總覺得自己不安全，開始起了其他心思。有的甚至想跟警方合作。
    秦武覺得死的蹊蹺，開始著手調查凶手。
    警方內線調查沒有進展。秦武他們卻有些突破。
    警察講究實質證據。秦武他們講求的是線索。
    收集到的目擊證人，附近的視頻，他們查到兩個人。
    是跟南哥同一棟房子的租客。兩個年輕人。
    一個是經過調查是個雇傭兵。
    另一個……
    秦文賣起關子。
    “老板，你猜是誰？你肯定想不到。我和秦武調查好久才找到人。”
    見他一臉興奮和期待。我抬頭看向他。
    他緩慢的將目光轉開。似乎知道自己有些僭越，心虛的嘟囔。
    “不想猜，也不至於那麼凶。”